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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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清心里還暗自慶幸,還好自己之前有先見之明,前幾日就讓人將房里皇上賜下的物件收起來了,不然的話要是世子生氣摔壞了,倒霉的可就是他們這些伺候的奴才們了。 陸世子只掃了他一眼,沒砸。 言清訕訕的放了回去。 自隔壁搬過來后,自家世子脾氣漲了不少。 言清有些頭疼,隱隱覺得,世子往后的脾氣怕是會更不好。 他雖然腦袋瓜子不太聰明,但還是意料到了隔壁院張姑娘的不同,至少從前從來沒有人敢如此惹世子生氣過,更不可思議的是,惹完了還能完好無損的活著。 他一時倒有些佩服那張姑娘了。 陸諫心里有口氣,這股子氣從見張妤那會就有了,但是直到現在這股氣還未平息下去,這是十分少見的。 他其實可以有更狠的法子的,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并沒有用。 或許是不想對一個姑娘那么兇殘,又或者是心里頭那一點莫名其妙的傲氣,不想跟一個見識短淺的姑娘家計較,很難說清,但確實使得他的心情越發煩躁。 他磨了磨牙,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似的,轉手摸了摸縮在腳邊的狗頭。 “世子,這事咱們要不要,跟皇上說說?” 言清只是試探,府里的那一位他不敢提,于是只能說皇上。畢竟世子若是真氣的話,告到皇上面前,還不是三兩下就能解決的。 但他沒想到一出口,就遭到了世子凌厲的目光,那雙漂亮眼珠子,銳利森芒。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若不適,請忽略) 陸諫:小爺懷疑你是隔壁派過來的! 言清:世子,小的怎么會是呢,小的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 陸諫:打住打??!若不是的話,那你怎么次次幫著那女人? 言清:世子,那是您未來夫人。 陸諫:?。?! 第12章 “這事,誰都不準說出去,聽到了沒有!” 他不光是警告言清的,更是警告下首的那些個小廝丫鬟們,都管好自己的嘴巴。 言清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跪下去磕頭,再不敢多說了。 小廝丫鬟是知道自家世子脾氣的,不敢因著他年紀小就輕視,全都哆哆嗦嗦的低頭應聲,其實不用他說,便是借他們豹子膽都不敢多嘴。 否則,就是嫌命長了。 倒是阿八因為他抓得緊,嚎了一聲。 卻也不敢做什么,只低著狗頭,瞧著有些委屈的模樣。 陸諫小手摸了摸阿八水光發亮的皮毛,心底不知道在想什么,臉色稍微平靜了些。 而后有些陰戾的氣息在他臉上浮現,最后咬了咬牙:“阿八,我可全靠你給我爭氣了?!?/br> 他眼底有晦澀之色,瞅得言清心里發毛。 阿八在他手下輕輕的嗚咽了下。 自上次的狗血事件后,張妤發現隔壁院子突然安靜了下來,但這種安靜總給她一種風雨欲來的危險氣息,她不知道陸諫搞什么。 雖然心里隔著這么一層憂慮,但是不可否認,最近她睡的安穩了不少。 陳嬤嬤是之后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大為震驚,拉著張妤念了大半天。張妤嘴上應著,但都沒往心里去。 后來見隔壁院子真沒什么動靜,陳嬤嬤才不再拉著她,不過眉眼間的憂色更加重了,總覺得不會有好事發生。 采禾事后也被陳嬤嬤私下罵了一頓,整日里精神懨懨,一時之間,院子里最輕松的倒是張妤。 這幾日,她有時出院子也會撞見陸諫,不過大多那人眼里像是看不見她似的,仰頭而過。連帶著他牽著的阿八見著她,狗臉也兇狠的可以。 真是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惡犬。 不過這幾日她也沒心思在意陸諫要做什么,因為臨近安國寺的日子越來越近,她愈發緊張了。 安國寺建在城外的一座半山上,距離京城有半柱香的腳程,周圍多高樹密草,山也極為高聳陡峭,這也是以前張單掉下山崖后,侍衛花了幾日才找著的緣由。 她沒去過安國寺,對于安國寺的狀況所知甚少,所以她打算先了解下安國寺周遭的狀況,以備不時之需。 張妤托了陳嬤嬤在府里打聽,有沒有原本在安國寺附近待過的奴仆。 后來倒真讓陳嬤嬤打聽到,后院有個老奴,原本是安國寺山下某個村里的村婦。 她一聽便歡喜的讓人將她請過來,而后隔三差五的差人去請。 之后的日子里,張妤更忙了。 不是去張單的院子提點他莫調皮,便是準備關于此次去安國寺的行程,一時也沒有注意到陸諫那邊的狀況。等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是那老奴和采禾,被陸諫帶走的消息。 這事發生在她詢問完那老奴,讓采禾將人領回去的時候。 張妤得知時,十分惱火,她想起了采禾哭著跪在她眼前的場面。 采禾前世是被迫出嫁的,嫁給一個瞎子。 那瞎子不光人長得丑,有條腿也是跛的。 而采禾會嫁給他,是被長公主賜下去的。 她去鬧過,但是毫無作用,便是她那父親,也只是冷眼旁觀:“這丫鬟的身份,能得長公主親自賜婚,是她的福氣?!?/br> 隨后轟走了她,讓她別在這些小事上煩他。 可采禾怎么會是旁人,她是在陳嬤嬤之后,她最親的人了。 一切都像是徒勞,便是采禾都勸她,說這是她丫鬟的命??伤?,這怎么會是采禾的命啊,那明明是長公主惱她,所以才這般變相的折磨她。 張妤閉了眼,深吸了口氣。 她因為張單會出意外這事緊張壞了,忘記邊上還有個伺機而動的小惡狗,隨時等著撲上來咬她一口,不過現在懊惱也沒用。 陸諫揚言,要她單獨去花圃見他。 “姑娘,您真的要去嗎?”陳嬤嬤給她披了件外衣,眉目間都是憂色。 張妤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別擔心:“這事本就是我和他的事,若我不去的話,不說那老奴,采禾您舍得?” 陳嬤嬤臉色為難,采禾那小丫頭是她看著她長大的,雖然人笨了些,平日里她也總訓斥她,但人心都是rou長的,她當然不舍得。 “可是……說不準世子只是話說的狠?” 雖然傳話的人說,若她家姑娘不出現的話,采禾和那老奴都得死,但是她想著陸世子那張白白凈凈,玉面娃娃一樣的臉,總覺得不大信。 張妤卻沒陳嬤嬤這般寬心。 從前那人性子就不好,她可不指望這會會好多少。 張妤搖了搖頭,陳嬤嬤就知道自己沒有說動她,忽而心頭跳過了一個念頭:“姑娘,這事要不咱們還是跟老爺商量商量吧?老爺現今跟長公主成了婚,也算是一家子了,沒準老爺跟長公主這么一提,長公主再跟世子提點提點,這事沒準就解決了呢?!?/br> 陳嬤嬤越說越覺得有理,眼睛都亮了。 張妤一聽卻蹙了眉。 陳嬤嬤已經不止一次的提起告訴張鳴成了。 前世,她出了什么事陳嬤嬤都愛勸她跟她爹商量,但她爹那是個能商量的嘛,她都不用想,若是真告訴了他,鐵定最后受罰的是自己。 關于她爹的性子,沒人比她更清楚了,那就是個為了前程,誰都可以犧牲的性子。 就像以前,她惹了長公主的厭棄,她爹怎么做的,那是睜只眼閉只眼,從來沒去過她院子看過她。到后邊,怕是都忘了這公主府里還住著她這么一個女兒了吧。 雖然表面瞧著對她和張單還挺關心,但骨子里刻薄冷血到極點,怕是從頭來只在乎自己。 關于這點,她覺得自己得好好跟陳嬤嬤提前打個醒,這萬一往后她若是真瞞著自己將一些事告訴她爹了,她怕是得憂心死。 張妤按住了她幫著自己收拾外套的手,看著她:“嬤嬤,您覺得我娘這牌位能接過來嗎?” 陳嬤嬤困惑,不明白自家姑娘怎么突然說到夫人身上去了,不過聽她提及,以為她這是傷感,柔聲安慰:“姑娘,嬤嬤知道您想夫人了,但是這事咱們還是先緩緩,現下您剛入公主府,根基不穩,還不是最好的時機。關于這事,老爺應該也自有打算,您先放放?!?/br> 她沒把話說絕,是不想惹她傷心,張妤知道。 “打算,他有什么打算,打算怎么攀高位嗎?”她低了低眼垂,苦笑一聲,“嬤嬤,我都知道的?!?/br> “我娘的牌位怕是永遠都進不來?!?/br> 撫了撫自己掌心下尾那和好如初的肌膚,悠悠道:“從這幾個月您還沒看出來嗎,我爹他什么時候將我娘放心里過了,若是放心里了,我娘死后還能淪落到個和府里下人爭屋子?若是放心里了,她死得能那般不放心?若是放心里了,他現今能笑得這么歡?” 張妤越說越激動,且越來越偏激,陳嬤嬤臉色大變,趕忙阻止:“姑娘您別這么想,您要是這么想,這日子可怎么過呢,您不能恨老爺?!?/br> 陳嬤嬤左右看了看,提防有旁人聽見了這話。 她的擔憂不是沒道理的,這父女倆哪有結仇的,這還要不要過日子了? 逝者已逝,活著的人得為自己打算才是正道。 這會張妤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深吸了口氣:“我知道?!?/br> 就是因為她知道,所以才一直安安分分的,并沒有像前世那樣,偏激又執拗,以至于將自己逼成了那般地步。 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她要照顧好阿單,也要讓陳嬤嬤和采禾好好的,更要自己好好活著。 “所以嬤嬤,我的事您往后也別想著跟我爹說了,在他心里,權勢地位才是最重要的,你信不信若是這事您跟我爹提了,他第一個罰的就是我?!?/br> 陳嬤嬤沉默了,可能她心底也清楚,自家姑娘說的沒錯,只是她一直不愿相信。 她知道老爺是涼薄的人,但是她想著姑娘和公子畢竟是老爺的親骨rou,就算是再涼薄,那還是有幾分骨rou親情在的,但現下她不得不承認,若是真要拿前程仕途一比,姑娘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分量,她不敢想。 陳嬤嬤瞧著她家姑娘這么一個嬌嬌弱弱的人,說這些話的時候連眼淚都沒流,她心里倒是心疼死了。 她握了張妤的手,眼神堅定:“姑娘放心,嬤嬤不說,嬤嬤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姑娘您也千萬別想不開,這事別拿自己生氣?!?/br> 張妤這才笑了。 “嬤嬤您別擔心我,這事我看得比您開?!?/br> 看不開的張妤已經死了,只有看得開的張妤才能活著。 有了保證,她也放下心來,跨出門檻:“好了嬤嬤,我先去了。關于世子這事您也別擔心了,我再怎么說,也是他名義上的jiejie,他還能殺了我不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