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孩子是你的_分節閱讀_45
“別按他肚子?!币笥痂I手比楚宥快,已經拿了好幾張紙,給小孩擦著嘴角和脖子上沾的奶水。 “你來了他才聽話點,之前都不好好吃飯?!?/br> 殷羽鐸低著臉,認真又仔細,他還穿著襯衣和西褲,這似乎很難結合起來,坐擁巨額財富的人生贏家,還有眼下這個對孩子神情溫柔的父親。 “他挺乖的?!背兑崎_視線,不讓殷羽鐸發現他在打量他。 “你要是一走,他估計又能翻天?!?/br> “不至于吧,他才多大?!背队X得殷羽鐸這太夸大了。 “你留下來看看,就知道我說的對不對?!币笥痂I道,這孩子完全不怕他,要是他手底下那些員工,恐怕一個銳利點的眼神,對方都能嚇得腳發抖,可這孩子不會,他越是表現的冷冽,他反而越開心。不說和他對著干,但不聽他話這是一定的。 楚宥沒再接話,有點后悔剛才就該狠心一走了之,現在這樣分明是自己挖坑給自己跳。 他把注意力放在了孩子身上。 保姆在里面弄飯,很快就做好了,出來招呼他們過去吃,并從楚宥手里接過已經睡著的小孩,抱到了里屋去。 這頓飯吃的挺尷尬,中途一半的時間,殷羽鐸都是看著他的,楚宥有好幾次想讓對方別看他了,不過那視線并沒有惡意,倒是情意更多,他也只好勸說自己,他沒了記憶,把人給忘了,怎么說,自己也算有點錯,不提孩子是誰的這個問題,把愛人給忘了,是挺對不住對方。 吃了飯,楚宥提出先離開,殷羽鐸告訴他:“這個時間點外面公交車收班了,這附近打車也不好打,我讓司機送你回去?!?/br> 楚宥遲疑了兩三秒,點頭道:“那就麻煩了?!?/br> 殷羽鐸一路把楚宥送到大門口,看著人上車,走遠了,才倒回屋。 客廳里燈還開著,他在玄關那里站著,燈光打下來,落在了他勾起的唇邊,那里浮現出一抹意義未明的笑。 司機將楚宥送至小區外面,楚宥又道了謝,他走進小區,轉彎,正要進樓梯口,前面橫過來一個人。 是個二十歲左右的男生,臉細白瘦小,一雙眼睛此刻正燒著一簇火。 “我警告你,離黎哥遠一點?!绷帜蠋缀跻е勒f的。 簡直莫名其妙,今天一天發生的事,夠讓他心累了,楚宥不想理這個人,他繞過對方,往前走。 “喂,你聾了嗎?沒聽到我說的話!” 路被擋了,楚宥正視男生:“你說的我聽不懂,黎野嗎?我和他沒什么關系,也離得很遠,不用你警告?!?/br> “呵,沒關系,沒關系黎哥手機屏保會是你,沒關系他喝醉了叫的人會是你,你誆我三歲小孩啊,你不是有男人了嗎,為什么還要勾搭黎哥,你要不要臉?” 林南說的話毫不留情。 “東西可以亂吃,話就不要亂說了?!背镀庠俸?,也不受這樣的平白誣陷。 “你敢做還不敢承認了!”林南咆哮。 “我沒做過的事,憑什么承認,你要是不信……可以問你的黎哥,我說對嗎?黎野!”楚宥看向那邊走過來的人,臉上的笑越發輕蔑。 “林南,你怎么在這里?”黎野低聲質問。 “黎哥,我……你……”林南支支吾吾,說不清楚,他不知道黎野聽到了多少,他原本還理直氣壯,轉要哭出來。 “馬上給我回去?!崩枰安宦犃帜限q解,拽著人胳膊就往后面拖。 楚宥像看一場搞笑劇一樣,看著黎野和男生。 黎野在他譏誚的注視下,更覺難堪。他原本只想遠遠看一眼,現在這樣,恐怕楚宥更不會喜歡他了。 他準備開口向楚宥道歉,不過還沒來得及說,對方就進了樓梯,走遠了。 黎野在空地上站著,旁邊的林南身體抖著,眼里盛滿了淚水。 楚宥進了屋,往周圍掃了一圈,看來他得換地方住了,再住到這里,誰知道以后還會遇見什么人。 最為主要的則是,不想再和黎野有過多牽扯。 ☆、第50章 十五 這邊楚宥開始在網上各處查找房子,多數都是中介,很少有私人的,他會事先打個電話過去,詢問一下房源,隨后約定好看房時間。 一個星期下來,他看了有四五套房,其中有兩套他都比較滿意,當場就定下來,想要租住,但不知道為什么,是運氣太差還是怎么樣,一般都沒等到隔天,中介公司就會打電話過來告訴他,房子暫時不租了,或者之前看房的顧客臨時起意,又決定要那套房子。 結果就是,他來回奔波了數天,房子沒找到,身體到是出了點毛病。 腹部傷口發炎,開始滲血,由此他不得不暫時放緩搬房子的事情,而是先去醫院看病。好在不是很嚴重,擦了點藥水,醫生又另外開了幾副藥。 楚宥打的出租回去,在進了小區,拐過一條鵝暖石寬道后,在租住的那棟樓層外,又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以及他懷里抱著的小孩。 正好是下班時間,周圍來來往往的人不少,好多在經過殷羽鐸身邊時都會下意識看兩眼,這很正常,不說對方那大高個,俊朗帥氣的外表,就是身上的高檔筆挺的西服以及散發出來的凌冽氣息,都無一不彰顯出他的獨特魅力,加上手里抱著的孩子,更是讓人想多瞧兩眼。 楚宥把藥揣進褲兜,他在遠處同殷羽鐸遙遙對視了一會,隨后才走過去。 孩子正睡得香甜,嘴角掛著微笑,似乎在做什么好夢。 “有事?”楚宥先是看了下孩子,轉而問道。 “嗯,請的保姆回家了?!币笥痂I逆光站著,臉上神情看不清楚,眼睛卻是很亮。 “所以……” “我工作忙,抽不出時間來?!?/br> 楚宥搖頭,不懂殷羽鐸的意思。他家保姆回家,和他有什么關系,總不至于讓他去他家當保姆吧。 “她什么時候會回來,我這邊沒法確定,重新請一個,孩子未必會喜歡,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br> “所以,麻煩你兩天,幫我照顧一下孩子,他很喜歡你,連我這個做爸爸的,他都沒有表現的那么明顯?!?/br> 殷羽鐸言辭懇切,他似乎刻意有將自己位置拉低。 “我不會照顧孩子,他才多大啊,我不行?!背睹土覔u頭,他也不是沒事,還要完成雜志社要求的畫稿,雖然說平日里都是待在屋里,可大部分時間還是用在畫畫上。 “沒關系的,只要你在旁邊,他就會很聽話,只要到點給他喂奶就行?!闭f肯定是要往簡單的方面說,殷羽鐸要讓他和孩子,都一點點慢慢滲進到楚宥的生活中去。 “我這里什么都沒有,不行,你找其他人?!背哆€是不答應。 “孩子要用的東西,我都帶過來了,就在車里,這點你也不需要擔心?!币笥痂I既然決定了要把孩子送過來,當然會事先做好萬全準備。 “呵!”楚宥不由地失笑,要說剛才他還不明白,現在是徹底清楚了,對方這是打定主意要把孩子扔給他了。 也沒事,反正他也喜歡這個孩子,一個人待著,有時候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是挺孤獨的。 “那行吧?!背饵c頭,表示同意了。 殷羽鐸嘴角的笑一晃而過,他往樓梯口走,楚宥想叫住他,不是說孩子東西在車里嗎,不回去拿,跟著就有滾輪的聲音漸進,楚宥轉過頭,看到右邊過來一個青年,手里拖著中等大小的行李箱,對方穿著職業正裝,臉圓圓的,看起來像個學生。 “楚少!”肖辰恭敬中帶著溫度。 “……你好?!背渡焓謳兔δ昧藗€行李箱,“請問你是?” 看對方似乎認識他,不過他卻是忘了。 肖辰說了自己名字,把拉桿按下去,提著把手,快步往樓上走,楚宥腹部剛擦了藥,不能太過劇烈運動,他走得比較慢,還沒走完一層樓,上面肖辰返了回來,接過行李箱,就蹭蹭蹭走了。 楚宥抓著扶桿看著灰白的墻面,感覺到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錯誤的決定。 到家門口,殷羽鐸抱著孩子站著,肖辰和兩個行李箱也在,幾乎把整個過道都給堵了。 楚宥上前拿鑰匙開門,兜里的藥也跟著掉出來,他沒注意到,進屋后,他讓殷羽鐸和肖辰進來,視線一移,看到了殷羽鐸手里拿的藥。 “你生病了?” 殷羽鐸捏著藥,聲音沉沉的,不知道是不是楚宥的錯覺,他感覺對方好像生氣了。 “沒有生病,只是之前剛愈合的傷口有點發炎,沒什么大礙?!背断乱庾R地解釋道。 “我看看?!币笥痂I把孩子給肖辰抱著,過去拉楚宥胳膊,把人往沙發上帶,他臉上隱約暗含的擔憂,一點也不加掩飾。 讓楚宥心里想掙脫對方手,身體卻是跟了過去。這感覺有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好像曾經也有過類似的。他到底忘記了什么,楚宥開始介意了起來。 直到被人按在沙發上,衣服掀開,他才后知后覺,覺得這樣不好,忙將衣服拉下去。 殷羽鐸攔住他手,微熱的指尖在楚宥腹部那條猙獰的疤痕附近緩緩撫過。 “痛得厲害嗎?” “還好,只是有一點?!币笥痂I眼眸幽黑,深邃不見底,像是能將注視他的人也一并吸進去,楚宥避開他視線,淡聲道。 “你醒的時候,我沒有在你身邊,很抱歉?!睕]能保護楚宥,讓他昏迷中被殷正齊帶到了d省去,以及還讓黎野也插足到他們之間,殷羽鐸有時候會生出一種暴虐的情緒來,想把那些破壞他們關系的存在都一一剪除。不過現在他們有孩子了,為了孩子,他得收斂情緒。 “都過去了?!彼圆灰偬?,楚宥內里是這層意思。 殷羽鐸或許聽懂了,也或許沒聽懂,他凝視楚宥的目光,沒有變動。 旁邊抱著孩子的肖辰走到了窗戶邊,背對著他們,這讓楚宥的尷尬少了些,好在殷羽鐸也不是太執著,也知道適可而止。 楚宥把衣服整理好,過去將行李箱都紛紛打開,將里面一些孩子必需的東西拿了出來,例如孩子要換洗的衣服,奶粉,還有尿布等。 哇!哇哇!睡醒過來的小孩,以洪亮的嚎哭聲,吸引來屋里另外兩人的注意力。 楚宥放開手里的東西,過去把孩子抱懷里,學著在電視上看的,微微搖晃孩子,小孩沒一會就不哭了,臉上掛著淚水,笑的一臉天真爛漫。 殷羽鐸同肖辰在告了別后,就離開了楚宥家。 到樓下,坐進汽車后,肖辰把車緩緩開出去,他看向車后鏡的老板,說道:“最近楚少都在考慮搬家的事,老板你這個時候把小少爺送過去,會不會不太合適?!?/br> “沒什么不合適,他在那里也住不了多久?!边t早會回到他身邊。 殷羽鐸手指在皮質座椅上輕叩了兩下,眼底深意漸濃。 楚宥沒有帶孩子的經驗,他把孩子先放沙發邊,然后拿出電腦來查了一下,手抄了一份關于照顧幼小嬰兒的注意事項,隨后根據手抄,開始了他的奶爸事宜。 在黑色夜幕拉下后不久,楚宥把孩子放在自己身邊,在他rou嘟嘟的臉上親了一下后,抱著孩子睡過去。夜里睡得正沉,被孩子三番五次的哭聲驚醒,雖然已經知道會這樣,真的被吵醒,還是不免心生郁悶,不過當他視線停落到孩子那張粉嫩帶笑的臉時,再多的不快,也都轉瞬煙消云散,他手掌輕拍著孩子身體,細語哄他入睡。 一套一的小住房里多了個孩子,使原本看起來的就窄小的空間,現在顯得更狹小了,幾乎能看到的地方,都擺放著孩子的東西,楚宥他自己的,反而要看不見了。 他畫畫的時候,就把孩子抱膝蓋上,孩子也是真乖巧聽話,像是知道他在忙,不會出聲干擾他,偶爾還會全神貫注看著他怎么繪畫。 日子就這樣不咸不淡地過著,殷羽鐸偶爾會在晚上七八點后過來,名義上是打著看孩子的旗號,多數時候看的則是楚宥。 對方兒子在他這里,給他帶來了不少歡樂,也排解了不少孤獨感,楚宥也就任由對方看了,只要不越過線就行。 他也大概摸清楚了殷羽鐸來的規律,有時候會特定給對方留點飯,說起來是一家大公司老總,回去家里也是一個人,連個做飯的也沒有,楚宥到是對殷羽鐸有了點同情,不過也僅限于此。 這天六點剛過,門鈴響了。 楚宥正在廚房洗碗,聽到聲音后出去開門,在路過客廳的嬰兒車時,拿濕漉漉的手去戳了小孩柔嫩的小臉一下,惹得小孩咯咯咯直笑,楚宥也跟著微笑,到拉開房門時,臉頰邊的酒窩還深深的。 殷羽鐸的眼神剎那變得尖銳而極具侵略感,楚宥當即微怔,笑容跟著消失。 他轉身回屋,心臟砰砰跳著,像是能聽到聲音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