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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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慎之想了想:“不好說?!?/br> 評事們失望:“你也覺得不好說???是不是糊弄我們?” “我糊弄什么??!”俞慎之擺手,“這事是真不好說,你們想想,北襄太妃為什么回京?” 評事們互相看看,擠眉弄眼。 “這我們怎么知道?” 俞慎之嗤笑一聲:“你們裝什么?是不是懷疑北襄的爵位又要出幺蛾子了?” 幾個評事呵呵干笑。 俞慎之用手指點了點他們:“看看,要是朝上諸公也像你們這么想,那事情就復雜了?!?/br> 有評事問:“難不成還有簡單的?” “當然有??!”俞慎之道,“北襄太妃說到底,還是個為人母的婦人,她來京城,難道就一定是大事嗎?想想你們家中老母,突然來京,會有什么事?” 幾個評事交換一下眼神,其中一個訕笑道:“還能什么事?自然是為著兒孫來的。一家子過得怎么樣,孫子好不好,不外乎這些?!?/br> “這不就結了?!庇嵘髦粩偸?,“你們家老母會這樣,北襄太妃難道不會?” 評事們露出詭異的表情。 俞慎之不滿:“你們這是什么意思?我說的不對嗎?” 其中一名評事道:“俞推丞,照你這么說,北襄太妃就是來看兒子的?” “不然呢?”俞慎之說,“樓四可比我還大一些,我母親這幾年總琢磨我的親事,我就不信,他母親能不急!” 這么說也是…… 事情說穿了,評事們很是沒意思。 還以為有大熱鬧可以看,搞半天就是個老母親來催婚,沒勁。 “走走走,回去干活了?!?/br> 俞慎之走在最后,面無表情地嚼著花生。 事情可以簡單,當然也可以復雜,就看人怎么想。 只怕朝中諸公,不愿意想得簡單。 俞慎之猜的沒錯。 此時的朝堂上,就有人參了一本。 “……沒有詔令,私自進京,此其罪一。進了京城,隱瞞不報,此其罪二。如此行逕,叫人不得不懷疑其居心。樓大人,你是不是要解釋一下???” 皇帝早知道這個消息,沒理會就是給樓晏面子。此時被人當眾揭出來,不理會不行了,只得開口問道:“是這樣嗎?” 御史不友善的目光下,樓晏出列:“回陛下,是有這么件事?!?/br> “那馮御史的問題,你怎么說?” 樓晏停頓了一下,回稟:“臣,不知道該怎么解釋?!?/br> 皇帝還沒說話,參他的御史已經跳出來了,咄咄逼人:“樓通政解釋不了,所以要認罪了嗎?” 樓晏瞥了他一眼,神情平淡:“馮大人想多了,下官只是覺得,沒必要解釋?!?/br> 這樣的語氣,這樣的回答,仿佛眼前的事完全不需要在意。 馮御史被激怒了,大聲責問:“樓通政!陛下當前,豈容你如此狂傲?這等大事,你竟覺得沒必要解釋,你有將陛下、朝廷法度放在眼里嗎?還是說,你們真把北襄當成法外之地了?” 法外之地!這話無異于指責,北襄眼里沒有皇權。較真起來,能把樓家所有人砍了。 樓晏卻只是淡淡道:“馮大人不愧是御史,很平常的一句話,就讓你解讀出這么多下官自己都不知道意思來?!?/br> 他越是平靜,馮御史越是憤怒。怎么的,他這么不夠看嗎?竟不把他的彈劾放在眼里! “你……” 眼看馮御史氣得臉都白了,首相常庸不得不站出來打個圓場。 “樓通政,你不愿意解釋,也得有個說法吧?這可不是小事,北襄太妃是你生母,你身為人子,總不能看著她身陷囹圄吧?” 首相的面子還是要給的,樓晏向他微微躬了躬身,回道:“常相,不是下官不愿意解釋,而是無從說起。試問,家中老母千里迢迢前來探親,這有什么必要解釋?不如諸位大人告訴下官,遇到這樣的情況,該怎么解釋?” 眾臣聽得此言,面色各異。 這情況他們當然都會遇到,可,北襄太妃是一般的老母嗎? 常庸皺了皺眉,問他:“你的意思是,北襄太妃來京,為的就是探親?” 樓晏反問:“不然還能為何?” 馮御史冷笑:“樓通政,你不要狡辯。北襄太妃身份非同一般,即使來探親,也得上奏。更何況,誰不知道你跟北襄王兄弟反目?你樓大人的名字,已經被革出樓氏族譜!這種情況下,北襄太妃還會來京城探親?你當別人都是傻子呢?偷偷摸摸,鬼鬼祟祟,本官有理由懷疑,你們包藏禍心!” 被他這般指責,樓晏不怒反笑。 只聽他慢悠悠道:“馮大人說的好,既然你知道,下官已經被逐出宗族,那么北襄太妃來京探親,要如何上奏?” 馮御史愣了下。 “族譜上已經沒有我的名字,名義上我也不再是北襄太妃之子。她要如何寫這份奏章,如何叫陛下批準?” “這……” “馮大人的疑問,就在你自己的話里。所以下官說,沒有必要解釋?!?/br> 第268章 莫不是個傻子 馮御史愣了一下,怒聲質問:“樓通政的意思是,你們無罪,反倒是下官不明事理了?” “不敢?!睒顷袒厣砻鎸实?,“陛下,馮大人所奏之事,確為事實。然而,北襄太妃滿懷愛子之心,甘冒大忌,入京探望,臣身為人子,如何能夠無動于衷?這隱瞞不報之罪,臣當認。但馮大人言語中暗指我等包括禍心,臣萬萬不能認?!?/br> 法理之外,無外乎人情。 樓晏字字句句說得平靜,又隱約透著母子不得相見的悲涼,叫人聞之落淚。 孝為天下之道,他不認罪,為的是母親,還真是讓人挑不出道理。 至于隱瞞不報之罪,治了又怎么樣?馮御史告這一狀,為的可不是治這么個小罪。 這一回合交鋒,馮御史已經落了下風。 就在這時,另一名臣子站了出來。 “陛下!” 皇帝有點厭倦,問道:“余卿,你也要告樓晏嗎?” 這位余大人否認:“談不上告,只是樓通政的話,與臣知道的不太一樣?!?/br> “哦?” 余大人直起身,面向樓晏:“樓通政,你說北襄太妃私自入京,只是為了探視于你?” 樓晏頷首:“不錯?!?/br> “這就怪了?!庇啻笕苏f道,“兩日前,有一位北襄使者來兵部報到,他可不是這么說的?!?/br> 樓晏看著他。 余大人笑吟吟:“樓通政不想知道他說了什么嗎?” 樓晏淡淡道:“必然不是好話?!?/br> “看來樓通政很有自知之明??!”余大人揚聲,“那位使者說,自打北襄王承爵,樓通政心懷怨恨,勾結王府舊人,妖言蠱惑,以至于太妃對北襄王誤會重重,這才不告而別!” 馮御史聞言,精神大振:“樓通政,人證在此,你還要狡辯嗎?” 樓晏卻笑了笑,說:“下官倒有一句話,想問二位大人?!?/br> 馮御史哼了聲:“有話就說!御前對質,又沒有不讓你說話,用不著裝腔作勢!” 樓晏點點頭:“余大人方才說,北襄使者上告,下官勾結舊人,妖言蠱惑。請問,下官勾結了什么舊人,說了什么妖言?” 馮御史不禁向余大人看過去。 那余大人還未開口,樓晏又接下去:“我與北襄的淵源,諸位心知肚明。某在北襄王府十幾年,請問,王府有舊人奇怪嗎?” 當然不。身為北襄王府四公子,有自己的心腹才是正常的。 “下官早與北襄王反目,只要我與太妃聯系,不管說的什么,想必北襄王都會認為,是妖言蠱惑吧?” 眾臣中,凡有與兄弟不睦的,都忍不住點頭。 可不是嗎?自己在老太太面前多說幾句,兄弟就認為自己在騙老太太。 樓晏轉過來:“如此,余大人所說的勾結舊人、妖言蠱惑,好像也算不上什么證據??!” 余大人沒再說話,馮御史卻是不忿,喝道:“照你這么說,你們竟是一點錯也沒有了?” 樓晏淡淡道:“馮大人記性不太好??!該下官認的罪,剛才下官不是認了嗎?” 嗯,他認的罪只有隱瞞不報…… 馮御史氣炸:“樓晏!你避重就輕!” 樓晏平靜以對:“馮大人這是講不過道理,就開始撒潑了嗎?” 這個詞一說出來,無異把他跟市井潑婦對等,馮御史大怒:“胡言亂語!” 他轉過身,面對皇帝。 “陛下!微臣請查樓晏五大罪。其一,對兄長不義。北襄王生為長子,幼立世子,為北襄無可爭議的繼承人,樓晏身為幼弟,無理無據,圖謀王爵,與兄長反目,見利而忘義?!?/br> “其二,對父母不孝。當年,北襄老王爺尸骨未寒,他于靈前向兄長發難,全然不顧亡父體面。如今更是鼓動北襄太妃,叫寡母千里奔波,為人所疑?!?/br> “其三,對君王不敬。陛下于他危難之時,予他立身之地,他卻不思還報,做出這等叫人見疑之事,包藏禍心!” “其四,貪財受賄。樓晏任刑部郎中時期,手中每過案件,必截留錢財,受害者數不勝數?!?/br> “其五,挑撥媚上。利用陛下的信任,屢屢搬弄是非,令陛下遠離賢臣?!?/br> 馮御史俯身下拜:“此五大罪,不嚴懲不足以正視聽,請陛下下旨徹查!” 隨著他一句句說來,臣子們的神情越來越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