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頁
初玉塵急了,一拍扶手,“胡說八道!朕不立皇夫,不過是因為朕尚且年幼,不宜過早。況且朕讓柳相留下,不過是因為有些事情要商論罷了,這些事情在爾等口中,卻成了此等污臟之事,豈有此理!” 柳斐然此時眼睛已經發紅,她撩起官袍,徐徐跪下,溫潤的聲音帶著哭腔在這長弘宮中響起,“陛下……臣有罪?!?/br> 主角兒發話了,所有人都看向了她。只見得那個跪在地上的重臣,聲音微顫地說道:“自當年先皇仙逝,陛下夜不能寐起,臣每天都為陛下守夜,待得陛下及笄,臣自知此事不妥,便自行不再入宮,偶爾為之,不過是陛下憐惜微臣。臣雖覺得不妥,卻又不舍陛下,也就沒有阻止陛下的決定?!?/br> “卻不想,微臣的一片赤誠之心,竟引得他人如此污蔑,染了陛下的聲名,臣心有愧,若非微臣,斷不會有今日之事,求陛下責罰?!?/br> 柳斐然的話,讓初玉塵松了一口氣。 只要她能堅定就好,那么一切都好說。初玉塵眼眶也是有些泛紅,“柳相請起,柳相何罪之有?不過是君臣之間的秉燭夜談,外面的話,柳相不必介意?!?/br> 柳斐然卻深深地叩首,“臣差點就釀成了大錯,如張大人所言,臣實在是擔當不起丞相這個職責,無顏為官,還請陛下成全?!?/br> “什么?辭官?朕不許!”初玉塵眉頭一皺,立刻把目光落在別人身上,“不過是一些流言蜚語,你們就要丞相罷官,怎么,現在事情都不需要證據,就能下定論了嗎?!” 張松不退讓,頂著初玉塵要吃人的目光繼續說道:“臣不敢,只是出了這么一件事,在查明真相之前,丞相應當避嫌才是?!?/br> 柳斐然心中暗嘆一身,清閑一些日子,這是在所難免的了,于是她請求說道:“臣認為張大人言之有理?!?/br> 初玉塵媚眼瞇了起來,心中一驚盤算著又要再次把張松給弄走了,“朕不允,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此事休要再提!” 說罷初玉塵甩袖離去。 朝臣無言片刻,柳斐然從地上爬起來,才逐漸有了聲音。張松走過去,站在柳斐然跟前,“柳相最好真的什么都沒做過?!?/br> 柳斐然面色不變,只是桃花眼因先前的情緒而略有紅意,她客氣地朝張松拱了拱手,沒有言語。 第230章 第二天,柳斐然果然是稱病不上朝了。大家也都心知肚明,這樣的情況,于當下來說是最好的。初玉塵再生氣,也不能在這個關頭做點什么,給人落下把柄。 柳斐然在家休養,江自流抓緊時間想要把這盆臟水潑到言錦庭身上,有些關心柳斐然的秦玄珂,倒是登門來了。 秦玄珂一動,苗緲和她的小徒弟自然也跟著,于是一行三人就在柳府中看到了悠然看書的某人,秦玄珂倒是松了一口氣。 “你們怎么來了?”柳斐然見到幾人,還有一些驚訝。 秦玄珂說道:“聽說你病了,過來看看?!?/br> 柳斐然便假裝咳嗽了兩聲,桃花眼里卻分明都是笑意,“對,我是病了?!?/br> “那就得吃藥才行?!泵缇樓謇涞拿嫒萑钦J真,“等我開兩劑藥給你?!?/br> 柳斐然聽罷連忙擺手,笑道:“不用不用,自己就會好的了?!?/br> 苗緲知道柳斐然只是假裝,但她就是要當做是真的來逗她,“那可不行,不吃藥萬一加重了怎么辦?你既然不肯乖乖吃藥,那之林,你留下來,監督斐然吃藥?!?/br> 以格之林的目光,自然是沒看到柳斐然有什么病容,她心里正納悶呢,聽得自家師父這話,連忙應道:“是,師父?!?/br> 她要是能留下來,就能一直看到柳斐然了,她雖不說,可也還是有些雀躍的。 柳斐然無法,只好討饒,“好jiejie,你明知我是什么情況,又非要打趣我,這不是在欺負人么?” 秦玄珂抿嘴偷笑,眼見苗緲臉上也有了笑意,她才開口說道:“都說柳相病了,身為好友的我們卻不來給你看看病,也說不過去?!?/br> 柳斐然見她們沒有再揪著自己裝病的事情不放,也是柔和了下來目光,“斐然多謝二位姐妹相助,別站著了,進來坐吧?!?/br> 幾人坐下,倒是沒有提起外面流傳的話。格之林站在苗緲身后,目光偷偷瞄著柳斐然,心里琢磨著外面的流言,柳相與陛下么……陛下,應該就是那天自己看到的那個人吧。 當時自己看都不敢多看的貴人,又與柳相如此相熟,也只有當今天子了吧。 格之林心里也說不清楚是什么滋味,又是好奇又是覺得奇怪,站在那兒怔怔地就發起了呆來。 說了一會兒閑話,秦玄珂對于這事心中還是有些好奇。她與別人不太一樣,她對于這件事,更像是突然之間發現了一個同道中人。這種難以言說的感覺,促使她幾次想要開口詢問。 苗緲無意中看到了她欲言又止的樣子,便側頭對格之林說道:“之林,既然柳相病了,那你便去抓幾包藥來,去吧?!?/br> 格之林愣了一下,柳斐然不是在裝病嗎?怎么還需要吃藥?她心里不明白,可見師父都開口了,也只好點頭應允,退了出去。 格之林走了,秦玄珂才松了一口氣,終于把自己好奇的事情給問了出來,“外面的那些傳言……斐然,這到底是怎么回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