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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鎏君直接問:“陳禹的事怎么說?”陳禹在這個節骨眼上找游清微鬧,游清微又是這么個態度,這里面有事。 游清微說:“我們做的是陰路上的生意,死人買賣,走陰折壽,道門的人都不愿沾我們的事,一向不管我們。如今民宗協突然提陳禹當處長要在我們這里設辦事處,今天還有人喊了嗓子讓我把會長位置讓出來,這事蹊蹺。吳鳳起找過我,張汐顏和柳雨也來找過我,他們現在連那些沾有鳳凰靈力的遺物都劫,會不會惦記我家小悶呆、大白和我家祖墳呀?” 季鎏君明白過來,說了句:“我知道了?!壁s緊下樓帶上協會的人匆匆走了。 下午,剛到上班點,柳雨和張汐顏便開著黎未的車子出了黎未的宅子,直奔昆明辦事處。 張汐顏撞大門上癮,抬手一指大門:“撞開?!?/br> 柳雨看著車子前面立著的小金標,踩下剎車,“jiejie,車子很貴的。你拿我撞門,別拿車?!彼湎萝嚧?,探頭打量幾眼,問:“這大門……有沒有什么要人命的機關?沒有的話我就去撞了?!彼脑挍]說完,門衛出來朝她倆行了一個禮,以一副接待領導陣仗給她倆打開了門,還給她倆一路引導進搭了棚子特意留出來的專用停車位。 柳雨停好車,一路目送門衛回到門崗位置上,緩緩扭頭看向張汐顏:jiejie,你又黎未附體了嗎? 張汐顏讀懂柳雨的眼神,很是淡定地說:“你用脖子上掛著的惑音鈴也可以辦到?!?/br> 第107章 在張汐顏看來,柳雨是典型的商人思維, 在規則也就是法律框架內尋找利益, 規避風險不敢挑釁權威被他們刻在了骨子里, 這是千百年來無數的商人用身家性命得來的幾乎刻在了本能里的生存經驗。柳雨的慣性思維是抱大腿找靠山, 遇到事情想的是找門路。 她爸張長壽先生教她的是受委屈了自己打回去, 自己給自己做主,干就對了。即使對方有萬貫家業手眼通天, 不要慫,他的命只有一條, 命沒了花再多的錢再多的權勢都買不回來。張長壽先生的話就是,我不信死人還能比活人能折騰, 欺負你的人,他在欺負你的時候就認定你是可以欺負的,留著他, 他只會想方設法地繼續欺負你, 直接把他給弄了,一了百了,完事! 她家的冤屈, 她不需要找任何人申訴,不需要找任何人給她做主,不需要讓那些踐踏規則的人低頭認錯,因為他們能夠判出那樣的結果就已經說明他們的心中并無公道, 認錯并不是為還逝者公平, 只是為他們自己止損。 張汐顏以母蠱分裂出無數細小的子蠱, 將它們放出去,以院墻為界鋪展開來。 這些花神蠱順著車子鉆到水泥地中,先滲透到地下再爬滿院墻,之后又沿著大樓的墻體、柱子墻體柱子迅速占據整片建筑。 它們就位之后便釋放出蠱瘴。 那些透明的蠱瘴從水泥墻磚等建筑物中滲透出來飄散在空氣中,看不出半點痕跡。 柳雨向來是把花神蠱化成霧蠱釋放出去,沒想到花神蠱還可以這么用。她知道張汐顏是要砸場子,但不知道張汐顏是要怎么砸場子,為了不曝露自己知道的少,擺出一副“我就靜靜地看著你表演”的模樣,仔細留意張汐顏的舉動。 她閉上眼睛,過了兩秒,再睜開時,雙眼變成一片血紅。 她抬眼朝院子里看去,只見那些蠱瘴并不是無序飄散,而是凝聚成符紋狀籠罩住整座院子。院子的正上方是一個足有一米寬好幾米長的巨大符紋,有千千萬萬縷蠱煙交織成無數細小的符紋與那巨大的符紋中相連結,形成巨大的罩子把辦事處嚴嚴實實地罩在了里面。說是蓋子也不恰當,因為地下也在不斷地滲出蠱瘴又再織成符紋,與頂上的巨形符紋相連,把辦事處封得嚴絲合逢,整得跟個閉封的罐子似的。 一聲很微弱的震顫聲響,那些符紋突然全都消失,就好像從來不曾出現,但柳雨知道蠱瘴還在,且正在發揮作用。她朝門崗處看去,崗衛還站在原地,沒有絲毫異樣。 張汐顏說:“好了,走吧?!?/br> ??柳雨震驚地看著張汐顏,問:“好了?走吧?”她指向車外,說:“你給解釋解釋。這是幾個意思?”姐是真的看不明白你在做什么。她見張汐顏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并沒有想回答的意思,說:“你別賣關子?!?/br> 張汐顏說:“我布了個陣。我們剛才一路過來,我都隱藏了行跡,包括剛才進門,也是屏閉了監控,輪胎印我都用花神蠱抹去了,那門崗也沒有任何關于我們的記憶。也就是說,從頭到尾我們都沒有出現過。至于這個陣,那就因人而異了。還記得當初我跟著黎未、還有你進入蠱山嗎?我先是看到貞子,又出現很多可怕的蠱尸,之后山洞的路找不到了,淮陽老龍一行則是出于各式各樣的原因要么自相殘殺而亡,要么活活嚇死在幻陣中?!?/br> 她指向大門,說:“這個陣是以院墻為界,院墻外的人不受任何影響,一旦踏進這個院子就會受蠱瘴和幻符影響產生各種各樣的幻覺,他們哪怕摸到大門口都出不去,哪怕外面的人用繩子套住他們,把人往外拉,他們也不會可能活著出去……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你的面前是一堵墻,突然墻里伸出一根繩子套住你,再把你往墻里拉,會是個什么下場?” 柳雨問:“打暈了拖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