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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玉塵又說道:“特別是幾位輔政大臣,任務繁重,日日留在宮中代批奏折,朕實在是慚愧。特別是柳大人,身為輔政大臣、既要為國事cao心,又要為朕傳道受業,實在是太過辛苦了?!?/br> 柳斐然連忙說道:“這是微臣的榮幸?!?/br> 初玉塵乖巧地笑著,“但是朕卻不忍心太師如此cao勞,左思右想,又聽聞前少師張松回了祁城,突然有了一個想法。諸位愛卿都知道,朕與張先生原是師生,張先生又是世間大儒,何不把張先生官復原職,然后繼續為朕傳道受業?” 初玉塵根本就容不得臣子們插嘴,自顧自地就說道:“雖然說之前張先生有教子不嚴之過,但朕見得張先生之子已有悔改之意,而張先生又是有才之人,乃國家棟梁,閑賦在家浪費,故而朕打算讓張先生繼續做朕的少師?!?/br> 說了這么多,初玉塵自己都已經做了決定,這時候才突然想起那般問道:“啊,對了,不知諸位愛卿如何?” 初玉塵一口氣說了這么多東西,明里暗里都表明了一定要張松回來的心思,眾人再不愿意,也不會說不啊,不然皇上的顏面何在? 于是眾臣愣了愣,由梁仲煥帶頭應道:“臣等遵旨?!?/br> 雖然不知道皇上抑或說是柳斐然這是在打什么主意,但是張松雖有才名,但實際上無權,就算是回來朝中也翻不起什么波浪。況且原先張是有看不起柳斐然之事,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 他們怎么都沒有想到,看似平靜的舉薦,背后竟然醞釀著這么大的風暴。 李志軒奉命為欽差大臣,拿著圣旨前往西倉之后,一道不起眼的折子送到了輔政大臣跟前。打開這道折子的是叔青司,上面寫的是坪洲郡守舉薦的人酒后鬧事,出言不遜,在青樓里大打出手,引起了不小的民憤。 叔青司皺了眉頭,只覺得這個平洲郡守挑的人實在不怎么樣。但這件事本就小事,所以他寫下批注:責令閉門思過。 而后第二天,又一道折子送上來了,同樣也是郡守舉薦的人鬧事,這一件事更是嚴重,死了人。是那男子,在鬧市上縱馬,傷著了一個老人,不治身亡。 就像是起了連鎖反應一樣,舉薦的人紛紛出了事情。原本是一個地方引起了民憤,再過兩日,竟然四處都涌起了謠言,那些舉薦的人,都是花錢買出來的,郡守亦或是官員們,收取了一大份的賄賂。 所有人都震驚了,特別是那些寒窗苦讀,一直覺得自己能有機會報答國家,一展抱負的讀書人。于是乎,震怒和暴動產生了,到處產生了要求一個說法的聚眾。 原先只是一件小事,輔政大臣都沒有在意,可是誰也沒有想到,眨眼就會變成這樣。再看到這不斷送上來的折子,梁仲煥臉色變得難看極了,“怎么會這樣?” 雖然一直都是半閉著眼睛,但是對于舉薦的人,不求萬分本事,但也得是有一定本事,可誰想下面竟會成了這個樣子?! 叔青司捧著奏折快快看了起來,說道:“丞相,此事必有蹊蹺,怎么會一下子爆發這么多問題呢?” 茍宿更是破口大罵,“什么玩意兒!他們這是要害死我們??!” “現在民怨極大,不知為何他們都知道了對方那個位置的事情,都爆發出來了?!绷橙豢焖贋g覽新的奏折,“不少府衙都被激動的民眾占領了,雖然關了一批又一批的百姓,但是反而引起了更大的民憤?!?/br> 叔青司有了不祥的預感,“我總感覺,像是有背后黑手在推動著這一件事?!?/br> 又有新的折子遞進來,同來的還有一個消息,侍郎舉薦的人,是他外甥,在祁城吃花酒爭頭魁大打出手,被蘇望拿下了。 聽到這一個消息,所有人都下意識呼吸一窒。這明顯是,出大事了。 監牢里,一眾打架的公子哥們,都關在了一起。往日里囂張跋扈的他們,此時也不肯落后,雄赳赳地站在里面,誰也不肯看誰一眼。他們都知道自己父母肯定會來把他們帶出去的,故而都有恃無恐。 京兆尹府衙里,那幾個子弟的父親果然來了,都圍著蘇望說好話。蘇望也不知經歷了多少件這樣的事情,也沒有在意,大家都形成了默契,錢給來,充公,犯事的人,帶走。 但是今天面對這樣的情況,蘇望有點吃不準,為難了。聽到他們說想要帶回去,蘇望皺眉說道:“不是本官不想幫你們,可是你們要知道,最近風頭緊啊?!?/br> “什么風頭緊?”有人問道。 蘇望說:“難道你們不知道,最近四處爆發了對當地郡守不滿的事情嗎?原因就是因為懷疑郡守收取大量賄賂,縱容舉薦之人行兇,本官雖然不是郡守,但是本質也是一樣的?!?/br> 有人急了,“一派胡言,那些人都是吃飽了撐的!” 可他話音才落,就聽到外頭一陣喧嘩,那吵鬧聲似乎要把整個府衙都揭開了。蘇望臉色頓時一變,就見到一個士兵沖進來,“大人!大人不好了!眾多讀書人闖了進來,說是要討個說法!” 有些人不解地問道:“讀書人?他們在做什么?” 蘇望卻是瞬間明白了,下了逐客令,“諸位,這一次你們小輩犯的事,本官擔不下來了。若是被他們知道你們在這,恐怕會被憤怒的群眾淹沒,還是快點從后門逃走吧?!?/br> “我們又沒做錯事,憑什么走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