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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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爸?!彼Z重心長:“我之前跟你說,沫沫在我的床上,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不信我和沫沫發生過什么呢?” 許邵祥腦中被一記重擊,簌簌地發抖,“什……什么……?” “你多少年沒管過沫沫,當初和阿媽離婚,家里窮,沒錢,你每個月要給沫沫生活費,可哪一次你交全了?” 他騰地起身,橫生的戾氣充斥著膨脹,在他眉間瘆人起來:“現在……你又憑什么去管她?!” 他頓了頓,又露出些微的癡怔:“沫沫已經徹底屬于我了,她的心,還有身體……”他略歪過頭,看向肖慧,“兩情相悅,知道么?!?/br> 她呆呆的,身旁的許邵祥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彎著腰抽搐,本來還要打幾天針,病就沒好全,突然受到這種巨大的刺激,胃又開始絞的劇痛,他虛弱地蜷下去,肖慧如夢驚醒:“邵祥!”轉頭去看那人,他卻是出完了惡氣,腳步輕快地離開房間,關門。 走廊上只有他一個人,沒有開燈。 許初年按著記憶回到客房,從里面反鎖住門,再掀開被子躺進去,身下還是暖和的,翻個身,抱住熟睡的姑娘往懷里收,捂住她的耳朵,他也終于能睡個香甜的覺了。 忍不住,臉一歪貼著她的。 “沫沫……” ※※※※※※※※※※※※※※※※※※※※ 記仇的炸毛年:) 以及炸毛年就是病嬌啊~ 看心理醫生將會觸發一波高能喲!~ 10月23日暫停更一天【可卡死我……otz】 我熬夜趕趕~見諒!明天前10名評論發紅包~ 第二十六 天越來越亮。 八點整,手機鬧鐘準點響。 醒來的時候, 窗外細細霏霏的雨, 身上的棉被捂得身子舒暖, 只是臉露在外面冰涼, 她往被子里縮了縮, 關掉鬧鐘, 睜著惺忪的眼, 轉眼一看, 他已經不在了,另外半邊的床單透著微弱寒氣, 看了會,她坐起來。 床頭柜上擺著她的牙刷臉巾, 以及漱口杯, 是他在慶鄉時候買的,旁邊放著衛生棉。 昨天洗澡, 她用的是肖慧找來的新浴巾,不過那間浴室,她是不好意思再進去。 蘇南沫都拿起來,經過主臥發現房門開著, 沒有一個人在,等到下樓, 客廳卻靜得低低有聲, 木格窗外, 翠茂的灌木蒙在雨霧里, 蝦餃才上桌,晶瑩的皮顯出粉白色的蝦仁,他側著身,長袖挽在手肘間,修韌的手臂,白凈養眼。 然而,餐桌上的面積硬生生被分成一半。 他這邊放著蝦餃,大碗滑蛋rou粥,煎南瓜餅,兩杯熱牛奶,那端只有一盤三明治,一杯咖啡,比較下襯著尤其冷清,舒姨剛放下咖啡杯,嘴角抽了抽,難以言喻,轉身便去忙別的。 而他對著別人時,態度一直都是薄涼的,絲毫不在意,聽見她下樓聲,頓時看過來漾開淺笑:“沫沫起來了?!?/br> 她應道:“我去刷牙?!鞭D身走進浴室。 等她將洗漱用具還回房間,再出門,斜對面的一扇門恰好打開,陸邱庭冷然的看著她,手臂搭著西裝,關上房門。 他先下樓,蘇南沫跟在他身后,見他看到餐桌時眉心果然緊了緊,然后對舒姨說:“包起來吧,我帶去公司?!?/br> 這倒是出乎她意料,還以為他那么傲的人,會直接甩手走。 不知道是因為懶的出去吃,還是不想浪費舒姨做的。 她站在樓梯的最后一階上,眼前一黑被擋個結實,周圍的空氣隨著驟冷下幾度,頭頂傳來他的聲音:“沫沫,你在看誰?” 蘇南沫習以為常,對著那人不高興的臉捏了捏:“你這樣是不對的,讓別人阿姨怎么想?!闭f著,耳邊是來往的步聲,防盜門被打開,又哐當關上。 許初年被她捏著,眼睛才亮起來,握住她的腰:“沒事,做早飯的材料錢我都給她了?!?/br> 這還可以。 舒姨也離開,客廳里最終闃靜,他一把托抱起她的臀下樓,放到地板上站好,再牽她的手,像剛想起來,邊拉開座椅,邊說:“對了,阿爸和那個阿姨已經去了醫院?!?/br> 蘇南沫點頭,以為是單純的回醫院打針,但是昨晚跟心理醫生在網上約好了,上午十點到診所,她拿起筷子:“先去看心理醫生,再去看他們,然后回家?!彼凸皂樀拇饝骸岸悸犇??!蹦弥槐瓬亻_水放她手邊。 早上起床,按例要先喝些溫水,對身體好。 他們吃了早飯,自主的收拾餐桌,許初年洗碗刷盤子,她負責抹桌,再回到樓上整理行李,兩人一起又將房間收拾干凈,舒姨滿意的很,打量著澄凈的廚房和餐桌,覺得兩孩子真是懂事,對他們越發和藹,走到樓梯旁:“這是要走了?” 見蘇南沫說了聲“對”,她便說:“那我打電話給夫人請示下,讓司機送你們,這里可不好打車,要離開別墅區還得走好長一段路呢?!?/br> 大抵是害怕他們又要客氣,最后才補充這一句。 許初年捏著掌心里冰涼的手,不加思忖,答應了,“那麻煩阿姨了?!?/br> 他是不想再和那兩人有任何聯系,但沫沫身體不適,對于沫沫,肖慧和許邵祥并不會為難她。 舒姨笑著道不客氣,去打電話,說明了一番,那頭的女主人卻是沉默,良久,語氣顯寒:“行吧,我這就讓人過去?!?/br> 如他所料,肖慧同意了,司機開著車很快來到門前,他們坐進后座,他放下背包,沫沫拿出手機報出一個地址,司機便打開導航,載著他們開向市中心。 車里的空調十分暖和,望著沫沫盤弄手機,腮上浮著淡粉,那細軟的唇,紅潤而飽滿。 離得近,隱隱的散發著清甜。 蘇南沫正盯著屏幕,突然肩膀被人扣住,往后陷進椅背里,清新的氣息就急促地哺入她的唇間,深深吻進來,手里一空,被奪走了手機。 她驚得發出一聲嗚咽,伸手去奪,卻抓了個空,唇上他的力道更大,壓著她旁若無人的勾纏著,熾熱深濃的又像要吞吃,錮住懷里的嬌香用力,緊緊貼合住自己。 她眼前茫茫的霧,血液中沸騰起一股股的顫栗,順著四肢百骸,刺激著腿根奇異的癢,雙腿不安地動了動,她額頭膩著細汗。 不知有多久,臉上的熱氣才肯退遠。 他抱著她,眸里盈著水光,又過來啄兩口,依偎在她身上饜足的呼吸。 蘇南沫咬牙,第一時間看向駕駛座,司機盯著車前窗目不轉睛,但仔細看,表情還是有細微的不自在,她面龐通紅,轉手擰一把他的臉,怎么這么黏人。 他還抿起嘴笑,“沫沫……” “手機給我?!?/br> 許初年聽了,眼底隱現出不安,低下眼,慢吞吞地遞給她。 車在寫字樓前停下,那家私人的心理診所設在五樓,網上對它的評價一致不錯,從電梯出來,旁邊診所的玻璃門是自動的,前臺的女助理見有人來,微微躬身:“您好?!?/br> “你好?!?/br> 蘇南沫拿出手機,翻出訂單界面,按在桌上給她一看:“我昨天晚上在網上預約過,說要我上午十點鐘過來?!?/br> 那助理看了會,說:“好的,請稍等,我幫您查查?!鼻芭_有電腦,她坐下去輸入那一串訂單號,再起身笑道:“原來是您?!睂⑹謾C遞還。 “前幾分鐘跟您打電話,一直關機,我還以為您不來了?!?/br> 許初年的唇角搐了一下,抿成僵硬的直線,面色發白,蘇南沫怔然:“什么?關機……?”不容她多想,旁邊的人搶先問:“醫生呢?” 那是道低磁的嗓音,又輕,引得女助理怦然一動,循聲去看,便瞬間被那陰厲的眼色嚇住,已經脫口回答:“在,在治療室?!彼艔埖厥帐捌鹞募?,剛剛那一瞥實在太可怕了,穿心的涼。 人格分裂嗎? 蘇南沫還在想關機的事,面前突然一陣凌亂,助理小jiejie倉促的抱起文件夾,放到桌上攤開,又遞上鋼筆:“小姐請先登記?!本偷皖^去電腦前,她看著那助理,眉幾不可微的蹙起,默默的睨向他,他的眼卻是湛澈。 登記后,他們跟著助理去治療室。 因為是工作日,沒什么人,治療室里只一位年輕的男醫生,三十歲上下,戴著金絲眼鏡,遠遠的對他們頷首,在網上預約時,會讓來預約的家屬清晰地寫出病患癥狀和聯系方式,女助理早將病癥描述打印出來,交給他,便安靜的退下。 蘇南沫扯著身邊人的手,感受到他的僵硬,硬拽著他一起坐在醫生對面。 “關于他生活上的表現,可以具體描述下嗎?” 醫生溫聲道。 她露出難色來,看了看阿年,看他剛取下背包抱住,猶豫半晌,蘇南沫委婉的說起他自殘的經歷,描述他平時有多黏人。 幾番簡單的交流,醫生拿出一張測試卷,也是接到她預約后,昨天夜里認真整理出來的。 他將卷子放到那垂頭不語的男人跟前,再放上鋼筆,指尖敲了敲桌子,友好的說:“先把測試題做了,我們再進行下一步?!?/br> 許初年默然。 似乎完全沒在聽,扣著她的手摩挲,指間露出她嫩白的手指,直到她咬著字叫:“許初年!” 他一顫,懨懨的掀起眼皮,松開她的手,拿起鋼筆開始寫題。 一刻鐘的時間。 他放下鋼筆,醫生伸手過來收起卷子,對蘇南沫說:“接下來的環節不能有家屬在,還請蘇小姐在外面等?!?/br> “好?!彼鹕?,不太放心的去看旁邊的人。 他還低著頭,于是上前捧起來,望著他消沉的面容,原本的心疼擰的愈緊,她柔聲哄:“好好聽醫生的,不準胡鬧?!?/br> 他沒答話,唇線抿了抿。 蘇南沫便拿走他懷里的包,走到門外。 兩扇木門合緊的一瞬。 他神色不變,眼里頃刻間覆上沉沉的陰霧,唇色鮮紅幾分,盯著面前的醫生,醫生只是挑眉,展開測試卷子,一條一條的細看,卷子末尾卻還寫著一句話,筆跡狠利。 “敢對她說不好的話,我就砸了你這里?!?/br> 醫生微微一笑:“過來吧?!?/br> 屋子中間擺著一張躺椅,他來到躺椅旁,對許初年示意:“你躺在上面?!弊约豪^旁邊的座椅坐下。 治療室外是休息區。 蘇南沫坐在金屬排椅上,女助理倒了杯溫水過來給她,她獨自坐著,想了想,打電話給阿媽,當話筒里傳來阿媽的聲音,語氣卻是生疏:“你好?” 通常來說,阿媽看見她的來電顯示,會溫聲的喚:“小沫啊?!?/br> 她微震,指骨握著手機收緊,又松開,溺在窒悶的冰冷里,有些吃力,“……阿媽,是我呀?!?/br> “怎么沒認出來呢?” “小沫?” 阿媽十分驚訝,聲音就遠離開,似乎在確認屏幕上的電話號,接著笑道:“你這孩子,這怎么能認的出來啊,小沫,這是哪來的電話,是你手機壞了欠費了,還是怎么了?” “……” 蘇南沫的腦中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