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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老大!”全都目瞪口呆。 “老大???你以前說你八十歲都要打野的?” “我們上哪兒再找那么粗的大腿……” “滾滾滾,玩你們的游戲去,”薛星辰不耐煩地皺了下眉,趕走他們,“自己練練技術,小學生都菜不過你們?!?/br> “老大……” 男生們委屈巴巴地被她趕走了。 太陽轉眼穿過云層映出來,光線清澈不雜一絲塵滓,不論照到哪里都蒙上一層透亮,灰撲撲的紅棕cao場都泛著綺麗的亮色。 “要回教室嗎?” 薛星辰站起身,笑說,“現在去食堂好像有點太早,你餓不餓?” 南曉云也跟著起身,既然有時間,她是想回教室寫試卷的。 “我不餓?!?/br> 她們在樹蔭底下,清風拂過,并不覺得曬或熱。 薛星辰雙手自然地撐著桌子邊沿,要坐不坐,身子斜斜地靠在大理石的臺面上。 正欲說什么話。 忽然手掌撐空,她整個人重心不穩了下。 “噢……”石桌面整塊傾斜滑落,直直地砸到她的腳后跟,那個角度,薛星辰差點跪下來。 南曉云嚇一大跳,“沒事吧!” 她忙去搬那塊沉重的臺面,才發現石頭面并沒有用水泥沏在底座上,而是純粹靠重量壓放著。 薛星辰那么一靠,重心不穩就立刻倒下來。 “我、沒、事?!毖π浅酵耆且е勒f出來的話。 她先轉身,幫南曉云一起把那塊掉下來的臺面搬回去。 南曉云看見她右腿腳后跟那塊,蹭掉一大塊rou,正往外冒著血。 轉眼把白襪子染紅。 她抿著唇,臉色好像比薛星辰的還難看,語氣鎮定地問,“你現在還能走路嗎?先坐一會兒,我去把醫師叫過來?!?/br> “沒事,這條腿都斷過一次了,添點小傷算什么,”薛星辰緩過來,就開始笑,手順勢地勾住她的肩膀,“扶著我,單腿跳過去吧?!?/br> “你真的可以嗎?” 南曉云努力環住她的腰,眼見她動幾下,傷口處的血冒得更厲害。心驚rou跳地說:“你還是坐著吧!我很快回來的?!?/br> 薛星辰看她又想把自己扶回座位,又不敢輕舉妄動的模樣,忍不住低低地笑,松開她,“你不肯扶著我,我只好自己走過去了?!?/br> “好好,我們一起去醫務室,”南曉云立刻靠過來,動作緊張,像一不扶著她就會摔倒似的,“你小心點?!?/br> 薛星辰一路跳著過去。 穿過cao場,沒幾步路就到了醫務室。 薛星辰其實有預感,常年沒人在的醫務室現在還是會沒人的。 推門而入,果然是這樣。 “怎么辦……” 南曉云還在想附近有沒有可以上藥的醫院診所。 薛星辰已經自來熟地走過去,翻開蓋著不銹鋼消毒托盤的白毛巾,她拿著鑷子和棉球,一屁股坐下來,棉球沾了碘伏就要給自己處理傷口。 “你這樣,”南曉云頓了頓,話沒說出口,就看見薛星辰面不改色地擦著傷口。 散開的血跡暈在棉球上。 腳后跟那塊地方,本來就是只有一層皮沒有什么rou的,稍稍擦破點皮,就要比別的地方疼很多。更別說像她這種直接被砸出一個口子的。 南曉云沉默半響,輕聲說:“等會兒扶你回教室,中午想吃什么?我給你帶回來,別再多走路了?!?/br> “好?!?/br> 薛星辰扔掉臟了的棉球,傷口還沒處理干凈,又蘸一個。 南曉云幫不上什么忙,只能抿唇看著。表情是藏不住的心疼。 “很疼嗎?”自己也知道是廢話。 藥水在傷口上的刺激感,比剛受傷時還厲害。 疼得腿都打顫。 薛星辰眉眼扭曲了下,極力平復,語氣依舊輕描淡寫,“不痛,真的一點都不痛?!?/br> 她抬起眼,望見南曉云臉上的表情。 唇角瞬間彎了彎,斟酌著改口:“還是有點疼的,你要不要安慰一下我?” 南曉云問,“怎么安慰?” “過來,離我近一點,”薛星辰伸開手臂,光明正大地把她攬在懷里,聲音中帶著明顯笑意,“……嗯,這樣就好?!?/br> 南曉云一動不動地任她抱著。 她心跳得很快,長睫微垂,望著她的目光不由露出困惑。 兩人都安靜了會兒。 她不自覺地輕輕問出來:“這樣,真能感覺好點嗎……” “嗯,”薛星辰實話實說地答,“都感覺不到痛了?!?/br> — 翌日。 天氣漸冷,生病感冒的人變多,校領導們一拍腦門覺得應該要讓學生的身體素質變強,開始進行全校統一的大課間跑步活動。 照例是穿著黃馬甲的學生,拿著本子來檢查考勤,跑步隊伍不整齊扣分、說話扣分、不佩戴胸卡扣分,有學生滯留在教室的班級更要扣分。 總之這里那里,都要扣分。 廣播里,《運動員進行曲》一響起來,全班照例開始罵爹罵娘,滿教室都是抱怨。 如果有鏡頭往外拉過去,能看見同時的整個年級都在罵人。 班主任每天都要親自來教室趕人下去。 “快點快點!磨磨蹭蹭什么呢,要說話去cao場上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