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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得做飯了,還得刷碗,反正就我一個人吃,什么都一樣?!笔捦┓畔掠沂帜玫目曜雍妥笫终诜臅?,問景行:“你吃過了么?想吃什么?我給你做點兒?!?/br> “不用了,待會兒我下點面條就行?!?/br> “那怎么行?”蕭桐隨手收了碗,就去冰箱里拿食材,“人是鐵飯是鋼,光吃面條你下午哪有力氣干活???昨天好像還剩了點rou,做個芹菜炒rou吧?再來個雞蛋炒火腿怎么樣?” “道理你倒是全知道?!本靶锌此自诘厣戏?,又好氣又好笑,“那你中午一個人就吃這玩意兒?” “你跟我能比么?”蕭桐理所當然道,“我閑人一個,看看書曬曬太陽,頂多在下樓買點菜,這一個下午就這么過去了,你一個下午東忙西忙的,消耗量大多了好吧?” “……”景行竟然無法反駁。 于是從那天以后,只要不是忙的腳不沾地的時候,景行就算中午也會趕回來吃飯,蕭桐怕她累著了,就說要不自己每天早上起早點兒多炒兩個菜,讓景行帶著算了,省得來回跑,被景行狠狠瞪了一眼,“我要是不回來,指不定你中午拿什么東西糊弄肚子呢?!?/br> 蕭桐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小孩子,用得著整天這么監督么?” “不是小孩子還這么不聽話?!本靶匈€氣似的給蕭桐夾了一大塊排骨,“桐桐乖哦,多吃rourou,快長快大!” 蕭桐只好無奈地笑。 景行戴著耳機閉幕小憩,回想蕭桐的笑容,覺得她可太適合笑了,只是嘴角往上揚了揚,五官立馬全都鮮活起來,最頂級的畫家也畫不出這么生動的笑容。 回家真好啊,景行想。 夏天天亮得早,景行下飛機時天邊已經朦朦朧朧泛起白來,回到家時天剛好透亮,景行看了眼手表,6點過一刻,正是往常蕭桐洗漱完準備做早飯的時候,她哼著歌把鑰匙插進鎖眼兒里,轉了兩圈,開了門,人還沒進去就先沖里面喊了一聲:“蕭桐,我回來啦!” 回答景行的是門里的一片寂靜,她疑惑地走進家門,客廳里一個人都沒有,陽臺的門也沒關,躺椅上散落著蕭桐常用的薄毯,還有一本被風吹得敞開的書。 景行帶上門,換了鞋,又喊了一聲:“蕭桐我回來啦!你在家么?” 依舊沒有回音,景行心里升起不詳的預感,帶上門,先在家里四處找人。 廚房,沒人,浴室,沒人,臥室,也沒人。景行只在客廳里找到了蕭桐的手機,電量標識變成紅色,表明手機主人已經離開多日了。 奇怪,蕭桐會去哪里。景行仔細回想,蕭桐一向深居簡出,朋友幾乎沒有,不可能去哪個朋友那里了,再說,她如果去朋友家,也不會不通知景行一聲就走的,除非…… 景行心臟一縮,除非是出事了! 景行呼吸猛地一窒,從包里倉皇翻出手機,解鎖時手抖了一下,按了兩次指紋才解開,主屏幕彈出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是撥陳落的手機號。 陳落還在夢里,被手機震醒,以為是鬧鐘響了,心想破手機又抽風了,怎么比平時早響了這么多,摸索了一陣子,終于抓住震動不停的手機,一下子按掉,翻個身準備睡個回籠覺,誰知不到十秒,那手機又震動起來。陳落這才揉揉眼睛,瞇著眼看向手機屏幕,看到景行的名字,怔了兩秒,扯了下嘴角,這才接起來。 “你總算回來了?!标惵渥鹕韥?,按了按太陽xue。生物鐘被打亂的后果是堪比宿醉的頭疼,她單手系上睡衣腰帶,倒了杯水一飲而盡,終于清醒了幾分,“香港之行如何?” “蕭桐不見了!”景行沒空聽陳落的調侃寒暄,直截了當點明自己的意圖,話語太過急切,帶起一聲粗重的喘息,隨著電波傳進陳落的耳朵里。 陳落的耳朵有點癢,敏感地動了動,才道:“景行,我是醫生,替病人保密是我的職業cao守?!?/br> “這么說她的確在你那里?在哪兒?醫院還是你家?” “我說了,我是醫生,有職責替病人保守秘密?!?/br> “這么說在醫院?” “這是你猜出來的,我可什么都沒說?!标惵錈o辜地聳聳肩。 “我馬上過去?!本靶姓f完就要掛電話,被陳落叫住。 “景行!” “還有事?” “你……做好心理準備?!?/br> 景行沉默幾秒,才咬著牙道:“是俞輕寒,是不是?” 回答她的是電話斷線之后的忙音。 景行五指收緊,仿佛要把手機捏碎。 景行家在市區,二院在市郊,她和陳落通完話,放下行李就往車庫趕,連臉都沒來得及洗。時間不到七點,路上車輛稀少,景行一路開到二院,暢行無阻,到陳落辦公室時,陳落還在家里洗漱化妝,景行耐著性子又等了一個小時,陳落才踩著幾乎遲到的點打卡上班,等她終于進了辦公室,景行已經急不可耐,拉著她就問:“蕭桐在哪?她怎么樣了?俞輕寒那個混蛋又對她做了什么?” “你先坐?!标惵漭p輕拂開景行的手,轉身從柜子里拿出兩個自己慣用的咖啡杯,消了兩遍毒,又過了三遍清水,把杯子擦干,才從咖啡壺里倒了兩杯咖啡出來,其中一杯遞到景行面前。 咖啡是實習生提前煮好的,帶著剛好的熱度和醇香滋味,陳落紅唇沾著杯壁,喝了一口,等香氣在嘴里擴散開來,才覺得整個人又活過來了,“嘗嘗吧,我們院新來的,專業一般,煮咖啡的技術一流,就這手藝,當什么精神科醫生啊,開個咖啡廳,準保賺得盆滿缽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