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穿]御膳人家_分節閱讀_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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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歷史發生在二十多年前,邵衍這個名字是已經過世的邵老爺子看不下去后才幫著起的,邵父和邵母又一次錯失給孩子命名的美好機會,憤憤不平很久之后才滿心不愿地承認了自己水平有問題。 邵小澤抿緊了嘴,汗水從頭頂順著鬢角緩緩滑落了下來。他呼吸急促,滿臉通紅,站在樁子上做金雞獨立的動作,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找到了平衡的圓規,中間寬,兩頭小。 他的腳也小小的,支撐大大的身體實在有些勉強。邵小澤晃來晃去,時不時偷眼去瞄哥哥的反應,雙手抖的厲害,指尖都開始發顫了。 邵衍在他身邊打拳,拳風呼嘯,招招精悍。他充滿力度的動作和下蹲時標準的馬步讓邵小澤看到目不轉睛,眼中的光芒也摻滿了崇拜和迷戀。 “好了?!鄙垩苁談葸\氣,用余光觀察到弟弟在自己打拳的過程中并沒有偷jian?;?,便給了他一個贊賞的眼神,難得不叫他自己跳下樁,而是伸手將他抱下了地。 哥哥一觸即離的擁抱讓小弟的脊梁一下就繃直了,他雙腿打顫,但還是堅持站直了身體,下一刻就聽到母親大驚小怪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邵母只披了一件厚外套就跑下了樓,出來后看到迎面站立的兩個兒子時腳步一頓,等看到小弟身后那個比他個頭還要高一些的木樁子時終于還是忍不住了:“衍衍啊,你怎么能帶弟弟玩這么危險的東西?早上鍛煉你們可以去跑山路嘛,再不行教他打拳也好啊,這個木樁那么高,萬一摔下來……” 邵衍皺眉盯著母親,小弟在背后瞪大了眼,高聲叫道:“我才不會摔下來!” “摔了就摔了,剛開始學習摔摔打打肯定難免,他是男孩子,怎么能照養姑娘的標準來教?”邵衍倒覺得邵母這樣看兒子們跌破點小傷口就大驚小怪的態度非常奇怪,男孩子哪里有小的時候沒受過傷的?他兒時逃荒的經歷不適用于任何人身上,可在宮里那么些年,著實也接觸過不少的小孩子。幾個王爺家的世子根本是從小按照精英教育養大的,右相家大公子從記事起沒睡足過三個時辰,就連皇帝那樣的身份,從小也沒少過被帝師折騰。 不付出努力,哪有憑空就成了人才的? 邵母聽了他說的話,也不知道該怎么反駁,只有拽著披在肩上的衣服干著急。邵小澤這個當事人比她還冷靜,似乎一點都沒發現大哥和母親剛才因為自己的教育發生了一頓爭執似的,看邵衍朝邵母點了點頭后朝著主屋走,自己仰頭有樣學樣地朝母親點點腦袋,也拔腿快步跟了上去。 邵母嘆息一聲。 餐廳里彌漫著鹵rou的香味,邵家的傭人們小心翼翼把灶臺上的燉鍋離開火。廚師找到個大勺子,揭開鍋蓋的瞬間被裹滿濃香的水汽撲在臉上,他低頭一看,滿鍋都是濃亮粘稠切成小塊的五花rou。五花rou被切到只有小拇指大小,粒粒肥瘦均勻,皮也非常厚。長久的熬煮讓rou塊的油脂層呈現出一種半透明的渾濁感,浸泡在深色的湯汁中,看上去簡直誘人極了。 早晨時候大伙都沒吃飯,廚房里的幾個幫傭盯著鍋里的rou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燉rou里放的是邵衍調好的香料,傭人們只要負責把rou切成小塊丟進去就好,熬了小半夜之后,這鍋湯的色澤和香氣都趨近完美,讓人在嗅到的瞬間就喪失一切抵抗力。 手工面下鍋,煮熟,撈出,裝碗,沖入清透的面湯,然后一碗一勺,將鹵rou連湯帶水地蓋在面條上。 撒上一點翠綠的蔥花端出來,邵家人早已經衣著整潔地坐在了餐桌上。 嚴岱川帶邵小澤去換了暖和的衣服,順帶洗了個澡,看著魏阿姨給他系上圍兜兜,丁點大的小孩抓著自己的叉子坐在兒童椅上一本正經地等開飯。 嚴岱川忍不住道:“讓魏奶奶喂你吃好不好?”邵小澤太小,拿不穩筷子,吃東西又沒數,老是要被熱騰騰的飯菜湯水燙到。嚴岱川小的時候跟他一樣獨立,所以深知這樣的生活有多辛苦。他把邵小澤當做兒子來看,要是沒有邵衍,估計也是不折不扣的嚴父一枚。只是現在家里已經有一個比他還要嚴格的邵衍了,嚴岱川再兇也做不到他那樣,有時候看到邵小澤那么辛苦,還會偷摸出主意幫他糊弄邵衍。只是邵小澤顯然不太記好。 就像現在,嚴岱川問出這樣的話后,邵衍也不過只是一邊喝水一邊淡淡瞥過來一眼。邵小澤的反應卻比他大得多,倏地一下就挺直脊背,搖頭搖到好像要把腦袋搖下來似的:“不要?。。?!” 嚴岱川嘆了一聲,肋下又被邵衍撞了撞,捂著側腰只有苦笑。 鹵rou面的香氣簡直是毀滅性的的,粗細均勻的面條安靜地臥在湯碗中。家里給鹵rou給的大方,最上面一層幾乎全都是半透明的顫悠悠的rou塊,翠綠的蔥花和白色的被切成小塊的腌筍細細摻雜其中,撥開rou塊挑出下面的面條,嚴岱川想了想,還是放下來先吃了一塊鹵rou。 這鹵rou在男人的吃法里算是切的很小了,又大概正是因為這樣的大小,rou塊的滋味才被浸潤的如此恰到好處。肥rou的部位幾乎一送進口里就化開了,用舌頭抿動,片刻就消失無蹤,厚厚的豬皮卻質感驚人,雖然被燉成了如此綿軟的模樣,咀嚼起來卻仍舊帶著特有的黏牙的厚實感。 瘦rou的每一寸纖維都吃飽湯汁,香味伴隨吞咽,連鼻腔呼出來的氣息都帶上了香。明明是純rou,吃起來卻半點不會讓人覺得油膩。厚厚的鹵rou湯汁和面湯結合起來,就連無味的面條都被激發成了另外一種讓人欲罷不能的美味。 邵小澤抓著自己胖乎乎的,頂端還帶著高達頭像的兒童叉吃的一絲不茍,偶爾湯汁從嘴角流了出來,就放下叉子仔仔細細用手心擦干凈,再舔掉。 他從很早之前就被訓練著自己獨立吃飯,非但如此,邵衍還要求他獨立穿衣、獨立洗漱,若不是控制水溫和擦干身體對一個四歲左右的孩子來說實在是有點困難,邵衍估計會要求他連洗澡都全憑自己解決。 所以他吃飯的動作還是很嫻熟的,也不像從前那樣會把湯汁灑落在身上了,只是胃口實在太好,用的碗簡直比他自己的臉還要大。 邵衍用余光盯著他,發現邵小澤湯碗里冒尖的rou一下子就被吃到不剩多少,回想起早上站樁時掌下摸到的圓滾滾的青蛙肚……這孩子好像真挺胖,胳膊腿上全是rou不說,面頰上鼓出來的兩團看上去簡直就像是頰囊里塞滿了干糧的倉鼠。好在他下巴尖眼睛也大,五官看上去不至于被rou擠成一團,但照這樣吃…… 邵衍琢磨著要不要給他減點食量,又怕影響他長身體,腦中回蕩著原主房間里放在書桌上那張對著鏡頭笑成包子樣的照片,真擔心這孩子以后會不會幾天不見就長成那個樣子。 天終于完全亮開,早晨七點,邵父喝過一杯清茶坐那看當天的報紙,邵衍炒的茶葉越發適口,落肚之后他整個人都舒坦了兩分。 邵母坐在他旁邊,又開始滿懷擔憂地注意廚房方向,從里頭傳出邵衍說話的聲音:“這是茴香,味道不一樣的,知道了嗎?!” 她坐立不安了起來,吃過飯都沒有休息一下呢,小孩這樣連軸轉學習也太可憐了。邵母捅了捅丈夫,邵父卻不敢和自己說一不二的大兒子作對,只當做沒看到里頭發生的一切。 邵母拍了他一把,只好躡手躡腳摸到廚房門口朝里看。 邵衍正擺出一堆香料教導弟弟辨認,各種亂七八糟的材料用小碗承裝,鋪的滿桌子都是。小孩穿了雙鞋套被直接放在桌面上,正一本正經地蹲在那邊聽他哥哥授課,攤手接過哥哥遞過來的茴香時,還沾了一點放進嘴里咀嚼。顯然不好吃,眉毛皺了起來。 邵衍很贊賞他這樣有體驗意識,想要做好飯菜,必須對自己用到的香料有著足夠的了解。一個出色的廚師,靈敏的嗅覺和味覺也是必不可少的,更重要是要有那種鉆研意識。他看小弟直接嘗茴香,難得伸出手來贊賞地拍拍他腦袋:“很好,現在嘗嘗這個?!彼f過來一塊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