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嗎？季淺凝怔了怔。

    可能因為前世她和莫菡沒有談過戀愛，直接結了婚，季淺凝下意識想到雙方的身份和家庭背景。如果兩個人單純談戀愛的話，好像確實不用考慮這么多……

    現在情況復雜，季淺凝又不好對劉雨晴明說，微微思索，說：“某個偉人說過，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如果最終兩個人不能步入婚姻殿堂，何必浪費時間談戀愛？到時候分手多痛苦?！?/br>
    劉雨晴咋舌：“你的意思是，你打算這輩子只談一次戀愛？”

    那場失敗的婚姻讓季淺凝對感情心如止水，她現在一心只想拍戲，可是這么說又沒有說服力，只能硬著頭皮說：“一次難道還不夠嗎？”

    劉雨晴不由得豎起大拇指，說：“你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樣保守又傳統?！?/br>
    “……你不覺得這很美好很浪漫嗎？”

    “如果能一直和自己愛的人談戀愛，最后白頭到頭，確實挺浪漫的?！眲⒂昵珉p手托腮，說：“可是大多數情侶很難做到這一點，很多都是走著走著就散了。所以才要把握當下，就算以后真的分開，也不會留下什么遺憾?！?/br>
    “哦?！?/br>
    劉雨晴聽出她在敷衍，心癢難耐，忍不住說：“錯過了莫菡，你難道不會覺得遺憾嗎？”

    會嗎？這個問題季淺凝想了很久，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前世，她和莫菡錯過了，她來不及遺憾就出意外死了。

    這一世……

    現在她接觸的莫菡真的和前世太不一樣了，除了某些行為習慣沒變，簡直判若兩人。

    如果錯過這一世這個對她耐心又體貼，任打任罵不還手，會哄人，會疼人，sao話情話滿分的莫菡，她會遺憾嗎？

    沒等季淺凝想清楚，劉雨晴又說：“你難道就一點也不想和她談戀愛？以我一個局外人來看，莫菡對你那么千依百順，真的是一個很適合談戀愛的對象。我要是你啊，早就答應做她女朋友了?！?/br>
    季淺凝越聽越覺得不對勁，眼睛微瞇，說：“她給了你一點好處，你就這么賣力幫她說好話？”

    劉雨晴被揭穿也不心虛，反而理直氣壯地說：“什么叫一點，那是大大的好處！”

    “……”

    “淺凝，我真的覺得菡姐很好，要不你再考慮考慮？”

    季淺凝不冷不熱笑了一下，說：“你以后不演戲了可以去當紅娘?！?/br>
    劉雨晴美滋滋地說：“也行，等你和菡姐成了，你們就是我的金字招牌，到時候我就不用愁沒有生意了！”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br>
    “你敢說我胖！我打死你個瘦猴！”

    “叮咚叮咚——”

    季淺凝笑著避開劉雨晴伸過來的無影手，屁顛顛跑去開門。

    門一打開，她立馬變成了面癱。

    這次不等她開口，莫菡搶先說：“晚上好。我來跟你對下明天的戲?！?/br>
    明天還有最后一場和莫菡的對手戲，季淺凝收到通知時猜到她會來，擺著一張臭臉，懨懨地說：“我感冒了，怕傳染給你，今晚就不對了?！?/br>
    莫菡才注意到她鼻音很重，低頭認真看她，問：“吃藥了嗎？”

    季淺凝沒什么表情“嗯”了一聲。

    莫菡看她氣色還可以，直起腰來，一派輕松地說：“沒關系，我身體很強壯，不怕傳染?！?/br>
    “……”

    莫菡以任何借口找她她都可以無情拒絕，唯獨關于拍戲的不行。

    季淺凝完全是一番好意，見莫菡不聽，只好放她進來。

    飽受感冒折磨的劉雨晴，看到莫菡立刻活蹦亂跳，穿了拖鞋往外跑，說：“我去找心美她們玩兒！”

    “喂——”季淺凝連她邊邊角角都摸不到，眼睜睜看她跑掉。

    轉身，看到莫菡捧著厚厚的劇本端坐在床尾，說：“開始吧?！?/br>
    她這一板一眼的樣子，讓季淺凝覺得自己小肚雞腸。

    只是例行公事對劇本，慌什么？

    “阿嚏——”季淺凝又打了個噴嚏。

    莫菡嚴肅的表情稍微松懈，合上劇本站起來：“很難受嗎？要不不對了?！?/br>
    季淺凝卻不依了?，F在不對，明天她們兩個還是要對，與其去片場吹風受凍，還不如待在有暖氣的酒店房間里舒服。

    她揉了揉堵塞的鼻子，甕聲甕氣地說：“沒事?！?/br>
    不過她倒是真擔心會把病毒傳染給莫菡，從隨身包里找出一個一次性口罩遞過去：“你戴這個?！?/br>
    莫菡覺得戴口罩和她對戲很奇怪，堅決說：“不用?！?/br>
    季淺凝鼻子堵得頭昏腦漲，懶得跟她爭論，二話不說撕開包裝幫她戴上。

    戴完以后，發現莫菡目光灼灼看著自己，她才后知后覺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忙退后兩步。

    莫菡眼神不錯地看著她，一針見血地說：“你還是關心我的?！?/br>
    季淺凝別開頭，不自然地咳了一聲，說：“誰關心你。我只是怕你也感冒了，明天拍攝連累我?！?/br>
    莫菡調整了一下口罩的遮蓋面，笑聲從里面傳過來，說：“不管怎樣，我很開心?！?/br>
    “……”

    “淺凝，你真好?！?/br>
    “……還對不對？”

    “來吧?！?/br>
    這一次對戲比季淺凝想象中要正式正經，她們兩個念著各自的臺詞，偶爾停下來討論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