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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星辰進門,看見玄關處的行李箱,就知道南曉云的阿姨已經到了。她今早接到她問南曉云情況的電話,才知道南曉云病了,當即買了最快的航班回來。 換好鞋子匆匆地走向臥室。 正好聽見南曉云拒絕去醫院 的話。 頓時插話說,“要去醫院?!?/br> “……” 南曉云望著她,旋即反應過來地看眼身旁的阿姨。 嘆口氣,“我真的沒事呀?!?/br> 她被一老一少倆一人一句地勸著,拗不過她們,吃完飯休息了會兒,就被帶著去附近的醫院看醫生了。 車子里,南曉云隱約覺得力氣恢復了。 她們倆還在說,看過醫生才能放心的發 燒不治拖成肺炎怎么辦…… 掛號,排隊,量體溫。 “幸好你們來得早,” 醫生讓她張嘴,照了照,拿過病歷本淡淡地說,“來得晚一會兒,就連扁桃體發炎都好了?!?/br> “……” 南曉云一 臉無奈地看著兩位監護人。 她站起身,準備走人了。阿姨還是不 放心地追問醫生,“真的不用開藥嗎?” “真的想吃也能開?!?/br> 她們后面等著的病人是個小女孩,也是發燒咳嗽的小毛病,護士在幫著量體溫,老人家責怪她爸爸說:“讓你給琪琪買盆小紅菊回來,你不買?!?/br> “人家算命的都說了,我們琪琪容易生病, 在家里養盆小紅菊會保佑她健健康康的?!?/br> “呦,小紅菊耐寒喜濕暖,據說又是延年花的祖宗,”醫生隨手翻了翻桌上女孩的病歷本,忽然插話說,“跟小孩的生日也搭,那算命的不錯?!?/br> 奶奶得到肯定,聞言忙不迭地笑著點頭: “是的是的?!?/br> 薛星辰不由好奇,報了南曉云的生日問醫生,“那我們也有什么守護花嗎?” 醫生還真抬眼給算了算,說,“海棠花?!?/br> “好,”薛星辰跟阿姨對望一眼,兩人都點了點頭,認真地說,“明天就去買幾盆回家?!?/br> 南曉云:“……” 醫生邊寫著病例,邊意味深長地說,“這花我們院后面就種著一大片,正好天黑下來了,你們回去的路上……” 后半 句沒說完。 醫生把病歷本遞 回去,還挑了挑眉。 “……” “……” — 回去的路上。 “好,”薛星 辰轉過臉,面色深沉地說,“我看見那花在哪兒了,附近沒人,也沒保安?!?/br> 還沒等阿姨說話。 南曉云一只手捂住額頭,一手拉著薛星辰的胳膊悶頭往前走,擰著眉,臉上掛著滿滿的無奈,兇她,“趕緊回家啦??!” 薛星辰,“可我還正好有個塑料袋誒……” 南曉云,“回家!” 薛星辰不太肯走,頻 頻回頭,“可……” 南曉云,“我生氣了?!?/br> 話落,薛星辰一秒閉嘴,乖乖地“喔”了聲。 阿姨笑吟吟地看著她們倆,“晚上想吃什么? ” “火鍋吧?” “好?!?/br> — 吃完飯,南曉云被催著洗澡睡覺。 她白天睡得太久,晚上睡不著,一 直閉著眼睛到天亮才有困意。 就在快睡著的時候,她忽然感覺有人往她枕頭底下塞了個什么東 西。 “你在干嘛?”她閉著眼,迷迷糊糊地問。 “……沒,”薛星辰明顯被她嚇到,旋即悄悄 用不吵到她的氣音解釋說,“給你壓歲錢,放在枕頭底下,那些不好的邪祟就統統避開啦。小朋友,新年快樂平平安安?!?/br> 聲音輕,顯得溫柔至極。 南曉云微揚了揚唇,然后 抵不住困意地睡了過去。 — 南曉云睡醒已經是中午了,睜開眼,身邊沒有人。 她坐起身時,想起睡著前那似夢非夢的對話。伸手 摸了下枕頭底下,果然有一個厚實的紅包,紅包封明顯是薛星辰臨時自己疊的。 南曉云摸著,微微蹙眉,覺得這光滑厚實的紙質和外觀怎么那么很像薛星辰的某本教科書的封面? 里面的數額不用拆就知道很可觀。 “……” 她穿好衣服,趿著拖鞋往客廳里走。 “醒了?”薛星辰走去廚房,把蛋炒 飯放進微波爐里加熱,笑嘻嘻說,“今天的飯是我做的?!?/br> 雖然她只是站旁邊給阿姨打打下手而已,但說得絲毫不心虛。 南曉云拿著那紅包,仔細想了想,“你把……那本馬克思哲學的皮扒了?” “呃,”薛星辰含糊嗯一下迅速地轉移話題,“快去刷牙洗臉吧,等阿姨回 來我們帶她出去轉轉吧,天那么好?!?/br> “也不 知道是誰還要補考呢,就把書,”南曉云笑著搖搖頭,暫時不說了,“阿姨去哪兒了?” “她去……” 話沒說完,門 被敲了幾下。 南曉云離得近,走過去開門。 “囡囡起床了?!卑⒁逃悬c喘 氣,懷里抱著一大盆海棠花。幾乎有半個人高。 “……” 南曉云看 著那花,愣幾秒。 薛星辰往外探頭急急問,“ 阿姨!買到花了嗎?” “買到了買到了??!” “給我看看!” 南曉云垂眼,唇角揚著無奈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