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控制_分節閱讀_43
也許太子對人性了解的太深刻,也許娛樂圈的殘酷規則注定了一切本來就會如此發展——相比林蕭然在娛樂圈的如日中天的名聲,在熬了這么久沒有出頭之日之后,尹妮娜最終忍不住把她與當下最火的王牌作曲人的初戀往事拿出來爆料——這份曾經純真的感情一旦成了搏出名的墊腳石之后,一切便注定了。 憑借當時‘蕭少’的名氣身份地位,這個初戀緋聞應該很火爆的,只可惜,尹妮娜沒想到的是這個粉紅緋聞只被炒了兩天,就被接下來更火爆的尹妮娜少女時期的XX門事件取代了。跟兩個男人玩重口味3P的照片,重點雖然被打了馬賽克,可是上面稚嫩的少女的臉分明就是學生時代的樣子。鋪天蓋地的丑聞,像一記巴掌狠狠甩在那張不復花一樣嬌嫩的臉上。 那個丑聞陸陸續續鬧了很久,因為如此精彩的爆料簡直讓娛記們打了雞血一般不愿放手,他們把尹妮娜當成當年炒作的最佳題材,挖地三尺一掘到底,這些年一樁樁一件件的丑事一個接一個的往外抖,以此揭露娛樂圈混亂的冰山一角,滿足小老百姓們窺探明星隱私的八卦欲望,和道德家的批判…… 尹妮娜的名字徹底火了大半年,火到蕭然看報紙上的新聞,從一開始被傷害的不可置信,到失落迷茫,再到麻木習慣,到后來掀開報紙、看到、不在意的翻過去……心中不再對尹妮娜這個名字有半點漣漪。那時的蕭然,只會在林晰腳步靠近時,回頭、微笑,然后接受一個甜蜜的早安吻。 33、家有一老 ... 林晰解決完這件事之后,回到梧桐路的宅子,看著他的小王子正在鋼琴邊上彈著歡快的曲子,林晰雖然不懂音樂,但是他能感覺到蕭然心情很愉快。 “這么輕松,論文寫完了?” “嗯,已經郵去了?!?/br> 林晰從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個信封,遞給蕭然,“送你的?!?/br> “什么……”蕭然打開信封,倒出六張音樂會的票,“啊——” “高興么?” 蕭然當然高興,奧地利皇家交響管樂團的演出,代表著世界最一流的水平,只不過人家這次只落腳到帝都,只有三場演出,蕭然早就想去了,可他說不準林晰會準許他出門,尤其得坐飛機去。 “就知道你喜歡。三場演出的票都訂了。記著,下次有什么喜歡看的,直接說,就算我沒空,也會叫人陪你去,嗯?” 蕭然看著林晰,沒說話,這份莫名其妙的禮物讓他心里沒底。有道是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么。蕭然的心思都寫在臉上,惱的林晰當場就一個長吻壓過去,一直把人親的軟軟靠在他懷里才算罷休。然后看著仍然不明就里,卻沒放下戒心的蕭然,挫敗的林晰隨便拉著一個現成的借口,“今年維也納新年音樂會你不是沒去成么……” 今年蕭然的新年假期絕對稱不上愉快,先是被一個女人刺激到差點生病,然后又被一頓燒烤吃到新年元旦那天拉肚子,新年假期沒過完,午餐又塞了一肚子野菜還沒吃飽……真夠多災多難的。人家少爺往年新年假期都是在歐洲各大音樂廳里度過的。只是可嘆,太子爺第一次給蕭然少爺精心準備的禮物,最終被蕭然少爺歸納為‘補償’,于是少爺淡定了,接受了。太子爺一肚子暗火。 一月總會顯得特別忙碌與短暫,似乎一過完新年,華國一年一度的恐怖客運高峰就開始倒計時了,因為農歷年也快到了。林蕭然沒有自己上街采買年貨的習慣,自從父母去世后,年節的概念就在蕭然的腦海里慢慢淡去,他感覺不到那種氣氛,不過林晰倒是提醒他了。 “蕭然,跟我回依山公館好不好?” 蕭然心里一突,帶著戒備,只是沒像以前那樣草木皆兵。 “張那么大眼睛瞪著我干什么?農歷年快到了,你自己想不起來日子,難道別人也不記得?你想想龍二,人家也要回老家過年、跟家人團圓的。如果你現在跟我一起回依山公館住一段,他們也可以回家呆的時間長點?!?/br> 這種理由,戳住蕭然心頭的柔軟,只是…… “開學前,我們再搬回來?!绷治咽捜蛔詈笠稽c顧慮打消。其實,林晰不認為蕭然下個學期還會像這個學期一樣有事兒沒事兒全天泡在學校里躲著他,不過,這話不能說出來。 蕭然少爺首肯的第二天,那條食人鯊就滿意地叼著自己的龍吐珠游回老巢了。 蕭然對依山公館可謂一回生兩回熟,畢竟上一次連生病帶養病住了一個來月呢,這回一下車,蕭然便跟著林晰輕車熟路的直奔主宅。 依山公館是個上世紀初那會兒建成的的一處純歐式城堡,據說當年是歐洲某國建在華國的總領府。形狀有點像奔馳車三叉星標,分主體部分和左右兩翼,其實每一翼的地方都差不多大小,若獨立出來都能成為一豪華型大別墅,只因林晰家人口稀少的問題,就把東西兩翼劃成了‘客用’,樓上兩層是客房,樓下兩層是客用書房、客用休閑廳、客用娛樂室、茶室…… 建筑中間主干部分便成了主宅,是林晰日常生活起居的地方,依山公館的一級禁區。當然,蕭然第一次進來生活起居便已經深入到禁區中禁區。 在主宅部分,蕭然的活動范圍也就是那么三五處,臥房,客廳,娛樂室……蕭然尤其偏愛最大的那間起居室,二樓正陽,大落地窗,窗外便是后宅花園內最美的玫瑰園,而且林晰還新安置了一架斯坦威三角鋼琴,這是林晰在路上的時候告訴蕭然的,說是免他假期在宅子里無聊。所以到了依山之后,反正不累,蕭然就有先去起居室試試鋼琴的意思。 林晰但笑不語,只是蕭然剛一進門,就看到沙發上正坐著一位拄著拐杖,身穿中山裝,眼戴墨鏡,一臉威儀的老人,德叔站在他的身邊。這要是擱在別處,蕭然沒準兒腹誹一下房間里戴墨鏡的詭異行徑,但是在此地,此人…… “你是誰?”老人聲若洪鐘的發話。 “我……”蕭然有點懵。 “爸爸,是我?!绷治谑捜槐澈筮M屋,直接開口。 那老人聽到林晰的聲音,歪歪頭,蕭然能清楚的感覺到墨鏡下的目光依然在自己身上徘徊,然后老人了然的點點頭,“哦,是你小子,過來讓你老子好好看看,怎么長這么大了都?” 蕭然看著伸向自己的手,有點懵,回頭看林晰:老爺子的眼睛難道是看不見的? 林晰沒說話,只是幫蕭然把大衣脫下來,然后把蕭然推到老爺子跟前,讓他被老爺子握住,拉到身邊,蕭然忐忑的坐下來。 老爺子握著蕭然的手摸摸,“最近學習忙么?” 老爺子回頭問德叔,“在學校有沒有人欺負我仔?” 蕭然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硬著頭皮回答,“學校一切都挺好的,同學們對我也都很好?!?/br> “沒人欺負?那你怎么忽然回家了?也沒事先給家里打個電話?” 蕭然:“……” 林晰這時走過來,“現在放寒假了啊,爸爸?!?/br> 老爺子扭頭看這搭拉話兒的,“你是誰?” 德叔:“這是大少爺?!?/br> 老爺子這邊還攥著蕭然的手沒放呢,聽到這話,扭頭仔細看看蕭然,抬頭質問德叔,“這孩子……是哪個女人給我生的老二?” 蕭然:“……” 德叔:“老大,黑虎堂的當家來了,您要不要去主持一下會議?” 老爺子:“哦,到時間了么?走吧?!?/br> 蕭然看著那老爺子有條不紊的帶上手套,有條不紊的檢查了一下腰間的佩槍,拿上旁邊的小氈禮帽,拎著柺棍,帶著德叔,雄赳赳的出門了。 蕭然張張嘴,半晌不知道開問什么。 “阿爾茨海默癥,前些日子老爺子一直在瑞士療養,說是那邊醫術了得……” 林晰無奈的笑了笑,“結果我看,近兩年反倒越來越糊涂了?!?/br> 蕭然明白,這真當是糊涂得厲害,連兒子都記不清了。 老爺子除了有點糊涂,身體倒是頗為硬朗,蕭然這次在依山與上次最大的不同,便是家里多了一個總是帶著黑皮手套,戴著墨鏡,不茍言笑,拎著一根拐杖到處走的黑道‘前’大哥,不分晝夜。老爺子白日一會兒一個盹兒,到了晚上便來了精神,拐杖跺得篤篤響,從樓上走到樓下,不為別的,就為了一路開燈——林晰怕老爺子黑天摔倒,把家里的燈都弄成了聲控——這好玩意,讓老爺子玩的不亦樂乎。大半夜的開完了一路燈,轉一轉看著哪兒哪兒都能瞧真切了,然后滿意地再篤篤一路回房間??粗饷嫒诹?,老爺子琢磨琢磨又不樂意了,出來再篤篤…… 老爺子身體真的不錯,別的老人家拿著拐杖是拄的,林家老爺子的拐杖是專門拎著的,然后時不時的用拐杖跺跺聲響、夠夠東西,比如家里的聲控燈,比如老爺子房里的電視。蕭然就在依山公館過了個農歷年,林老爺子屋里的電視換了三撥,蕭然就有點納悶,沒見老爺子砸東西,怎么電視好好掛在墻上總會壞呢? 后來,才知道原因。 蕭然看電視都喜歡去影音室,影音室為了音響的環繞效果,一般都不大,房間里也做了軟裝修,封了窗子,老爺子從來不屑這種悶罐一樣的房間,那天老爺子忽然看到蕭然從那房間里面出來,手里端了一碟吃剩下的點心沫子,腦筋一糊涂,認準了那是裝點心的碗櫥,拐進去了。 一進屋,老爺子沒看到點心,倒是看著墻上的電視了,樂了,拿起拐杖在上面捅,干捅找不到開關,找不到開光就繼續捅,邊邊角角的用拐杖敲了一個遍,啪,電視開了。老爺子笑瞇瞇的看著里面的花花綠綠,挺高興?;仡^看到蕭然回來了,笑的就更開心了,“乖仔啊,你剛剛都把點心放在哪個柜子里了?” 蕭然糾結地放下手里的遙控器,他明白那些電視都是怎么壞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