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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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銘寒偏頭一看,城管的車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綴在后頭,近到他都能看清身后城管臉上的表情。 俞銘寒擰著電動車把手加快速度,一邊跑路一遍嘟囔道:“怎么追得這么緊的,那一條街也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啊?!?/br> 旁邊捏著賀峰捏著吃干凈的簽子聞言,便道:“哥,就你這最香最明顯,不追你追誰啊?!?/br> 俞銘寒:“怪我嘍?!?/br> …… 原本俞銘寒擺攤的那條街道里,跑得晚了的小攤販全被扣在原地,哭喪著臉和城管扯皮。怒罵的耍賴的談感情的都有,一時間這條街道倒是恢復了一些幾分鐘前的熱鬧。 其實在之前,這條街的人流量是沒這么多的。但是因為某個不知名的烤串小攤的到來,香味擴散使得整條街上盡是被吸引過來的行人,也讓這條街逐漸成了他們城管工作的重點。 今天他們集結了一幫人來這,不只是為了整治這條街的占道經營顯現,更重要的是為了把那個將這條街變成這副樣子的禍害抓住。 畢竟那輛小三輪幾乎就是組成這條街的核心。這核心跑到別的地方也能再折騰出這樣一條街,只有把那位扣住了,才能徹底杜絕這事的發生。 ……不過,現在的年輕人是怎么回事?長這么俊,居然還舍得下臉皮去做街邊的小攤販。 “欸,那邊擺個了桌的那個,你這是怎么回事?”一個城管成功說服了一個賣慘談感情的小商販后,轉身就看見了坐在椅子上看著還挺悠閑的陳旭巖。 “我么?”陳旭巖反應過來這條街上只有他支了個小桌子,“我不是擺攤的,我就是一個過來吃東西的消費者?!?/br> 陳旭巖把吃干凈的簽子放進一次性泡沫盒里,拿了個塑料袋包好,拎著走了幾步走到垃圾桶邊上把垃圾扔了進去。 城管問:“吃路邊你還要特地給自己支個桌子?” 陳旭巖:“對啊?!?/br> 其實他也不大喜歡特地在旁邊支個桌搞特殊的,但是在他聞著香味過來,擠在人群里等著吃的時候總能聽到旁邊有人討論他身上的衣服配飾。伴隨著“這樣的富二代居然也會來吃路邊攤”的言論,時不時還會遇到趁亂擠進來想要從他身上賺一把的偷兒,等待過程實在艱難。 想著他那個富二代死對頭還能豁下臉來擺路邊攤,陳旭巖也咬咬牙,專門在旁邊支了個桌子等著吃。而在遠離了人群,少了那擁擠的環境后,他倒是真的舒服了不少。 ……不過說真的,他那死對頭倒也真的是淡定。講真,要是他擺攤遇見了他的俞銘寒跑過來要買串,他怕是要羞憤欲死直接收拾東西走人。哪會像俞銘寒那樣淡定地問自己要什么,硬生生帶跑了節奏把他想要出聲羞辱的念頭帶沒了,最后真成了一個單純想要買串的消費者。 以前也沒見他這么淡定啊,難道是經歷了“被斷絕關系逐出家門”這一事件后,整個人就看開了變沉穩了? 陳旭巖一邊這么猜測著,一邊把桌子椅子折疊好。他把折疊好的桌子椅子拎上阿斯頓馬丁——這是他最近才買到的心頭好。 本來不信陳旭巖那副說辭,卻又眼睜睜看著他把廉價的折疊桌小板凳放進阿斯頓馬丁的城管:……現在的小富二代愛好可真別致。 陳旭巖打開駕駛座的車門,彎腰坐了進去。他看了看跑車的內部空間,有些遲疑地想:要不回頭買輛suv吧……跑車雖好,就是內部空間不大。小板凳坐著腿酸,買輛suv應該就能放進去塑料椅,然后讓他翹著腿吃燒烤了吧。 陳旭巖正糾結著要不要換座駕,就聽見了旁邊城管小隊隊長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號碼:“喂,在么。你們有沒有追上那個賣串的?” 陳旭巖聽到了這么一句話,腦子里亂七八糟的念頭瞬間清空。他把耳朵湊到窗玻璃邊上,凝神聽著外邊的動靜。 陳旭巖耳朵再怎么靈光,也聽不到電話那頭的城管說了些什么。他屏住呼吸,等著這邊城管的回答。 城管小隊隊長:“他這么一跑,回頭怕是又能組出來一條小吃一條街啊。說真的,為什么不去美食街那邊租個攤位回來?!?/br> 看來是成功跑路了。 陳旭巖坐直身子,從兜里摸出手機——他準備發條信息讓俞銘寒最近注意點,順便問一下之后準備在哪擺攤,他也好過去照顧一下生意。 ……沒錯,盡管他們是死對頭,但是還是互相有對方的好友。 曾在某次聚會時礙于雙方交談甚歡的父母的面子,他不得不加上對方的好友。之后可能都抱著“誰先刪誰就輸了”的微妙心思,他還一直躺在俞銘寒的好友列表上。 想著在不久之前他們還曾在朋友圈攀比過,他現在應該還沒被拉黑。 陳旭巖試著發了條信息過去,蹦出來的紅色感嘆號瞬間刺傷了他的眼睛。 【消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br> 陳旭巖登時氣炸了:“老子都還沒拉黑他呢,俞銘寒那家伙憑什么就這么把我拉黑了!” 他單手一通cao作,直接就把俞銘寒劃進了黑名單。 媽的,就讓他直接被城管扣住算了。 …… 躲開了城管的追擊,俞銘寒騎著電動小三輪又鉆進了一條小巷子。 賀峰看著俞銘寒這副和以往張揚截然相反的鬼鬼祟祟的樣子,剛被羊rou串安慰熨帖的小心臟又開始覺得心酸了。 一想到俞銘寒這些天都過著被城管攆得到處跑的日子,賀峰就覺得胸口有些發悶:“哥,你從俞家出來后,過的就是這種日子么?” “這些天里,你就是一直這么走街串巷在街頭賣串的么?” “對啊,怎么了?!庇徙懞⒉挥X得自己這樣的日子過得有多凄慘。在醒來后,他就發現自己身上有兩三套房子的鑰匙,算算停在地下車庫的車和名下銀行卡賬號里錢,起碼也算有了幾千萬的資產。 ……雖然醒過來時的狀態他一看就覺得有問題就是了。 他看著賀峰那副仿佛下一秒眼睛一眨巴就能眨巴出眼淚來的表情,一臉淡定地反問道:“賣串又怎么了?是我做的烤串還不夠好吃么?” 賀峰被俞銘寒勾著回憶了幾秒方才車上烤串的味道:“……沒,很好吃?!?/br> “不是,哥,”賀峰反應過來自己思緒跑偏,他努力把話題掰回去,“我不是說羊rou串啊?!?/br> “我說的是你爸前些天給你娶回來的那個小三繼母,和給你認回來的那個私生子弟弟啊。哥,你難道真就算了,任憑那兩個賤人把你趕出家門,直接奪走你的繼承權么?” 俞銘寒:一聽就是一出大戲。 他大概有點明白自己剛來到這個位面的時候,為什么是滿臉血躺在地上了。 俞銘寒還沒做什么表態,直播間里的觀眾倒是一個賽一個地激動。 [這就是傳說中的小三帶著私生子上位么?萬萬沒想到我一個專注于美食頻道的觀眾居然能遇到這種事。不過我還是強烈希望主播能放下燒烤,回去爭一爭繼承權。說實話,天天看著你在那做菜我都快把自己看虛了,管家機器人時不時就提醒我讓我去做檢查,搞得我都真的要覺得自己身體出問題了。] [難怪開局就是一臉血躺在地上,我還以為是這個小富二代是做了什么傷天害地的事,被人尋仇了呢。聽賀峰小弟這么說,我腦子里突然有了一個很不了得的想法。] 因為星界萬象直播公司怕主播精神失常,并不像是小說那樣采用記憶灌輸的緣故,僅靠著記憶題詞系統的俞銘寒只有在觸原身發記憶點的東西出現后才能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而這,也就導致了提取不出原身死亡記憶的俞銘寒到現在還不知道原身是怎么死的。 [把你那了不得的想法放一放吧。按我當年閱遍打臉區的經驗來看,我覺得事情肯定不會是這么簡單。哪家小三這么蠢,不靠白蓮和綠茶,就這么一言不合直接剛的?不過死因雖然和小三可能沒什么關系,但是億萬家產還是要的。主播我們收拾收拾,回家奪回繼承權吧。] [主播,是時候把你小三輪放一邊了。我們去商場買套好看的衣服,開著豪車回去打臉繼母繼弟吧!做菜什么的,每天一次就好。等到了五級后,再出來擺攤也不遲啊。] [對,光看主播你這么一天到晚做菜,身為觀眾的我是真的熬不住了。主播回家吧,回去干倒他們。在奪取了繼承權并在直播間升到五級后,我們再回來把小三輪推出來,好么?] [一人血書求主播回去爭家產!] [二人血書!] [萬人血書!] 這些天里,每日持續九個小時、強度極高的全天候美食直播已經把這些看直播的觀眾全看虛了。 在發現俞銘寒現在的身份背景里居然還存在著爭家產這種耗時耗力的事情后,幾乎是所有觀眾都表示自己希望俞銘寒能回去爭一爭,然后將美食直播的頻率恢復到上個位面一天一次的頻率。 俞銘寒看了眼直播間里的彈幕,沉默了一會對著面前眼神灼灼、期待著他對著做出回答的賀峰道:“你覺得,要是沒有我……爸的授意,我會這么簡單的就被逐出家門、剝奪繼承權?” 俞銘寒對這個稱呼實在是覺得陌生。他倒是想直接喊名字,但是到現在還沒見過原身的父親,他也實在不清楚對方叫什么。 賀峰一怔,隨即咬牙切齒道:“俞彥霖那個老匹夫?!?/br> 聽到俞銘寒這么一說,賀峰也是想明白了。所有聽著有理有據的原因都不過是借口,唯一的緣由不過只是因為俞彥霖不喜歡俞銘寒那副作風。 想來俞哥之前多次公共場合之下讓俞彥霖難堪的行為終究是惹惱了對方,于是在他授意下,就有了如今這幕戲。 或許俞彥霖是沒真的想把俞銘寒逐出家門的,但是俞銘寒如果真的想要回到俞家,想必就是要先認錯再表態。 ——承認小三和私生子的存在,表示自己之后再不會抵觸的態度。 光是想想就覺得惡心啊。 賀峰也不再想著勸俞銘寒回去爭什么家產了。他看著面前依舊從容淡定的俞銘寒,仿佛透過那層冷淡的表皮看見了崩潰的內里。 遇到這種事,想得比他還要透徹的俞銘寒肯定比他更加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吧。僅是作為旁觀者,他只這么看著就覺得難受。作為當事人的俞哥,內心一定已經是千瘡百孔了吧。 “那俞哥,我們之后要怎么辦???是想辦法搜集證據打官司,還是去你姥爺家找你舅舅主持公道啊?!?/br> 賀峰吸了吸鼻子:“俞哥,無論你做什么,我都會一直跟著你的?!?/br> “之后啊,”俞銘寒從小三輪上的塑料保溫箱里摸出來一把穿著簽子的羊rou串,“我準備繼續賣串?!?/br> “這你就不用跟著我了?!?/br> 本以為俞銘寒會有什么復仇大計的賀峰聽得一愣,以為是自己聽岔了:“啥?哥你準備繼續做啥來著?我剛剛好像聽錯了,能再給我說一遍么?” 俞銘寒:“我準備繼續賣串啊?!?/br> 賀峰以為俞銘寒是被刺激瘋了,他面上的表情看著更難過了:“哥,你別這樣啊,你千萬別這么對你自己啊。錯的壓根就不是你?!?/br> “你到底想哪去了,”俞銘寒說,“我真的就是想干這一行?!?/br> 路邊擺攤多好啊。 今天賣個串明天攤個煎餅,花樣繁多絕不重合。哪怕觀眾看厭了,他也能立馬換個新的花樣,不僅不費事還能給他的觀眾帶來新鮮感。 “在很久之前,我就想這么做了?!?/br> 賀峰被驚得好半晌沒說出話來。萬萬沒想到,他那富二代出生的俞哥居然能有這樣的愿望。 賀峰:“……哥,你是學的是金融,而不是進的新東方啊?!?/br> “我以前可沒見你對燒烤有這么大的熱情啊?!?/br> 俞銘寒嘆了口氣:“唉,生活所迫生活所迫啊,其實我熱愛的一直就是現在這個行業?!?/br> “你以前不知道,只是因為按我那時的身份,無論如何我都得忍著不能說罷了?!?/br> 賀峰聽懂了。 因為那時是家族產業繼承人,燒烤這個愛好就不得不被俞銘寒封存在心里?,F在沒了繼承人的身份,他的俞哥也就可以放飛自我去街頭擺攤追逐夢想了。 所以說,別這么趕出俞家大門,這對俞哥來說還算得上是一件好事嘍? 賀峰開始陷入了濃重的自我懷疑里:“俞哥,那……那小三和私生子怎么辦?” “那又不是我的小三和私生子,他們愛怎么樣就這么樣?!庇徙懞o爐子加了幾塊煤炭,“而且不是還有舅舅么?我相信他一定會我討回公道的?!?/br> 從俞銘寒的動作里,賀峰硬生生看出了“誰都不能打擾我追夢”的意味來。 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怎么做的賀峰就這么愣在了原地。 直播間里的觀眾可不像賀峰那樣被俞銘寒唬住,他們太清楚俞銘寒話里的那句“一直”是持續了多久。 [所以說,主播是不準備回家爭遺產了?我還得一天九小時地看著主播街頭烤串嘍?] [什么爭遺產?聽著賀峰小弟的說辭,那個余彥霖還沒死呢,頂多就是爭繼承權。不過,如果主播要是回家后真的就和一個私生子拼著比誰更那個老家伙歡心,那么憋屈我倒寧可看主播做吃的。虛就虛吧,總比看著偏心小三私生子的余彥霖,然后心態爆炸好。] [對,這個我同意。說是回去打臉,但我跟了打臉區那么多主播,在這種父親偏心小三和繼弟的情況下,回去一般都是一直吃癟,只有最后才能爽一會兒,真的太不值了。還有前面小伙伴的那句九小時,準確的來說,給我們的應該是六七個小時左右。畢竟這九個小時里,還得刨除主播吃午飯、被城管攆著跑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