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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汐顏對柳雨干的那些事毫不意外。 她認識柳雨不是一天兩天,跟柳雨還是同組同事的時候就知道那貨不是什么光風霽月的人,搶業務能力一流,搶完業務還讓誰都說不出她的不是,只能說一句這個新人厲害呀。前男友汪洋,交往沒幾天就在情人節劈腿財務高管的侄女,那么厚臉皮不要臉的一個渣,讓這貨擠兌得沒拿到一分賠償,自動離職走人,所有人還都夸柳雨干得漂亮就該這樣。 張汐顏年輕,傷口在處理好以后恢復得很快,皮rou傷一個多星期就拆了線,骨裂傷已經不疼了,除了不能打斗和太過用力,不影響日?;顒?。她在張希明家養了五天,回自己家又養了半個月,就回了道觀。 道觀積灰不少,院子里都是落葉,春季雨水多,很多落葉都泡爛了。 她到家政公司找了個鐘點工,把院子好好地收拾了遍。 這次回來,覺得一個人住道觀也挺自在,早晚做做功課練練功,閑時看看書,還從網上下了菜譜學著下廚做菜,偶爾會有香客上門,大部分都是她爸的熟客,過來上個香,添點香火錢,聯絡下感情,也順便想看看她的本事。零零碎碎的,她也接了些看家宅風水的小生意,賣些平安符或鎮宅符。 悠悠哉哉的,三個月時間一晃就過了。 她覺得當個火居道士混日子找碗飯吃也挺輕松自在。 不過,偶爾也會有奇葩香客,就如現在。 來了個自稱自己是演藝明星的,說是熟人介紹的,放了五萬塊錢在張汐顏的面前,讓張汐顏幫她聯系個高人讓她運勢大火紅透天。 張汐顏把視線從自己的筆本記電腦屏幕上挪到那女人的臉上,就見那女人斜眼睨著她,還很不客氣地瞥了瞥嘴,之后又笑得酸酸的,“喲,小道長還挺好看的哈!”白眼一翻,一副“一個破道士長得好看有什么用”的表情。 張汐顏繼續盯著屏幕看劇,“不用求了,十八線到頭?!鼻宦傻木W紅臉,辯識度太低,跑來求運對著她一個道士都酸,對著同行就可想而知,不用張嘴就得罪人,前途有限,前景無光?!斑@道觀就我一個人,觀主就是我。上任觀主退休回老家養老了?!?/br> 那演藝明星說:“你不行,你介紹一個厲害的,我給你介紹費?!?/br> 張汐顏說:“大門在你身后,慢走,不送?!?/br> 那演藝明星叫道:“有錢你都不賺?” 張汐顏忽然想起柳雨曾經也說過這樣的話,心里很不舒服。她抬起頭,清泠泠的目光涼涼地盯著那女人,冷冰冰地吐出兩個字,“不賺?!?/br> 演藝明星被她盯得莫名心慌,害怕地退后半步,低啐一聲,“什么東西?!蹦闷鹱约旱腻X走了。 張長壽騎著小電驢來到道觀,對張汐顏說,“你二哥帶著你程叔他們進山到現在沒有半點消息出來,柳雨也已經有半個月沒有露面了?!?/br> 張汐顏算了下時間,張希明他們進山有兩個多月,帶進去的食物撐不了這么久,不管有沒有進展和發現都該出來了。他們沒出來,也沒有消息遞出來,說明出事了。 張長壽說:“你看著些家里,我進趟山?!?/br> 張汐顏問:“柳雨在山里?” 張長壽說:“應該是,我看她還沒死心想繼續修煉蠱術,聽說已經在山里開養殖場,專程養蜈蚣蛇蟲等中藥材?!?/br> 張汐顏了然。那就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在云南折騰那么多,投進大筆資金和人力,不把投資賺回來就不是柳雨了。她說:“我去?!彼质窍胱屢ュ憻?,不然哪用特意過來找她,以前出門都不告訴她的。下雨天打孩子,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柳雨要是修煉蠱術,她正好一把火燒了她的蠱池,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張長壽叮囑一通,轉身到道觀門口去拿來替張汐顏準備好的登山包,說:“東西我都給你準備好了,你把自己慣用的東西帶上就可以走了?!睓C票短信也發給了張汐顏,晚上的航班,她收拾下行李就該去機場了。 張汐顏:“……”她是親生的嗎? 她不想跟她爸說話,默默地收拾了東西,背上登山包和劍,出門了。 她晚上到達昆明,包了輛車連夜趕往獨龍江鄉,準備在車上補覺,等到獨龍江鄉的時候,差不多天就亮了,可以直接上山。 司機跟她聊天,說她小姑娘膽子挺大,敢一個人夜里包車出遠門,還是往那么偏僻的地方去。 張汐顏輕輕說了句,“好好開車?!北汩]上眼睛,睡著了。 司機扭頭看了她兩眼,心說:“也不知道是膽子大還是心大?!?/br> 車子在天蒙蒙亮的時候到達獨龍江鄉,早餐鋪子已經開門,張汐顏買了瓶礦泉水簡單洗漱完,吃完早餐便往花集村去。 花集村修了山路,好走。 她走到半路,遇到一隊扛著儀器設備背著登山包的。 他們爬山爬得氣喘咻咻,直抱怨,“不是說修了山路嗎,怎么還是這么難走?!?/br> 這哪叫山路呀,陡峭的山壁上鑿幾個僅供放一雙腳的坑,兩側拉兩條鐵鏈子,馬都上不來,這叫山路!都夠玩攀沿了。 這段路僅供單人行走,錯身都困難,張汐顏單手抓著鐵鏈,從路的外圍繞過他們上去,待到了他們上面后,順手拉了把,幫他們把沉重的攝像機提上去。 柳雨那貨修路,本來就不是給外面的人走的,山民門背著東西走這樣的路,夠用了。馬隊運輸有其它的路,只不過沒讓外人知道而已。張汐顏懶得去找,不給外人走的路,誰知道那精神病會在路上搞什么鬼,那真是坑死人不償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