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自從惦記上廟里的和尚,李青禾隔叁岔五都要往廟里跑一趟。每回都有由頭搪塞家里人。 這天,和往常不一樣,她去的時候那和尚不在。問了宜修,說是到后山采草藥去了。她這些日子老纏著他給她講授佛經法道,雖然她學的不認真,也好歹就著他學了點。才幾日,這么快就嫌她煩了。 清音寺是座依山的老寺,因為寺廟香火旺,托人修了一條大路。但是為了敝人耳目,李青禾一般騎馬走一條山上獵戶經常走的小路。 她正走著,突然聽見前面有女人呼喊的聲音,是一個崴腳的農婦。她下馬過去幫扶。因為扭到腳不能走路,她就把人放到馬背上,按她說的路線送她回家。 走了一段時間,到了一個樹林茂密的地方,這里只有一間農舍和幾只在院子里啄食的雞。把人扶到屋內,婦女連聲感激,倒了水給她喝。見她沒動,婦女連聲催促,這時候李青禾心里產生一些奇怪的感覺。 "這里怎的就您一戶人家呢。"住在這么偏僻的地方,而且一個人住未免太奇怪了。 "這個啊,我相公是獵戶,住在這里方便打獵。" 李青禾進來的時候并沒有看到獵具甚至野生動物,連籠子或者弓箭都沒有。 "時候不早了我要走了。" "水還沒喝呢,先別走啊"還沒起身就被人按回去了,她剛想開口,農婦往她身后使了一個眼色,咚一聲,一棒槌砸在她腦后她被砸暈了過去爬在了桌上。 身后是一只在門外躲著的農夫,他和妻子本是靠劈柴和給人縫補為生,前些日子在大宅院幫工因看見了富貴人家的財富起了歹心,又住在這清音寺廟之下,想著通過哄騙的方式搶點銀錢首飾,之后再逃到其他地方去。 在李青禾身上搜了半天,搜到一個裝有一些銀錢的荷包,頭上兩個玉簪算是值錢點的東西。把袖子捋上去是一對銀鐲子,上面墜了兩個小小的長命鎖。 兩夫妻搜刮的差不多了,正收拾包袱準備走人,忽然外面有人敲門。 "篤篤篤"本來不想理敲門聲還是在響"請問有人嗎,貧僧前來送藥" 兩夫妻面面相覷,妻子開口"是上次在山上找水喝的和尚,我和他說我總是頭痛,叫他給我配一些藥。" "到藥鋪里抓就好了,叫個和尚給你配?" "這不他正好在山上采藥嗎,去藥鋪又要花錢" 夫妻倆把李青禾搬到里屋,就去給和尚開門。 無塵在山上采藥順便給這戶人家送藥。本來想把藥放在門口就回去,但是他看到這屋側的樹上,栓著一匹黑色的馬。這馬毛色發亮,馬四肢矯健不像農戶能養的起的馬。他覺得有些奇怪。 推門而入,倆夫妻臉上的笑容明顯有些牽強。桌上有一碗沒動過的水。搭了幾句話,農婦倒掉碗里的水要去廚房盛熱水給他喝。無意間他看到她手上的鐲子。明顯不是她自己的東西,他心里更肯定了。 既然馬還沒被送走,首飾也沒來得及典賣,說明人還在屋子里。 "施主上次說您頭痛的厲害,我原以為是病理,今天再看,貧僧覺得另有其因" 許是剛做完虧心事,一聽和尚說這話,兩夫妻就開始不安了。 "大師,您的意思是……" "施主之疾也與終日cao勞有關,如果只進藥,不會有很明顯的效果。" "那該怎么辦啊大師。" "清音寺有一種安神香,焚此香有安神醒腦的奇效,只是這香輕易不外供,我見施主面善,必是有福德之人,如若要徹底醫好夫人的頭疼,還請施主親自移步寺廟求取此香。" 聽了和尚一番話,農婦感激不已,出門取香。屋里走了一個還有另一個。"夫人貧僧忘了說了,藥房里還缺一味紫金花,貧僧不知何處有。" "原來是紫金花啊,我知道哪兒有,大師先在此休息,我這就去找。"送走了農婦,確定她走遠了,無塵開始一間間搜尋,果然在理間看到了被打暈的女子,只不過他沒想到會是李青禾。拍了拍女人的臉,叫也叫不醒,只好作罷。 他雖不常練武,但還是有些底子在的,杠起李青禾,把她放上馬背,自己也上了馬,就開始往后山方向跑。雖然他不怕那兩夫妻,但是要想全身而退,只能用這種法子。 因為沒有支撐力,胸前的李青禾一直東倒西歪的,他只好一只手抱著她,一只手扯著韁繩。 好巧不巧,山上下起了雨,且有越下越大的趨勢,他經常在這山里采藥,熟悉路,知道附近有一個山洞可以避雨,就帶著昏迷的女人進了山洞。 把人放到地上,摸到后腦勺好大一個包,才知道是被打暈的。他讓她靠在自己懷里,一點一點地給她按摩后腦,揉散淤血。揉了一會,許是身上衣濕,李青禾迷糊著喊冷,他又去找干樹枝堆生了火。 又是生火又是接雨水喂她喝的,李青禾終于悠悠地醒了。睜眼是青灰色的僧袍以及嗶駁作響的火堆她有點蒙"為什么我會在這里" 無塵用棍子撥了撥面前的火堆"你被人打暈了,準確的來說你被搶劫了。" 想起那個崴了腳的農婦,她居然不覺得奇怪"那是你救了我。" 撞上女人突然投過來的目光他又開始不自然了"算是吧,施主下次還是要小心些。" 李青禾不要臉地靠了過去"想不到你還挺聰明的,既然你救了我,你說個要求吧,不管是什么我都可以滿足你"以身相許什么的最好了,她在心里偷笑。 "那煩請施主以后不要再找貧僧了。"話一出口,無塵就知道這話肯定惹她生氣且自己也沒好果子吃。果不其然,李青禾還是黏了上來 "想拜托我,門都沒有,你還欠我一個條件你忘了嗎" “施主未免太不講理了”無塵看她氣鼓鼓的樣子覺得很好玩。 “我收回我剛說的話,現在我想好了要什么了,你答應不答應?!?/br> “你要什么” “我要你親我”她好像在說什么理所當然的事,就好像身邊坐的不是一個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