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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知足吧,還有個人愿意叨叨你,我倒是想被叨叨,可也沒這個機會了?!?/br> “師父你哄我呢,被人叨叨有啥好的?!?/br> 蕭桐也不去與她爭辯,只是微笑,看陳茴線又要走歪了,順勢提醒了她幾句。 別人的經驗終究是別人的,蕭桐就算現在跟陳茴說珍惜,陳茴也未必聽得進去,只有經歷了、失去了,那種滋味陳茴才能體會,或者后悔或者難過,總要自己經歷一遍才知道到底是什么。 下午,蕭桐往鍋里下鹵料準備做醬肘子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敲門。 “陳茴,去開門,我這兒手占著呢?!?/br> “好嘞!”陳茴青菜洗到一半,甩甩手上的水,一蹦一跳去開門,打開門一看嚇了一跳。 來人陳茴倒是認識,就是隔壁早點鋪子的漂亮女老板,可她的樣子著實有點嚇人,頭發亂糟,臉上慘白,嘴唇起皮,身上還穿著睡衣,乍一看跟女鬼似的,陳茴一個激靈,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你……你找誰?” 俞輕寒靠在門框上,懨懨地喘氣,“有退燒藥么?借我兩粒?!?/br> “你生病了?”話一出口陳茴就暗罵自己,這不是廢話么,瞧這人蔫頭巴腦的樣子,又來借退燒藥,可不就是生病了么? “誰???”蕭桐把肘子下了鍋,蓋上鍋蓋開了火,終于騰出手來,她以為家里來了什么客人,穿著圍裙跑到門口看,看到俞輕寒時愣了一下子。 “感冒了?!庇彷p寒病怏怏地看著她,還不忘勉強扯開嘴笑一下,“有退燒藥么?借我吃兩粒?!?/br> “有?!笔捦c頭,轉身去客廳電視柜抽屜里拿藥箱,翻找了一會兒,把退燒藥、消炎藥、感冒沖劑、溫度計都找了出來,用個密封袋子裝著拿給俞輕寒,“你都拿去吧?!?/br> “嘿嘿,我就知道你不忍心看我生病?!庇彷p寒病得連站的力氣都沒有了,卻還不忘嘴賤,偏要說這一句讓蕭桐黑臉才行,她接了蕭桐手上裝藥的密封袋,卻不忙著走,吸了吸鼻子,“在做什么這么香?” “你都生病了鼻子還這么靈呢?”陳茴驚了,“這是我師父再給我鹵醬肘子呢,今天我生日,我師父特地給我做的!” 陳茴語氣里滿滿的全是驕傲,沒注意俞輕寒眼里一閃而過的落寞,俞輕寒捂著嘴壓抑地咳嗽一聲,也跟著笑,“是嗎?那祝你生日快樂了,不耽擱你們,我先回去躺一會兒,腦袋疼?!?/br> “哎……”陳茴看她這樣子,于心不忍,把她叫住,“你吃飯了么?要不和我們一起吃吧?”說完怕蕭桐怪自己自作主張,又回頭看了蕭桐一眼。 俞輕寒也看了看蕭桐,低著頭輕咳,仍是笑,擺手拒絕,“算了,你們……慢吃吧,這個藥,謝了?!?/br> 說完也不等陳茴再邀請,已經轉身走了。 陳茴看著她的背影,恍然大悟,“難怪今天早上去買早點沒看到她呢,原來是病了,看樣子還病得挺嚴重的,師父,你說……”陳茴回頭去找蕭桐,誰知蕭桐早就已經回廚房里去了。 陳茴就是木頭腦子,也看出來蕭桐和俞輕寒之間有問題了,不過看起來俞輕寒對蕭桐還是挺關心的,只是不知道蕭桐為什么對俞輕寒這么冷淡。 到底是師父自己的事,陳茴不便多問,把這事丟在腦后,繼續幫她師父打下手準備晚餐。 上榕氣候多變,俞輕寒剛來,沒有適應,頭天晚上就覺得眼睛有點疼,沒有留心,只當是這幾天太累了沒休息好,誰知道第二天早上頭痛欲裂,又渾身發冷,手腳酸疼發麻,全身上下竟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 俞輕寒要是在江禹,還能打電話找醫生過來給看看,可這會兒她在上榕,認識的人就蕭桐一個,眼下突然病了,想喝水都沒人能給倒一杯。 俞輕寒暈暈乎乎躺在床上,頭很痛,身上很冷,就這樣還不忘打電話交代店里的事,掛了電話又偷偷幻想,會不會蕭桐發現自己今天沒去店里,猜到自己生病了,會來看看自己? 后來證實了這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蕭桐現在連看她一眼都嫌多余,怎么會特地關心她為什么沒去店里呢?俞輕寒想,自己難得有一天不再她眼前晃悠,只怕她高興還高興不過來呢。 她就這么胡思亂想到下午,一天沒吃東西沒喝水,傍晚時才恢復了點體力,問蕭桐借了點藥吃。 嘿,不管怎么說,這不是比從前好多了么。俞輕寒苦中作樂地想,至少蕭桐看見自己感冒了,還給自己準備了好幾樣藥呢,這就是進步!這么想著,俞輕寒心里一振,連步伐都輕快了一些。 俞輕寒回到自己的住處,意外地發現了一位客人。 “阿染?你怎么來了?” “怎么,不歡迎???”常林染抱胸靠在門邊,挑眉看她,又見她唇色蒼白,趕緊上前攙扶,“怎么了這是?身上怎么這么燙?不行,我送你去醫院?!?/br> “不用?!庇彷p寒推開她的手,拿出鑰匙開門,“就是有點感冒,吃了藥睡一覺就好了?!?/br> “你那腦袋燙得都能攤雞蛋了,你管這叫‘有點感冒’?”常林染氣得忍不住笑,跟著俞輕寒進屋,“呵,你這房子,跟狗窩也差不齊了。嘿我就納悶兒了,你以前不是有潔癖么?怎么會容忍自己生活在這種垃圾堆里?” “能住人就行了,窮講究什么啊?!庇彷p寒頭暈乏力,沒心情理會常林染的調侃,給自己倒了杯溫水,把從蕭桐那里拿的藥各吃了幾粒,蓋著被子臥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