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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旁的柳雨睡得正香。柳雨的姿勢不太雅觀,性感的睡裙縮成一團,露出雪白的大長腿和飽滿的胸,她的心臟處有一團拳頭大小的火紅色,乍然看起來像花朵形狀的紋身,但細看就會發現它是心臟形狀,顏色也是順著血管從心臟里滲出來的。正常人的血管顏色是青色,而柳雨的血管顏色偏紅,就連嘴唇也像是抹了唇膏紅艷艷的,再加上柳雨原本就白,再讓鮮艷的唇色襯得艷光逼人。 突然,柳雨的嘴角浮起一個甜甜的笑容,然后睜開猶帶幾分迷蒙的睡眼,慵懶的目光落在張汐顏的臉上,“你偷看我睡覺,一定是喜歡我喜歡得不得了?!?/br> 張汐顏:“……”自作多情。她起身,說,“欣賞下花神蠱長什么樣?!?/br> 柳雨說,“我和花神蠱是一體的,你看它,就是看我?!?/br> 張汐顏挑挑眉,不置可否。她從柳雨的身上翻過去,下床,剛趿上拖鞋就聽到柳雨說,“當花神蠱的自我認知消失后,我就可以用它的視角看世界。蟲子眼睛看到的世界和人的眼睛看到的世界不一樣的?!?/br> 張汐顏腦補了下,又覺驚怵,說,“你不用再說,我沒興趣?!?/br> 柳雨說,“沒興趣你還偷看?!?/br> 張汐顏忽然想到一事,問,“你煉化本命蠱了?”煉化本命蠱意味著作為蟲子的意識消失,即使會留下些蟲子的記憶和情感,但不會再有蠱性,不會再出現蟲子人格,只有作為人的意識和人格存在,就是說精神分裂癥好了。 柳雨“嗯哼”了一聲,得意地問,“我是不是天才?” 張汐顏心說,“如果沒有黎大佬幫忙的話?!?/br> 她到露臺打了一個小時的坐,又再練了一個小時的劍,之后和柳雨一起吃過早餐,沒提買藥材的事,自己到村里去散步,看村民們晾曬和正在加工的藥材。她不需要特意去放養毒蟲的山里或者是成品庫房里看藥材,從這些正在加工的就能看出成色。 蠱這東西可以說是蟲王,在養殖場里養蠱,如果控制不好,一只蠱能讓那些毒蟲全部完蛋,嚇都能把它們嚇死,但如果養好了,能讓蟲子提升好幾個品質?;逵械锰飒毢竦臍夂蚝偷刭|條件,養出來的東西不說比起市面上,即使是她在老宅中用的,也很少有這些好。 張汐顏閑逛時,正好遇到大祭司帶著九黎制藥廠的幾人看藥材,也跟了過去。 西裝男見到張汐顏過來,笑呵呵地對大祭司說,“村里有多少藥材我們收多少,價格都好說,我們一定高價收?!庇稚钌畹乜戳搜蹚埾?,說:“一定比張道長的價格高?!?/br> 張汐顏很是淡然,懶得跟西裝男抬杠,她跟著他們把村子逛完,見他們要出村上山,便調頭回去。 西裝男問,“張道長不去看看?” 張汐顏說,“不去了?!眲e的養殖場需要建養殖池圈養,再人工模擬野生環境,花集村是真野外放養,純天然環境,又是在它們適合生長的地方,只需要定期投喂飼料保證它們的食物充足,隨隨便便都能把蟲子養好。有會蠱術的柳雨和大祭司在,方圓百里又只有他們這一個村子,完全不用擔心蟲子跑了。 她回到竹屋,把柳雨叫到正在加工蟲子的村民家,告訴她一些中藥材處理細節。 加工不好會使品質大打折扣。即使是晾曬,也是有講究的,就像壁虎有斷尾求生的技能,如果晾曬時方法不對的話,尾巴斷掉了,出來的全是殘次品?;宓募庸し椒ㄊ亲畛R姷募庸し绞?,再加上大祭司的一些土法,怎么說呢,有些粗糙。 張汐顏從來沒有動手加工過任何藥材,但她在老宅清點藥材的時候,太爺爺就在旁邊叨叨叨,哪種藥材做哪些用途需要怎么加工,要注意哪些,市面上常見的藥材都是怎么處置的,哪里又有問題,可以怎么處理得更好。在那么一個想聽首歌都只能自己清唱的地方,太爺爺在邊上叨叨,她只能聽著,偶爾老人家還要抽考,答不上來,呵呵…… 柳雨眨眨眼,對張汐顏說,“你別想用一丟丟技術來賄賂我,你不攻略我,想買藥材,沒門?!?/br> 張汐顏問柳雨,“你聽不聽?!?/br> 柳雨嘻嘻一笑,“不聽?!迸ゎ^就滿臉嚴肅地對身后的跟班說,“去把少祭司叫來,讓他學?!遍_玩笑呢,家里開藥鋪的,論起對藥材的了解,怎么都甩他們這些剛開養殖場的十條八條街。免費的技術送上門來學,不學就是傻的。 張汐顏在教學之前,還是嚴正申明了遍,她只知道怎么做,但是自己不會做。 柳雨說,“知道,書讀傻……咳,這叫會刷題……” 張汐顏故意從柳雨身邊換了個位置,不小心把柳雨的腳墊在了她的腳下重重地踩了腳。 柳雨痛得眉頭一擰,惡狠狠地說,“好了,你沒有藥材買了?!?/br> 張汐顏滿臉茫然,“怎么了?” 柳雨氣得真想沖她“汪”一聲,以示憤怒! 沒一會兒,來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壯漢,穿著長款苗族服飾,脖子、手腕和腳踝都掛著骨飾,不僅頭頂上插著野雞毛,身上還有一件野雞毛制成的披風,堪稱行走的雞毛撣子。在花集村,看一個人有沒有身份地位,非常好辨認,首先就是身高,大部分村民從小就營養不良,長得又矮又瘦,只有極少數身份高的人才能從小吃飽肚子,長到正常身高。第二就是看穿戴,裝飾品越多穿得越花哨的,身份地位越高。壯漢一來,附近的村民們都跪了,頭扣著,四肢著地,態度極其恭謹,同時壯漢對著花祭神也跪了,同樣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