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被綠了
    “你是把老婆本花了還是克扣我的出場費了?”紀小姐眼珠子一斜,容不得他不說話。    姑奶奶心情不太好,葉旭也不想瞞她,索性實話實說,“霍七少送的?!?/br>    “……”    紀初語心里愣了下,她盯著葉旭看,“什么時候?”    “你在源江的時候,我本來想問問你什么意見,但是你手機不通??!”葉旭推的干干凈凈,“你說這么好的事兒擺我眼前頭,我有不收的理由嗎?”    紀初語才不信他,信他說的才有鬼,她電話就是打的通也不會給她說。    她嗤了聲,“他給你,你就收???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br>    “話是這么說沒錯,”葉旭笑著看向她,“他是黃鼠狼也沒錯,但我不是雞??!”    “……”    聽懂他的畫外音,紀初語一腳就踢過去了。    變著法的說她呢。    “怎么,上車嗎?”葉旭拍拍車身,“你別說你想退給他??!”    “既然送了為什么要退?”紀初語瞅他,“我只是在想,你會不會因為一臺車出賣我?!?/br>    “你有什么可以讓我賣的?!”    紀初語哼了聲,想起來霍鈞安直接去了源江找她,恐怕就是葉旭的杰作。    葉旭伸手推她,“趕緊的,上車?!?/br>    紀初語坐進去,她上了車就閉目養神,有些心累。    她水果刀直接捅進了譚重的肩胛處,刀子刺進皮rou的悶頓聲還留在耳朵里,一想起來就渾身發抖。    紀初語從來沒想過自己可以這么大膽,他當時臉都青了,盯著她像是要把她撕了,她當時就想完蛋了,有種徹底沒了退路的感覺。    可譚重竟然就那么放開她了,他直起身沖著她輕飄飄的說了句,“你只要捅不死我,就休想跟我撇的一干二凈?!?/br>    紀初語當時都懵了,完全說不出話來。    早上了他就安排人送她走,紀初語她都沒敢回自己家直接來了葉旭這里。    葉旭透過后視鏡去看,她仰在座位上閉著眼睛。    “初語,給你招個助理吧?!比~旭開口。    通常演員剛開始經紀人也扮演著助理的角色,省費用啊。    但是葉旭手里還有其他藝人有些時候就照顧不過來,之前她的行程也不多,還能將就著。    本來早晚也是要考慮的,不如早一點,她一個女孩子四處里跑沒人跟著也確實不方便。    “你這是想當甩手掌柜的???沒門?!?/br>    紀小姐哼一聲直接否了。    她心情不好,葉旭也懶得跟她再說,還是先物色人吧,找個合適的助理也沒那么容易,工作能力是一說最主要的是脾氣相投。    葉旭跟紀初語相處久了,這妞的脾氣他摸的太清楚了,大大咧咧的心也挺大的,但是倔起來能倔你個跟頭,千萬別惹著她,惹著她了被她拉進黑名單這輩子都別想好好說句話了,就這么個臭脾氣,自己矯情吧還特看不慣那些矯情的女生。    你說她一個女人,給她配個男的貼身助理,這不找事兒嗎!    葉旭嘆息,得來,又一個任務,選人。    到了地方也不說請他上去坐坐,紀初語下車關上車門沖著他擺擺手指就走了。    葉旭后面喊,“喂,你真沒事兒吧?”    前面的人壓根不搭理他,進電梯,上樓,開門,關門。    房間里很安靜,紀初語踢了鞋子,赤腳就進去了。    天氣已經冷下來了,還沒到開暖氣的時間,赤腳走在光潔的地板上冰涼的直扎骨頭,她就這么半蹦半跳的往房間里走,直到踩到了臥室的木地板上才覺得稍稍舒服了那么一些。    早上的時候因為熬了一夜沒睡頭疼的很,現在卻是覺得是不是有點睡過了反而更加頭疼了。    ……    跟霍鈞安從辦公樓出來,宋培生捏著脖子,臨近年底了,這種時候最是忙碌,這男人卻突然不聲不響的去了上港。    “那邊有什么重要事情?”宋培生詢問。    霍鈞安點點頭,“有?!?/br>    “……”    宋培生看他一眼,切了聲,搜了搜紀初語的信息,粉絲在上港偶遇紀初語,恐怕跟這個有關。    宋小爺嘖嘖幾聲,真是看不出來,這個對女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男人也有今天。    霍易知坐在外面一堆土坑上拿著一罐啤酒翻手機信息,網絡信號慢到讓他想罵娘。    陡然看到紀初語的照片,他嚇了一跳,罵了句臥槽,電話就播了出去。    霍鈞安看一眼手機號,他挑了挑眉接起來,“還活著?”    “廢話呢,不然給你報喪??!”霍易知脾氣不小,他想了想問,“你那個小明星,是你甩了她還是她甩了你了?竟然跟譚重走到一起?!?/br>    男人眉心蹙起來,臉色沉沉的,“怎么回事?”    “道上已經傳開了,譚重對外宣稱那是他的女人?!被粢字ξ?,“來來來,跟我說說是他綠了你還是你被人綠了?”    這里無聊的很,難得有這么勁爆的消息,霍九興致勃勃。    霍鈞安臉都黑了,他抿著唇問,“怎么回事?”    “你問我怎么回事?開玩笑吧,老子遠在天涯海角?!被艟艣]好氣的。    術業有專,在這些灰色地帶游走的人,霍鈞安自然是比不上霍九,每個人有每個人不同的渠道。    “我沒時間跟你廢話,趕緊放!”霍鈞安繃著臉,聲音都冷起來。    隔著無線電也讓霍九感受的很徹底。    “簡而言之,這就是宣誓這是他的女人,他罩的人,其他人休想染指?!被艟诺鮾豪僧數男χ?,“現在什么情況?我以為是你罩的人?!?/br>    在新百集團的宴會上因為紀初語而下了白松寧的面子,這可不是向來冷靜自持的霍鈞安辦的事情。    說是沖冠一怒為紅顏也不為過了。    “我知道了?!?/br>    霍鈞安準備掛電話,被霍九喊住,“有需要你找江鶴?!?/br>    男人收了線,整個人身上的氣氛都不太對了,宋培生看他一眼,問,“怎么了?”    “沒事?!被翕x安壓著嗓子淡淡回了句,此刻他的表情愈是平靜,內心就愈是波瀾起伏。    紀初語怎么會跟譚重扯上關系?    霍鈞安拿手機直接播了紀初語的號碼,幾次,都沒人接。    他手機掂在自己的掌心里,點開一個軟件,定位的地方在西郊。    男人隱隱松口氣,車子以急切的速度飛馳在路上。    房間里的燈亮著,客廳里的留聲機響著音樂,主唱沙啞滄桑的聲音在空間里流暢。    她的高跟鞋歪倒在門口的玄幻處。    “王八蛋,疼死我了!”    “這么疼還要揉開,哎喲……這不合理,投訴!”    霍鈞安換了鞋子進門,就聽到浴室里傳來女人嘟嘟囔囔的聲音。    紀初語的聲音音色本來就有幾分慵懶,很容易帶出一股子妖嬈色,霍鈞安頭皮繃著,他努力讓自己不要延伸想象,幾步就沖了過去。    “??!”    洗手間的門猛地被人打開,紀初語被嚇得驚叫出聲,手里的藥膏差點直接丟出去。    看清門口站的人,紀小姐松口氣的同時轉身去找浴袍。    浴袍呢,浴袍呢……    唔唔唔,剛剛穿進臥室好像丟在那邊了。    因為后背上有傷痕不太容易涂到,她過來照著鏡子找位置。    這次可好了。    他堵在洗手間的門口,她赤條條的光腳站在這里,只好抽了個浴巾先裹住自己。    她剛剛沐浴完,頭發濕漉漉的垂在肩膀上,男人眸光雷達一樣掃在她身上。    她身上有深淺不一的青痕,手腕上的尤甚,胳膊上也有。    他瞇著眼看她的樣子很嚇人,見他直接進來,紀小姐嚇得退后一步就直接抵在了浴室的磨砂玻璃面上,她緊張的,“你,你想干嘛?”    男人上手一把將人抓過去,手掌握著她的胳膊舉起來,他問,“怎么回事?”    聲音暗啞低沉,像是敲在大鼓上的重音,余音繚繞。    “就,就,撞的?!奔o初語緊張到有點結巴。    “怎么撞的?”    男人盯著她,陰陰沉沉的感覺。    紀小姐本來一點都不心虛的,但是被他這眼睛給盯得,不知不覺就心虛起來。    她要說被譚重抓的他會不會暴怒?雖然無關情愛,但是男人應該是屬于那種獨占欲特別強的生物。    而且他之前提起過好多次,她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不允許她再有其他金主。    可是,她也沒做什么??!    正猶豫著要怎么跟他說呢,男人手抬起來,紀初語嚇得眼睛猛地閉起來,“我沒跟別人上。床?!?/br>    她話音還沒完全落下去,男人的手已經扣住她的肩膀轉了個方向,肩胛骨上的淤青就暴露在他眼睛里。    霍鈞安眸子沉沉的,他抬起眼盯著鏡子里的女人,“誰?”    “這跟誰沒關系,我是有職業道德的?!?/br>    “職業道德?”    男人磨著壓根咬出四個字,等著她解釋。    紀初語匆匆轉過身來臉朝向他,“我在跟你的這段時間里不會服務其他人,之前不是說過了,我肯定遵守?!?/br>    紀小姐幾乎要舉手發誓了。    霍鈞安臉色很難看,他牙關咬緊了下頜線繃出一道凌厲的線條,她給他們定義在這種交易關系上,似乎是你一旦出價不夠我就跟別人跑了。    她竟然就給了他一種拍賣會現場的感覺,霍鈞安還從沒有這么氣到心臟都疼的感覺。    他冷眼冷面的盯著她,干脆直接的,“你離譚重遠一點?!?/br>    “……你怎么知道是他?”    “我想知道的事自然會知道?!被翕x安冷著臉。    “那,那你既然知道,我昨晚被他困了一整晚你怎么就……”紀初語突然覺得很委屈,他知道也不管她??!    “你說什么?”男人臉色丕變,手掌一下壓在她肩膀上,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    原來他不知道。    說大話!    紀初語抿緊唇,那股子委屈感一旦上來了就有點壓不住,眼眶都有些紅了,“他沒給錢就想硬來……我一時失手水果刀扎進他肩膀了?!?/br>    媽的,當時嚇死了,好害怕他暴怒下也給她一刀子。    與生命相比,紀小姐覺得其他一切皆可拋。    當然這話她不敢說出來。    霍鈞安被她一句話很無語又很心疼。    什么叫沒給錢就想硬來?    按她的邏輯給錢了就可以硬來了?    他手指落下去,握住她的手指,女人的手指冰涼有些微顫抖,雖說她語言表達里沒有出現任何不適,可她大約還是緊張和害怕。    手掌收緊將她的手指握緊,男人喉結輕滾,還是提醒她,“譚重行事陰狠,手段狠辣,背景很不干凈,你是公眾人物,想紅不見得那么容易但是想要毀了那可是容易多了?!?/br>    “我跟他不熟,總共也就見了三次?!奔o初語蹙眉,“陰魂不散?!?/br>    霍鈞安盯著她,他沉默不語,男人對一個女人感興趣,跟熟不熟沒關系。    他跟她,嚴格來說,當初也不算很熟。    現在,身體很熟悉了。    霍鈞安隱隱嘆息聲,他恐怕這輩子的嘆息都要用在她身上了。    紀初語施加于他身上的挫敗感簡直無法用語言來描述。    無法百分百掌控的感覺很不爽,可她是個人,不是商業項目,不是競拍品,這種連百分之五十的信心都還要打折的狀態,很無奈。    伸手輕觸她胳膊上手腕上被攥出來的痕跡,霍鈞安心底有股子幽藍的火焰灼灼燃燒。    他手指按在上面不輕不重的揉捏,就這么一個簡單的動作,紀小姐的眼淚差點掉出來,看他拿起藥膏,她手臂抽回來,低聲,“我胳膊已經涂過了?!?/br>    頓了頓,她抬眼看他一下,又匆匆撇開,吶吶的,“后面,我夠不到?!?/br>    心臟上仿佛被一把子狗尾巴草在sao擾,激起了渾身雞皮疙瘩,男人喉結難耐的上下滑動一下,他什么也沒說只讓她背對他,將藥膏捏上去,然后手指輕輕推開。    從身前的鏡子里看過去,男人半垂著臉,額前的發因他微垂著眼的姿勢有些輕擺,精致的面龐與認真的姿態,紀初語抿抿唇角,她突然轉身一把抱住他。    雙手手臂纏住他腰身就要去親他,霍鈞安本能下意識的避了下,然后紀初語就僵在那里不動了。    注意力本來集中在她身上的淤青上,腦子里想著的全是譚重如何欺負她,然后她突然這樣,霍鈞安真的是毫無防備的下意識反應。    然而就是他這下意識的動作,仿佛一悶棍打過來,打的紀小姐有些頭暈。    她暈了很是一會兒才綻開笑容,手臂固執的纏著他,像個恬不知恥的妖精一樣噌來噌去。    男人眸光沉沉的,他俯身接上她的動作。    毫不溫柔,甚至有些粗暴。    燎原之火從這一方空間開始,剛剛燒起又在她饑腸咕嚕的聲音里漸漸熄滅。    紀初語有些臉紅,“我餓了?!?/br>    她一整天沒吃飯,自然是餓了。    “……”霍鈞安沉默的盯著她,黑黑的臉色想要罵人。    cao,剛點著的火,不是說滅就能滅下去。    他的手落在她肚子上,問,“你確實是這里餓?不是其他地方?”    “……”    紀小姐拼命點頭,“我一天沒吃飯了?!?/br>    霍鈞安沉沉的喘息著調整自己的呼吸,他突然抓過她胳膊在上面咬上個牙印子,這才放開她,“想吃什么?”    “……”    紀小姐勾住自己有些滑落的浴巾,認真想了想,“冰箱里還有東西嗎?”    霍鈞安瞅她一眼,認命的出去,“你先換衣服?!?/br>    “哦?!?/br>    冰箱里東西是真的不多了,好像他上次塞滿冰箱后她用了也沒再補充。    食材不多,,但是足夠兩人的一頓晚餐。    紀初語站在門口看他脫了西裝外套去翻冰箱,她有些神往的盯著。    她吃什么都好,他做的就好。    她就是想跟他膩歪一下,就目前來講沒有比他更合適的男人能讓她拉下臉來勾引了。    紀初語真的覺得能讓她完全不要臉的,恐怕也就只有這個男人。    以后還有沒有這樣的人未可知,但是現在確實只有他一個。    紀初語回臥室換衣服,她從衣櫥里選了件吊帶睡裙穿上。    絲質的面料,極短的裙擺。    她坐在吧臺的高腳椅上,雙腿交疊,一只腳赤腳踩著,另一只腳翹著一擺一擺的,雙手手臂張開往后搭在身后的吧臺上,頭發順在臉龐一側。    霍鈞安分神瞅過來一眼,差點被她把魂都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