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起點男穿到晉江文_分節閱讀_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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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要考四級,這周不再加更,下次更是這周星期天。 上鉤了 雖說是七月流火,到底是熱焰未央,一輪火日睜大眼睛視 jian著這一片被無情烤炙的城市,整個城市被這火辣的視線注視著,羞得幾乎冒煙。 琉琰城,誕皇大陸的中心,皇都之所在。是個你隨手潑盆洗腳水沒準兒都能淋到個一位官員,兩位富商,三位世家公子的好地方。 聚賢茶樓,琉琰城最大的茶樓,有最極品的茶,最殷勤的服務,最八卦的客人。當然,這茶樓最精彩的地方在于,那茶樓里說書的先生,不講演繹,不講故事,只講時事。于是,聚賢茶樓儼然成為書生學子們的交流圣地,紈绔子弟的裝B之所。 而最近,聚賢茶樓的生意好得有些詭異…… “錢老板,您可不能這樣,那位置是我家公子今兒早上就定好了的,您怎可又許給別人?”樓梯口,一小廝不滿地看著這已經擠滿了人的茶座。 “瞧您說的,咱聚賢茶樓講的就是個信字,怎會做這等事。這位置咱為你家公子一直留到了晌午啊,你家公子遲遲不來,可怪不得我啊?!毙P對面,一滿面紅光的中年男子笑得頗為無辜。 小廝為難地看了看那位置,最后極為不快地拿了一錠銀子塞到錢老板手中:“少揣著明白裝糊涂!你明知那位是申時(下午三點到五點)才來,公子求的也正是那時的位置。你又怎可讓與他人?” 錢老板不動聲色地將銀子收了,笑得格外憨厚“誰知道你家公子是沖著那位來的呀,若是早些說明白不就成了,現在才說不是為難在下么。要不這樣,那后邊還留了張桌子,離那位也挺近的,你看如何?” 小廝皺著眉,最后也只得點點頭“也成,下不為例??!” “那是,那是?!?/br> 錢老板打著揖,瞧了瞧樓上的某座位,以它為圓心,越靠近圓心人越密集……現在二樓那一片已是座無虛席。錢老板心里都樂翻了。這些日子,那些公子哥兒為了爭那幾個好位置,可沒少給自己塞錢??催@時辰,那位財神爺也快來了。 說曹cao曹cao就到,茶館門口一位少年正踏著午后的陽光手執書冊款款走入,一襲寬大簡約的玄色織錦緞外袍裹著略顯單薄的軀體,稱得那一身肌膚如凝霜雪。滿頭墨發被一根素色古香緞松松系起,平添的幾分慵懶魅惑的味道。兩片暈紅浮在頰上,晶瑩的汗珠點在額間,本是夏日常見的情態在他臉上卻偏偏顯出那旖旎的媚態。只覺著,這般絕色就該鎖在那芙蓉帳里,日夜纏綿,免得他出來禍害人間。 錢老板看著這少年,笑得好不真誠:“蕭公子,您來啦。樓上的位置給您留著吶,茶這就給您沏上?!?/br> 這被錢老板拿來賣了門票錢的家伙矜持的一點頭,就邁步上樓了,端的是風姿綽約不可方物。誰想,他剛走到一半,腳步一滑,這風姿綽約立馬變成風中凌亂,響應地心引力的召喚向下跌去。 在往后仰倒的一瞬間,某人很后悔……某人秉著“女要俏,一身孝;男要俏,一身皂?!钡脑瓌t,穿了一身黑衣,因為不會梳頭又只是把頭發松松系了,這樣一身打扮走在午后烈日下的結果就是——中暑了。事實證明,色誘大自然是米有前途滴,要風度不要溫度那是找死滴。蕭守就這樣,華麗麗地因為中暑而跌倒了。 在晉江,小受從樓梯上跌倒而沒被人英雄救美的幾率和跳崖摔成小餅餅的幾率是一樣低的。所以,蕭守很俗套的,被人給接住了。蕭守的頭暈乎乎的、四肢有些無力發酸,只感到一個有力的胸膛接住了自己,那人的手臂也穩穩地托住了自己搖搖欲墜的身子。 蕭守略略平復了一下心情,站得穩了些,才抬頭看向接住自己的人。兩個大字在腦中飄過——妖孽!不說那人的臉是如何的俊美,單是那一雙流光溢彩的鳳眼就已是攝人心魄了,眸光流轉間已奪人呼吸。 不待蕭守開口,那人的低糜嗓音夾雜nongnong的笑意已然響起:“公子,沒事吧?” 蕭守羽睫輕垂,開口道:“多謝?!?/br> 那人低了頭,在蕭守耳邊低聲道:“公子想來是被日頭曬著了,歇一歇,飲杯茶就好?!?/br> 濕熱的吐息在蕭守的耳邊摩挲,蕭守毫無所覺地應了聲:“哦”,然后邁步便走,想早點上去歇息一下。那人卻是半點放開蕭守的打算都沒有,一手環了蕭守的腰,使了巧勁讓蕭守倚靠在自己身上,隨著他一起向前。 蕭守先是有些詫異,后來想到自己的狀況,估摸著對方多半是怕自己又跌倒才扶著自己,不由得感慨雖然這人長得像個花花大少,那內在卻也是個助人為樂的好青年啊。 蕭守有些感激地對他笑笑:“我只是輕微中暑,自己走上去也是沒問題的。多謝了?!辈恢罏槭裁?,蕭守總覺得對方的表情有些挫敗,是錯覺么…… 蕭守在那人的“熱心幫助”下上了樓,坐到了自己的老位置。那人也很自來熟的坐到了他旁邊,握住了蕭守沒拿書的那只手,挑眉一笑,開口“在下擷英,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蕭守抽了抽手,沒抽出來,索性反手握住擷英的手,搖了搖,來了個很有禮貌的握手:“在下蕭守?!?/br> 擷英沒想到自己調戲不成,反被調戲,被握住的手不由得一僵。蕭守卻是輕輕巧巧地收回了手,表情淡定得讓擷英油然而生一種抽他的沖動。 擷英聽說這茶館近日來了個小美人,每日就坐在這靠窗的桌子前,一盞香茗,一卷書冊,喜聽,喜看,少言。引得一干無聊人士紛紛呼朋喚友前來觀看,所以才特地跑來,卻是沒想到會與蕭守重逢。擷英看了看客人的分布,心下已經確定他們說的美人就是蕭守無疑。 說話間,茶博士已沏好了香茗,而一旁的說書先生也開始了他的新聞聯播。蕭守忙收斂了心神,頗有興味地分了三分心神聽起來,還有七分心神,卻是留給了擷英。 蕭守知道自己的身世以后,便放棄了回颯華城找線索的的原計劃,轉而來了這琉琰城。既然沒有背景可言的話,那么就只能靠自己了。蕭守自來了琉琰城,每日這個時候都會來聚賢茶館聽新聞。目的有三,一是了解這個世界的時事政治;二是通過茶館中人的聊天進一步收集這個世界的信息;三是等人。 當年姜太公釣魚,釣上了文王姬昌。所以蕭守拿自己當誘餌,等著那真正想吞下誘餌的貴人。沒想到,釣來的卻是擷英這妖孽。 蕭守臻首微側,斜睨著擷英,緩緩勾勒出一抹妖媚至極的微笑。當然,在他自己的認知里面,這是充滿王八之氣的一笑,因為他經過反復實驗后發現,凡是看到他這樣笑的男子,無不瞬間失神,心中拜服。除了王霸之氣還有什么可以解釋這神奇的現象呢。果然,擷英也愣在了那里。 那一雙溫潤如翦的眼瞳滿滿的都是擷英的身影,蕭守第一次知道有男人穿一身的大紅也可以穿得那么有味道,肆意得張牙舞爪,絢爛得驚心動魄。蕭守從擷英頭頂的嵌珍珠金冠一直打量到他腰間的五彩絲攢花結長穗宮絳。得出一個結論,此人乃貴人,扒光了這身可以賣很多很多錢的貴人。 擷英看著蕭守那徘徊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勒唇笑得愈加恣意放縱:“對你看到的還滿意么?” 蕭守一頓,囧了,這臺詞擱這兒有問題吧,哥們兒?蕭守并不答話,他托起茶杯,蕩去茶末,含了一口。正當他沉醉于自己這不緊不慢的氣度時,悲劇發生了,蕭守的眼角掃到了一個人,然后那一口茶就這樣,毫無懸念地——噴了。 擷英微微一動邊躲過了蕭守的噴水襲擊,當他再看向蕭守的時候,卻見蕭守一臉悲催,有如一覺醒來卻被人告知昨晚上了他的不是風流倜儻的擷英大少而是街頭賣豬rou的禿頭大漢一般。 蕭守不可置信地死盯著那人。嘴角抽搐著反復叨念“楚林,楚林,楚林……”他的靈魂卻在做咆哮狀:“你TM怎么也穿了!”傳說中有人生四大悲:久旱逢甘雨,一滴;他鄉遇故知,仇人;洞房花燭夜,不舉;金榜提名時,重名。蕭守沒想到自己居然就撞上了這悲劇之一。 楚林是蕭守的仇人,毋庸置疑!自蕭守遇見這家伙起,他的桃花運就通通變成了桃花隕。蕭守沖著楚林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帥有個屁用,到頭來還不是被卒吃掉!”由此可見,蕭守對楚林的外貌嫉妒到了何種地步。 只要楚林出現在蕭守身邊,蕭守周圍方圓十里的雌性生物無一例外全都會轉移視線,視蕭守如無物。偏偏楚林待蕭守又是極好的,并且從不主動勾搭蕭守看上的女人。所以蕭守雖然多次在腦海里YY楚林被自己拿滿清十大酷刑輪流招待的畫面,卻也無法真正跟他翻臉。蕭守總不能沖著楚林說“因為你就算不勾搭,老子看上的女人也紛紛跑你懷里。所以老子要代表月亮消滅你?!?/br> 蕭守本以為自己換了個世界,終于可以逃脫升天了,沒想到這仇人居然也穿了。蕭守仿佛看見,他的大老婆,小老婆,紛紛站到那人身邊,沖著自己揮舞白色小手絹的慘烈畫面。地也,你亂丟禍害何為地!天也,你錯改群穿枉作天! 那男子向著蕭守這桌緩緩走來,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那一步一步踏出的風姿,若輕云之蔽月,流風之回雪,逼得人移不開眼卻又自慚形穢得不敢直視。 他走上前來,微笑若潤玉,看著桌前的某人開口道:“擷英……” 相邀了 擷英看見來人,一雙鳳眼瞇成兩彎弧線,像一只偷喝了酒的狐貍,笑得格外燦爛:“你來啦~” 男子面對擷英那妖孽的笑容淡定自若,眼神微微一轉看向蕭守:“這位是?” 擷英有些得意的挑眉:“剛剛認識的朋友,蕭守?!?/br> 男子沖蕭守微微一笑,溫和得體:“在下子枯,自認未曾見過蕭公子,莫非蕭公子認識在下?” 蕭守垂了眼瞼,掩住暗潮洶涌的眼眸,心知多半是剛剛那失態的樣子都落在了對方眼里,引起對方注意了。蕭守已經從初見的震驚中醒了過來,他明白,這人多半不是楚林。他比楚林年輕了至少五歲,而且,楚林不可能有他這樣的風采。 看這人的氣度,非富即貴。那一舉手,一投足,甚至是一個笑容,一個聲調,都滿帶著古典的美感和世族的遺風。這般風采只能是從小被家族培養約束出來的,哪怕只是平時的行止也必定風姿卓越,雍容堂皇。即使是楚林坐在他對面,那氣度也比不得他的百分之一。長相可以相似,帶上氣質就只能是云泥之別了。 蕭守平復了心情,有禮地微微一笑:“在下未曾見過子枯公子,只是公子相貌與在下一位故人肖似。初見時,有些失態了,還望公子海涵?!?/br> 子枯微撩衣擺,坐在了蕭守對面:“區區小事,不必介懷。只是不知公子的故人如今何在?” 蕭守頓了頓,作追憶似水年華狀,輕輕一嘆:“何在?我在,他不在。天人永隔了?!?/br> 子枯并不搭話,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蕭守。擷英也不搭話,只是笑得更為燦爛。蕭守等了半天,見沒人接話,有些訝異。一般人聽別人這么說不是會說點什么,比如“沒想到連累公子想起了傷心事,是在下莽撞了?!敝惖拿?,這人怎么半點反應都沒有?是看破了我這是誤導么? 旁邊的茶博士已經很有眼色地給子枯添了杯茶,子枯被修剪得光潤圓滑的指甲就在杯沿上輕輕勾畫,不緊不慢,不疾不徐,安然得像那裊裊盤旋的茶香。子枯看著蕭守攤開放在桌上的書,輕輕開口:“這本當是云間客的《仁道》吧?!?/br> 蕭守看了看那本書,攤在面上的一面是百頁,一面是寥寥幾行字。沒想到這樣都能被對方看出是什么書,不由得有些嘆服:“正是云間客的《仁道》,公子好見識?!?/br> 子枯:“看得多了,自然就記住了,算不得什么?!?/br> 擷英攬住蕭守的肩,噗哧一笑:“是啊是啊,認本書自然算不得什么,子枯可是能把整本書都背下呢?!?/br> 子枯也不多話,視線鎖定了擷英放在蕭守肩上的手。擷英依然笑得燦爛,只是攬住蕭守肩膀的手又緊了些,帶些挑釁的味道。子枯收回視線,將手放上黃花梨木的桌面,手指輕輕扣擊著“篤篤篤”,有如倒數,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壓迫感。擷英有些不爽的收回了狐貍爪,俊美的面容有包子臉的傾向。 蕭守對于肩膀上是否搭只狐貍爪子毫不在意。他看著子枯,由衷感嘆,這人要相貌有相貌,要氣度有氣度,要家世有家世,要才華有才華,這不是要把我們這些平凡男人趕盡殺絕么!所以,讓我代表天下的男子祝福你不能人道吧,哥們兒。 子枯自然渾然不知蕭守對他的殷勤企盼,于是笑得越加君子:“蕭公子覺得云間客這書何如?” 蕭守心知,考驗自己的關鍵時刻來臨了??醋涌葸@造型明顯是個貴人啊,而且他還長這樣一張熟人的臉,不是明著告訴本人此人乃帶領本人深入這世界的引導者,別疑心,盡情使喚么。所以,這接下來的話多半就決定了自己的大好前途了。 蕭守想了想,淡定開口:“《仁道》之論,不過紙上談兵罷了。云間客只道那教化足則天下興,兵者,戰者,則被他算為了下乘,實是可笑。今誕皇之地,盡歸于洛氏皇朝,承佑于碧凌上國,內亂雖少,卻也并非全無。譬如今日評書所講的輪回教,聚妖邪,惑愚民,已然成為一大禍端。對這樣的組織,用仁義去感化還不如用兵士去剿滅。 自誕皇統一于碧凌國之日起,鮮有外禍。蓋因誕百、誕柯皆與此地隔海相望,難有作為。但難有不代表不會有,誕百烏月國乃我皇朝屬國,向來恭順。烏月族人擅醫毒,誕百小島多奇材,我朝藥物多倚賴此國,但若是烏月國無我朝將士駐守,烏月國又怎會年年貢獻大批藥材而不索回報。 而誕柯之地,雖草原肥美但氣候惡劣,人民多困苦,故誕柯各族征戰不休。若是有一強力部族統一了誕柯此地,下一步要征戰的,恐怕就是我誕皇了吧。照云間客的說法,不重軍事只談仁義,到時,又將如何抵御他國入侵呢?” 蕭守停了停,覺得自己經過這幾日對此世界知識的惡補能講到這地步,應該算是可以了。于是總結陳詞道:“豎儒蜂起壯士死,神州從此夸仁義。 一朝虜夷亂中原,士子逐奔懦民泣。古來仁德專害人,道義從來無一真。 獅虎獵物獲威名,可憐麋鹿有誰憐? 世間從來強食弱,縱然有理也枉然?!?/br> 子枯看著蕭守,一雙幽深的眼眸看不出情緒,臉上的表情,倒是溫和可親:“以蕭公子之意,這殺戮之力倒是遠勝于教化之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