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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若煙微微笑了笑,也沒有放松多少。柳斐然卻好像沒有察覺到一般,自顧自地說道:“說起來,蘇望還真不厚道,我過來時候在街上遇到了他,他倒好,也不說你還在休息著,就讓我過來了?!?/br> 這話分明是滿滿的揶揄,柳斐然本就好看,她在揶揄人的時候,笑容不說溫和吧,就連桃花眼里都是滿滿的笑意,端得她看著更加出彩了。 潘若煙被打趣,心底再次泛起羞澀,忍不住反駁道:“平日里柳大人一本正經,卻不曾想也是個嘴不饒人的?!?/br> 柳斐然哈哈一笑,兩人氣氛這才都松了下來,有點像朋友那般了。 說過閑話,潘若煙問道:“柳大人應該不是單單找若煙閑聊的吧?” 柳斐然也不賣關子,說道:“陛下讓你想法子整治云明水流灌溉問題,想來你應該也在查資料,我這剛好有兩本農籍,就給你帶來了?!?/br> 潘若煙沒想到柳斐然是為了這件事而來,就連蘇望,都不曾貼心到要給自己尋書。 她拿著書,感激萬分,謝了再謝。柳斐然不在意地擺擺手,兩人又說了會兒話,柳斐然便告辭了。 潘若煙送她離開,直到她已經徹徹底底沒了人影,才回到府中。 她回到廳堂,這兩本書還靜靜地躺在桌子上,書頁頗為破爛,明顯是存放很久了。 常伯踱步而來,渾濁的雙眼看了一下那書,又看了一下她離開的方向,緩緩說道:“小姐和柳大人的感情真好,這是好事呀” 潘若煙眸色變動,最終變成了深潭般的沉靜。 第150章 初玉塵第一天上朝便震懾住了不少朝臣,贏得了不少臣子的尊敬。而后相安無事一些時日,梁仲煥終于架不住再一次遞上辭呈。 臣子致仕也是有說法的,一般頭兩次致仕的折子遞上去都會被打回來。如果是真心致仕,那么就不會再遞出第三次,可若是遞出了第三次,陛下還是不允,就是陛下的問題了。 初玉塵哪怕是想再一次摁下這件事,可梁仲煥到底歲數已大,近日又病倒了,她也沒有理由再拖著不放,于是只好允了,并讓太醫去給他看過病。 梁仲煥在位之時,他雖然沒什么功勞,但至少底下的人也算是能力盡顯,故而他的致仕也讓不少人舍不得。他回族地養老之時,不少官員都去相送了,柳斐然更是攜帶著陛下的祝語相送,讓梁仲煥紅了眼眶,也傳為了一段佳話。 梁仲煥一走,丞相之位就空置了下來,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了叔青司和柳斐然兩人身上。兩人旗鼓相當,各自追隨者也都不少,可謂是誰都有可能上位。 初玉塵執政,做事穩重沒有紕漏,輔政大臣這個名號自然也就撤了。 茍宿威風了幾年,突然間別人對他的奉承少了,尊敬也少了,心里面自然也是有落差。梁仲煥一走,他覺得丞相這個位置,就算是輪都輪到他上了,自然也是活躍得厲害。 可是有眼力見的人都知道,丞相之位和他是沒有關系的了。只不過他要拉攏,也沒人敢說實話,也就當是看戲罷了。 再過一些時日,終于有人忍不住了,為此事開口了。 “陛下,丞相之位空缺已久,是時候定下來了?!?/br> 初玉塵撐著腦袋,聽到這話之后輕哦了一聲,“不知愛卿推薦誰?” 茍宿不禁挺直了胸膛,那個提出要立丞相的人,正是他的黨派。 “茍大人盡忠職守,為國為民可謂是鞠躬盡瘁,深受百姓愛戴,微臣認為,正是丞相的不二人選啊?!?/br> 茍宿聽得心里大爽,不過掩飾自己的得意,這點本事也還是有的,連忙謙虛地說道:“不敢當不敢當,像叔大人、金將軍都是國之棟梁,臣不過是庸才罷了?!?/br> 金虎聽罷笑了一聲,心中暗道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芭??茍大人嗎?” 初玉塵朝茍宿看過去,然后又轉移了目光,問道:“除了茍大人,可還有人要推薦的?” 朝臣沒有說話,茍宿臉色不禁越來越得意,原本該掩飾的情緒,都逐漸顯露了出來。 要說茍宿認不清局勢也是有的,畢竟他一政績二無聲望,能在這個位置待了這么多年,還是因為他那郡主母親,再加上他代表著皇家一方的臉面,故而當年的皇上才會把他放在這個位置。 可先皇其實也是個理智的,就把他擱那兒,也沒多少實權落在他身上。特別是之前秦丞相能力顯著,這御史大夫幾乎就是個擺設。 眾人瞧見茍宿一副已經大權在握的模樣也是一陣好笑,叔青司和柳斐然一脈都不曾說話,一些中立耿直之輩就忍不住開口了,“茍大人雖然不錯,可叔大人、柳大人亦可啊?!?/br> 這話就扎茍宿心上了,他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卻是一個出了名耿直的諫議大夫,一時覺得牙都酸了。 這些諫議大夫最為難纏,動輒就出一些亂七八糟的主意,關鍵是有些諫議大夫還特別耿直,寧愿丟官都非要參你一本,實在是讓人頭疼得很。 張松也是個出了名的耿直,也不怕得罪人,此時也是開口說道:“陛下,丞相乃是百官之首,不是小事兒,必定要慎重啊。臣倒是覺得叔大人亦或是柳大人都挺好的?!?/br> 張松這是直接就應了剛才那諫議大夫的話了,他可是少師,職位高得很。他公然稱贊叔青司和柳斐然,卻獨獨不提茍宿,分明是瞧不起茍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