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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總說自己是大將軍,怎么生了病都不會好好照顧自己?”她眼眸里滿是無奈的望著傅輕羽。 “我這不是心急想著急趕回都城見夫人嘛?!?/br> “還狡辯?”她眉頭微皺望向傅輕羽,好似當真要生氣了一般。 傅輕羽忙出聲應道:“我不說了,夫人可別真生氣?!?/br> 房間內一時安靜了許多,她靜默坐在一旁也不多言語,由著傅輕羽的目光張望。 “夫人,我好想你?!?/br> “也不過數月未見?!?/br> “是啊,明明也不過數月的時間,我卻覺得過了好久?!备递p羽往里躺了躺輕扯了扯那溫涼的手說:“夫人陪我躺會好不好?” 她遲疑的點頭,而后側躺在一旁,傅輕羽手臂輕攬住她鼻尖輕觸她側臉嗅了嗅,好似這般才安心。 病中的人極容易昏睡,縱使傅輕羽武功不低,可也抵不過困意。 隱約間能聽到窗外淅淅瀝瀝地雨聲在耳旁響起,那似山林的清冷幽香竄入鼻間,傅輕羽緩緩的打量面前的女子。 才發覺自己整個人正被她攬住,如此的親近,好像側耳便能聽到她的心跳。 傅輕羽盡量讓自己同她更靠近些,可身旁的人卻忽地出聲道:“你別亂動?!?/br> “我冷?!?/br> 果然她的目光一下就柔和了許多。 苦rou計好像要比美人計管用啊。 她緊了緊手臂,好似親了下傅輕羽的額前擔憂的說:“你睡的好像不太好?!?/br> “沒有啊,挺好的?!?/br> 除了之前那個掃興的夢,眼下的一切都是極好的。 傅輕羽覺得她好像有一種能讓人很安心的能力,只要同她在一塊,就會毫無保留的信任她。 “夫人,你不是說不陪我一塊的嗎?” “因為你病了,我才出現的?!?/br> 明明是這般簡短的話語,可傅輕羽卻能感覺到她的在意。 她的指腹輕撩開傅輕羽臉頰旁細發,低聲說:“你出了汗應當就會好起來?!?/br> “那我病好了,你就不陪我了嗎?”傅輕羽雙手攬住她,顯然是不愿她說出狠心的話。 “我貿然出現才會讓別人生疑?!彼m然有些別扭,卻還是由著傅輕羽這般親昵。 傅輕羽就近親了下她側臉說:“你不出去不就行了?” 她側臉明顯的紅了不少,似是思量的停頓,微側頭說:“你離的這般近,難道不覺得熱嗎?” “我喜歡這般同夫人待在一塊?!备递p羽臉頰蹭了蹭她側臉附在耳旁小聲地說:“這樣夫人就不會被別人奪走了?!?/br> 雖然像個任性的孩童,可傅輕羽并不介意在她面前這樣,反正她怎么算都比自己年長。 她卻有些驚訝的望著傅輕羽,像是不解問:“你這又是怎么了?” 傅輕羽自然不會說是因為一場夢,而且還是因為另一個女人爭風吃醋,這要是說出來,豈不是太丟大將軍的臉面了。 “沒什么?!备递p羽胡亂應著,目光望向那玉簪,便試探的說:“夫人,你這簪子有些特別啊?!?/br> “簪子?”她眼眸里有些復雜的應道:“這簪子我戴了許久?!?/br> “別人送的嗎?” “嗯?!?/br> 尋常人送物件可不會選簪子類,除非是很親密的關系,而且她能如此重視,那個人一定是對她很重要。 腦海中一晃而過那女子,傅輕羽神情頓時嚴肅的很。 “你在想什么?”她指腹輕按了按傅輕羽的眉頭詢問。 “如果我尋到合適的簪子,夫人會愿意換下這簪子嗎?” 她明顯的遲疑,傅輕羽耐心的等著,可又覺得自己像是在為人所難。 “這是物件于我很特別,你送別的我定然也會喜歡?!?/br> 特別? 傅輕羽心頭猶如被潑了一盆冷水,只覺得整個人都涼的發顫,那先前因著發熱的汗漬浸濕衣袍,現如今好像又變得冷了許多。 她手臂輕環住傅輕羽,許是察覺傅輕羽的低落,卻也沒有改口。 屋瓦上的雨水嘀嗒的流淌個不停,傅輕羽只覺得自己現在真真是復雜的很。 她不是凡人,自然是有可能在遇見自己之前同別人相好。 “小羽,你換身新衣袍吧?”她掌心輕觸傅輕羽的衣領,顯然也察覺已被汗漬浸濕。 傅輕羽眼眸無神的望著她,竟然不知道要怎么面對只低聲應道:“嗯?!?/br> 或許是她念及傅輕羽生病的緣故,反倒沒有往常的忸怩。 衣裳微解還有些涼,傅輕羽覺得自己好像累極了,可目光又舍不得從她身上移開。 “你怎么不說話了?”她重新替傅輕羽系好衣裳,將被褥縫隙輕輕按實。 倘若真是喜歡的人,她怎么能這般心平氣和呢? 傅輕羽眼眸滿是不解,每回她都不愿自己親近,也許是因為她心里已經有別人了。 倘若前世自己是神仙,那為何會受天罰? 她為什么又一直閉口不提? 也許正因為她覺得對不起自己,才想要補償自己,所以眼眸里時常會露出悲傷與愧疚。 這般故事就好像話本故事說的什么報恩一樣的胡扯,可眼下卻是最能解釋一切的可能。 心中翻涌的情緒傅輕羽已經分不清到底是生氣還是心疼。 就這般緊緊閉著眼,傅輕羽盡量平緩呼吸讓自己看起來像是睡著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