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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望走了出去,那仆人見蘇望看過來,連忙說道:“府衙來人了,要您到府衙一趟,聽說是出事了?!?/br> “又是誰在鬧事?”蘇望只覺腦仁似乎在發疼,雖說如此,但他還是走向了廳堂。府衙的士兵行禮,單刀直入地說道:“大人,死人了?!?/br> 蘇望瞳孔驟然一縮,他立刻問道:“死人了?發生了什么?” “死的是御史中丞的兒子孫中陽?!?/br> 蘇望有一瞬間覺得口干舌燥,這可不是小事情,死者可不是平民百姓,若不給御史中丞一個交代,怕是一封奏折就告到了皇上那兒。 “我先去換身衣服?!碧K望穿著常服,頓時跑進了屋里面,換上了官服急沖沖地朝府衙去。 “殺人者誰?為何動的手?”在去府衙的途中,蘇望追問道。 “孫中陽與幾個公子在醉仙樓喝酒,中途突然不知為何吵起來了,其中一個叫何有為的公子大怒,撈起了旁邊的花瓶,直接砸了孫中陽的頭,孫中陽直接倒下,動彈不得?!?/br> “這何有為是誰?”蘇望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皺眉問道。 士兵猶豫了一下,說道:“這何有為錢白人,前些日子隨母來到祁城之中,暫住在……柳府上?!?/br> “柳府?柳斐然?”蘇望一怔,反問道。 “是,據悉是柳大人的表兄?!币庀氩坏竭@件事竟然會牽扯到柳斐然來,蘇望突然想起任職剛下來時,柳斐然曾提過的這個位置難為的事情。蘇望一邊快步走著,一邊暗自思忖,難道,這就是太尉的手段? 何有為殺了人,自有官差上門通知親屬。柳斐然與母親還有舅母在閑聊的時候,官差便上門來了,因柳斐然身份,故而官差十分客氣,先是行禮,然后說道:“誰是何有為的親人?” 柳斐然微微蹙眉,舅母臉色一變,上前一步,“我是他的娘親,他怎么了?” “他犯了命案,正在府衙里,還請你隨我走一趟?!?/br> 舅母身形一晃,頓時慌了起來,她上前抓住官差的手,“怎么可能?我兒子不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這一定是一個誤會!” 官差臉色難看,想要甩開這個婦女,又怕惹惱了柳斐然。柳斐然上前把她拉開,“舅母,您冷靜點,事情是怎樣的還沒出結論,不要著急?!?/br> 舅母一下子抓住了柳斐然的手,神色慌張無比,“斐然,你一定要救救你這個表兄啊,你舅舅就他一個兒子,那可是何家唯一的血脈啊。他的性格你也知道的,怎么會有膽子殺人?” 何有為一點都不像他名字這般有為,已經二十四歲了還不曾找過一份正當差事。在錢白城之時,便是一個游手好閑的登徒浪子,她自己都不敢肯定,何有為會不會醉酒之下做出什么沖動事兒。 此次他們母子到祁城來就是為了投靠柳家,畢竟柳斐然聲名在外,跟著她定能某一個好前程。但是何有為這樣的人,柳斐然怎么會提拔?故而一直不愿意松口。但她也不能置之不顧,故而也給他謀了一份差事。 誰知才半個月,他竟就和命案拉扯上了關系。 官差等了一會,然后終于耐不住了,說道:“請?!?/br> “舅母,先不要急,我們到了府衙再說?!绷橙恢刂匚兆【四傅氖?,柳母也忍不住開口說道:“斐然,你一定要為有為洗脫冤屈啊?!?/br> 柳斐然只好點了點頭,然后隨著官差一同到了府衙中。 高臺上蘇望正端坐在案臺前,下方孫中陽已經沒了呼吸躺在地上,頭上還有鮮血凝固了,他母親正抱著他嚎啕大哭,旁邊站著御史中丞鐵青著臉。 而另一邊,何有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連連搖頭,“不是我殺的,人不是我殺的?!?/br> 雖是晚上,但還有不少看熱鬧的百姓,此時人群一陣sao動,就見柳斐然與一個中年婦女一同進來。那婦女哭嚎一聲,撲在了何有為身上,“我的兒??!” “娘!娘救我!我沒有殺人!沒有殺人!” “你這個殺人兇手,快給我兒子償命!”孫母撲了上來,廝打何有為,何母連忙阻攔,“我兒才不是兇手!” 現場頓時亂成一團,蘇望一拍驚堂木,“肅靜!” 柳斐然有太子少傅在身,官職比蘇望要高,蘇望起來行禮,目光明顯有所擔憂。柳斐然收到他眸中表達出來的信息,更是緊皺眉頭。 官差上前拉開幾人,蘇望又是一拍驚堂木,“堂下何人?” 雙方報上名來,孫母立刻開口哭喊:“大人,您一定要為小兒做主啊,殺人償命??!” 孫父也是一臉痛苦地站在那兒,冷冷地說道:“人證物證俱在,蘇大人定要秉公處理,否則,下官不介意告御狀?!?/br> 最后告御狀三個字,冷如冰。 蘇望只覺得太陽xue跳動得厲害,“何有為,當時發生了什么事?” 何有為身體顫抖,跪在地上幾乎要尿褲子了,“大人……大人我沒有殺人,當時我和他還有陳兄米兄在喝酒,陳兄中途去上茅房,我們三個就繼續喝,那時候只覺得暈乎乎的,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孫兄已經死了?!?/br> “你撒謊!就是你用花瓶砸死的我兒!你這個殺人兇手!”孫母情緒失控地撲了過來,嚇得何有為連忙躲在了他母親身后,“娘,娘救我?!?/br> 場面一度失控,蘇望再敲驚堂木,“肅靜,不然各打二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