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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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韞施禮,目送她出了屋子。 雖然不清楚丁氏的意圖,但看起來,她不像有歹意。 方才說的話,句句在理。 池大小姐再留在池家,確實議不到什么好親事。 反倒去朝芳宮,說不定會有另一條路。 …… 鐘磬一聲長吟,朝芳宮鮮艷明麗的大殿里,一群女冠停下誦經,抬頭看過去。 上首坐著一位中年坤道,四十來歲,膚色紅潤,面容含笑。 她道:“晚課結束,都去用飯吧?!?/br> 女冠們露出歡喜的神情,施過道禮,魚貫退下。 此時卻有一名年輕女冠逆著人流,匆匆進了大殿。 “師父?!彼暗?。 坤道神色不動,只皺了皺眉。 年輕女冠忙收住腳步,整了整儀容,走過去。 “師父,池家派人送來口信?!?/br> 坤道抬起眼皮。 年輕女冠回道:“就是師伯那個弟子,她家里?!?/br> 坤道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說什么?” “說她要為師伯守孝,來觀中修行?!?/br> 坤道眉頭輕輕一抬,重復:“守孝?修行?” “師父你也覺得怪怪的,對吧?”年輕女冠找到了認同,“她回來的時候,可瞧不上我們,一副急著回去當大小姐的樣子,怎么忽然就要回來修行了?” 坤道凝神不語。 年輕女冠仿佛受到了鼓勵,繼續說下去:“徒兒打聽了,聽說她跟俞家退了親,家里又鬧著分家。該不會現在想起咱們的好處,想來沾大長公主的光吧?要不咱們拒了?她都沒在觀里住過一天,現在師伯都不在了,憑什么讓她來?” 坤道瞥過去:“憑什么拒了?她是正式入了門的,名字還記在弟子名冊上?!?/br> 年輕女冠啞然,猶猶豫豫地問:“那就讓她來?可是,觀里多了個外人,好不舒服?!?/br> 坤道淡淡道:“來就來吧,她到底沒出家,不過給間院子住罷了?!?/br> 朝芳宮這么大,又不是住不起。 大長公主的光,也不是想沾就能沾的。 …… 刑部衙門。 樓晏一邊進屋,一邊還在擦手。 他討厭別人的碰觸。 或許是生來嗅覺靈敏,沾上他人的氣息,會讓他神思難安。 就像現在,總覺得手上有一股揮之不去的味道。 倒不難聞,反而有一股藥香。 它的主人應該在前段時間喝過不少的湯藥。 但,他就是不喜歡。 “大人,您回來了?!?/br> 聽得聲音,樓晏抬頭看了眼。 是那位高大人。 他抱著一大疊文書,實在太多,還把袍子撩起來兜著,看起來有幾分滑稽。 見他還在擦手,高大人詫異:“您這是怎么了?!?/br> “遇到個瘋子?!睒顷屉S手一甩,將帕子扔給一旁的小廝。 他自然知道,那位池家小姐是在裝瘋賣傻??蓪嵲谟憛捀伺鲇|,懶得跟她計較了。 畢竟從經歷看,這位池小姐才回的京城,應該跟那些勢力沒什么關系。 “說正事吧!”他在書案旁坐下,拿起文書,“這些都理好了?” “是。有問題的都發回重審了,這些可以歸檔了?!?/br> “醉太平那件案子呢?” “口供已經錄好了,還真跟那些人沒什么關系。這個朱昌,跟小憐是同鄉,早就暗通款曲。因為小憐不愿意跟他離開醉太平,一時嫉恨而殺人?!?/br> 樓晏唔了一聲。 心神專注在公文上,慢慢忘了手上的氣息。 不知不覺,到了下衙時分。 準備回去的他,無意中抬起手,突然愣了一下。 藥香已經散去了,但他手心還殘留著氣息。 淡得幾乎聞不到了,卻熟悉無比。 第29章 香丸 丫頭們在收拾行李。 池大小姐回來的時候,沒帶多少東西,現在要走,反而好多箱。 衣裳用具,這些自然要帶全,連屋里那兩箱書,她也要一并帶走。 近來大小姐脾氣變好,絮兒說話也隨意起來,不像之前那樣小心翼翼。 她一邊收拾,一邊問:“小姐,這么多書很重啊,一定要帶嗎?” “當然要帶,”窗戶開著,桌上的小爐香氣氤氳,池韞將一顆顆蜜煉香丸放進錦袋,說道,“這些書,才是這座宅子里最貴重的東西?!?/br> 絮兒“哦”了一聲,乖乖收拾,再無異議。 和露提著一個食盒進來,說:“夫人讓買了點心,叫小姐路上吃?!闭f著,她嗅了嗅,“這香真好聞,新買的嗎?” “是小姐自己配的?!币性平舆^話,“我也覺得,這香清清爽爽的,聞著真舒服?!?/br> “原來小姐還會調香?!焙吐堆劬Πl亮。 絮兒接過話:“小姐會的東西多著呢!昨天拿了七枚銅錢,叫我卜上一卦,說得可準了!” 和露笑道:“那豈不是能擺個攤算命去?” 說完發現自己失言,立刻打嘴:“奴婢說錯話了,不該拿小姐說笑?!?/br> 池韞卻道:“你說的沒錯??!以前跟師父云游,沒錢了也擺過攤算過卦。行走江湖,就得什么都會一點?!?/br> 幾個丫頭看她和善,也跟著嘻嘻哈哈起來。 “那這回去朝芳宮,小姐說不得就揚名立萬了?!?/br> “是啊是啊,我聽說凌陽真人一卦千金,小姐不說千金,百金總要的吧?” “一卦百金,十卦千金,一百卦萬金……哇,發財了!” 池韞跟著笑,拿起最后一顆香丸,放在鼻端嗅了嗅。 香氣淡而清潤,與京中現下流行的調香頗有差異。 也不知道那個狗鼻子,聞不聞得出來。 …… 聽說池韞要去朝芳宮修行,二夫人愣了。 “這死丫頭搞什么名堂?這個時候要走?” 家里鬧成這樣,起因就是這丫頭突然說退還信物。 雖然老三一家沒說,但二夫人直覺這事跟大房脫不了干系。 要不怎么才想到嫁妝的事,老三那邊就鬧開了呢? 眼下大房的私產,都叫她拿回去了。這樣的關鍵時刻,她不留下來跟二房較勁,反而一走了之? 自己都做好準備,怎么對付這死丫頭了。 叫她手里拿著文書,卻插不上手,氣死她! 結果這邊磨刀霍霍的,那邊收拾東西要走了。 簡直就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白費勁了。 包嬤嬤也是摸不著頭腦,說:“東西一箱一箱的,帶了不少呢!看起來要長住的樣子?!?/br> “陰謀!肯定有陰謀!”二夫人咬牙切齒。 上次她掉以輕心,結果就把阿妤的婚事給弄沒了,這回絕對不能放松警惕! 二夫人如此想著,就等池韞那邊過來說話,這次任她如何花言巧語,再不動心。 誰知等著等著,也沒等到人。 只有丫鬟來報:“二夫人,大小姐說您在忙,就不過來告辭了。這是一點心意,就當臨別贈禮了?!?/br> 包嬤嬤接了錦袋,倒出來一看,卻是一枚枚香丸。 “她這什么意思?要下毒嗎?”二夫人愣愣的。 “……”包嬤嬤道,“夫人說笑了,謀害尊親是惡逆大罪,大小姐怎么敢?可能真的不打算爭吧?畢竟您也給錢了,是吧?身為晚輩,要知道好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