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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陷阱還沒有被完全的破壞,柳斐然便仔細觀察了起來。原來除開中間那一段,兩邊有陷阱的上方都設有茂密的叢林,也不高,不過對于逃跑的鹿而言,肯定第一時間是選擇空白的位置。但是對于馬來說,這個高度完全沒有問題,反而會選擇跨跳過去。 柳斐然仔細觀察過泥土的濕潤程度,明顯是新挖的,按照時間來說,恐怕就是昨晚做的了。但是這人是怎么知道初聞昊今日會出來狩獵?而又是怎么知道初聞昊會從這邊來的呢? 柳斐然確定周遭沒有了別的線索之后,離開了獵場。 柳斐然回到之時,初聞昊已經蘇醒了,只不過臉色顯得很是蒼白,讓人放心不下。他靠在床上,初玉塵在一旁紅著眼睛看著他,好像下一刻自己父皇就會再次閉上眼睛似的。 初聞昊其實還是覺得暈,不過他也不敢任由自己暈過去,怕會引起懷疑。見柳斐然回來了,便問道:“那里是什么情況?” 柳斐然把自己發現的東西說了出來,說到了是昨晚才挖的陷阱之時,初聞昊看向了一旁的賽依提。賽依提臉色頓時慘白,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陛下,陛下,不是臣妾做的,臣妾不知道啊?!?/br> 初聞昊眸光不定地看著賽依提,賽依提瑟瑟發抖,連忙辯解,“陛下,如果真是臣妾做的,那這豈不是太明顯了?而且臣妾在朝舉目無親,根本就沒有這個能力啊?!?/br> 賽依提是沒有這個能力,但是禎王卻有。 在賽依提跪下之時,禎王也反應過來了,連忙也跟著跪下去。在一旁的言錦庭一見自己父王跪下了,也是不發一言地撲通一聲跪了。 禎王說道:“皇上,臣敢對天發誓,此事和臣沒有關系,這樣做對臣沒有任何好處??!若是意圖不軌,臣也不會只身前來祁城了?!?/br> 禎王此次來祁城,只帶了親屬,士兵都留在了黑土城不動,故而才有此話一說。賽依提此時哭哭啼啼地開口說道:“陛下,陛下您今日會去狩獵一事,并非是臣妾才知啊,為了提前準備,營中不少人都是知道的?!?/br> 初聞昊只覺這腦袋是越來越疼了,忍不住揮了揮手,“好了,你們都退下吧,柳大人留下?!?/br> “是?!?/br> 眾人都退出去了,包括初玉塵。在這種場合里,初玉塵必須維持好初聞昊作為帝皇的尊嚴,故而哪怕是擔憂,也不敢出言反駁。 待得眾人都出去之后,初聞昊再也撐不住,一口血吐了出來。柳斐然眉頭緊皺,扶住初聞昊躺下,用手帕抹去了血跡,說道:“不如臣讓太醫過來看一下?” 初聞昊阻止,雖然吐血神色低迷,反而是沒一開始那么難受。他順了一口氣,說道:“此事是否可能是禎王所為?” “應該和禎王脫不開干系,只是單憑他一個人,恐怕也做不到悄無聲息挖下陷阱來?!绷橙焕潇o地分析,“對方若是想要陛下性命,大可把陷阱設置得更為精巧一些,可是卻沒有這樣做?!?/br> “他們是想試探朕?!背趼勱徽f話很輕,明顯是有些累了?!八麄兪菍﹄薜纳眢w產生了懷疑,所以才會想要試探朕,看一下朕還能活多久?!?/br> 說到這兒,初聞昊咳嗽了幾聲,暈眩感更強了,迎著柳斐然擔憂的目光,初聞昊說道:“查,給朕查,一定要把背后黑手揪出來?!?/br> “是?!?/br> 皇上受傷,狩獵一事自然作罷,當天就打道回府了?;噬鲜軅谴笫?,尚未回到皇宮,眾太醫就已經在候著了。秦丞相和眾太醫站在一起,有些擔憂地皺起了眉頭。 因為初聞昊身體并不好,故而回來也是半暈半醒,到了琉璃宮之中,他也昏睡了過去。此時眾太醫就要一窩蜂涌上,秦丞相高聲道:“陛下身體抱恙,恐怕人太多會驚擾陛下吧?” 禎王正欲讓太醫進去,聽罷就說道:“丞相此話差矣,陛下龍體為上,自然是要小心為上,讓太醫們都看看,以免出了差錯?!?/br> 初玉塵也是贊同禎王的話,多個人看總不會出錯。于是便說道:“你們都站著做什么?快進去看看父皇啊?!?/br> 禎王滿意一笑,隱晦的目光掃過初玉塵,然后對秦丞相說道:“皇上傷勢未明,丞相還請讓步?!?/br> 秦丞相不好說什么,退開一步,太醫們便魚貫而入。 首先為初聞昊把脈的自然是首席太醫高太醫,也正是之前為初聞昊秘密看病的太醫。只是他面色平靜,什么都看不出來。把過脈又查看了他的傷口,說道:“陛下傷口頗深,現在就需重新上藥?!?/br> 萬事以初聞昊身體為重,眾人自然不敢反駁,只好都候在一旁。終于等到他處理好傷口,退到一邊時候寫單子時候,一名太醫上前重新把脈。 高太醫提筆寫字時候,不動聲色地向柳斐然點頭。柳斐然就站在初玉塵身邊,此時輕輕踢了初玉塵的鞋子。初玉塵茫然地正欲抬頭,卻突然被柳斐然一把抱住了。 柳斐然急促的聲音響起,“殿下,殿下您怎么了?” 她的手掌抓住初玉塵的肩膀很是用力,明顯是把她的身體往下壓倒。初玉塵一愣,心中一動,雖不知柳斐然是何打算,但還是順從地軟下了身體,裝暈了起來。 眾人都嚇了一大跳,頓時手忙腳亂了起來。柳斐然抓住幾個太醫,說道:“愣著做什么?還不快看看殿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