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頁
隨著初聞昊的聲音一出,一旁站立的大內總管今也連忙手一揮,阻止了戲子上臺。大臣們議論紛紛,不知道皇上這是在打什么主意。 “朕見今日參加宮宴的年輕男女不少,想來都是才華橫溢者,不如就讓各家子弟露兩手,也顯露我國年輕一輩的風姿?!?/br> 初聞昊話音剛落,就見不少年輕子弟都呼吸急促了起來。這可是在皇上面前露臉的機會,如果能夠得到皇上贊賞,一步登天也未嘗不可。 年輕的男子心動不已,女子聽了也都是暗自交頭接耳了起來。有了柳斐然這個先例在前,下一朝又會是女帝在位,故而不少女子都動了入朝為官的心思。 就算是知道自己不可能入朝為官,但若是從此入了皇上的法眼,亦或是某家子弟看上了成為一段佳話,也是極好的。 和年輕一輩的相比,老一輩的想到了更多?;噬夏昙o尚輕,后宮全無,總要廣納后宮的。而今要是在皇上面前露臉被看中,一旦成為妃子生下一兒半女,未必沒有希望日后奪得這個皇位。 想到此,眾臣不禁呼吸加重了起來,紛紛對視了一眼,應和道:“陛下英明?!?/br> 初聞昊摸了摸剛長出來的胡須,笑瞇瞇地道:“也不拘是什么內容,若是能千杯不醉,亦是一種才華,只要博得大家的掌聲,朕就有賞,不知是哪位子弟愿意率先展現一番?” 場下引起些許的sao亂,隨即一名男子忍不住走了出來,“草民不才,斗膽獻丑了?!?/br> “何許人也?”初聞昊問道。 “太仆丞梁家二公子梁瀚?!眮碚邎罅思议T,朝初聞昊見禮,然后就開始了他的表演。 梁瀚表演的是作畫,這作畫不是一般的作畫,而是讓人鋪開長三尺的畫紙在地,再用手臂粗大的毛筆再上作畫。 只見得他蒙住眼睛,赤腳站在畫紙上揮墨自如,一副山水畫慢慢展露出來,看得眾人暗自點頭,太仆丞眼睛都笑瞇了起來。 畫不算多精致,但是頗有點趣味的是,梁瀚用自己的腳沾了墨,然后再用腳去畫飄在江上的烏篷船,動作瀟灑,倒是獨特。 梁瀚完成之后,大家紛紛頷首,初聞昊點評,“肆意山河,果然是年輕,不錯,賞?!?/br> 梁瀚臉色一喜,“謝陛下?!?/br> 有了這么一個先河,大家都踴躍嘗試了起來??蔁o論是男是女,表演的無非都是琴棋書畫,舞刀弄槍,雖然都算精彩,可也沒有出挑的地方。 初聞昊挑了幾個點評,然后不再見有人上臺,便轉頭問道:“沒人了?” 初聞昊正想說既然這樣,那就散了吧,卻聽得一道男聲突然響起,“陛下,是不是什么表演都可以???” “逆子,給我坐下!”同時響起的還有一道壓低得很的官員聲音。 柳斐然聽見也是有些好奇,順著聲音望過去,就見一個男子站了起來。這男子面容俊秀,一雙眼睛竟是狐貍眼,狡黠而慵懶,他穿著一身紅衣,比女子還要艷麗幾分。 “不錯,你是誰家子弟?”初聞昊問道。 “草民乃中書令江家江自流,見過陛下?!苯粤髅黠@喝多了,俊秀的臉上蕩著殷紅,他臉部輪廓本就柔和,在這抹紅暈下,更是秀美。 “江家什么時候有這位公子了?” “聽聞是那私生子,今年才接回來的?!?/br> 女眷那邊竊竊私語了起來,這男子卻宛若沒聽到一般,站在那里自有一種風流的感覺。他衣衫不整,頭發也不知何時散落了一些,不顯狼狽,反添風姿。 “哦?不知你要表演什么?”初聞昊饒有興趣地問道。 “這琴棋書畫,文韜武略,草民全都不懂?!苯粤饕蠹t的唇角一勾,加上那一對狐貍眼,像是只奪人心神的公狐貍。 中書令臉色頓變,連忙站起來告罪,“微臣教子無方,唐突了陛下,還請陛下恕罪?!?/br> “我還沒說完呢;”江自流不領情,半醉半醒似的撐著桌子以防自己掉下去,“但是要說唱曲兒,我敢說這皇城沒有人能勝過我?!?/br> 眾人都驚了,沒有想到這男子竟然要表演唱曲,而且看這架勢,明顯說的是在風流場所唱曲。 “逆子,爾敢!”中書令冷汗都出來了。 初玉塵興致勃勃地看著這個男子,對初聞昊說道:“父皇,臣女對此很是感興趣?!?/br> “朕也感興趣?!背趼勱徊[著眼睛,笑道:“江大人不必拘著孩兒們,人不風流忹少年啊,你大膽地唱,唱好了,朕有賞?!?/br> 江自流眉毛一挑,風流韻味好似在這一刻更是濃郁了起來,“多謝陛下,那草民就獻丑了?!?/br> 全然不顧他父親難看的臉色,站起來的時候還不忘一甩衣袖,艷紅的光色撲了他父親一臉,他從頭到尾都是噙著一抹笑容,這笑容不同于一般男子的爽朗,分明是一點勾人,一些臉皮薄的女子和他對視上時候,都會紅了臉。 他命人在臺上擺了一張桌子和幾個酒杯,突然轉頭對初聞昊道:“草民斗膽再借一人?!?/br> “誰?” “差一琴音相伴?!苯粤餮鄄ɡ餄M是笑意和醉意,雙袖一擺直接席地而坐,手肘撐著桌面,隨性看向秦玄珂。 不少年輕男子暗自咒罵一聲,想不到他竟然還想讓秦玄珂為其伴奏。 秦玄珂倒是頗為好奇地看著這個男子,見初聞昊朝自己看來,她起身行禮,道:“民女不才,愿為這位江公子奏一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