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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雨一本正經地指向旁邊的保鏢,“我的保鏢在這里,有安全感?!?/br> 張汐顏緊了緊脖子上的頸枕,暗恨。柳雨有安全感,她沒有了。她倆的座位是緊挨著的,經濟艙又擠又窄,歪個頭都能把腦袋搭鄰座身上,抬胳膊或轉身都能人碰人。她怕睡著后柳雨給她下蠱。 張汐顏見到空姐從旁邊走過,趕緊叫住她,問:“旅客可以隨便換座的嗎?” 空姐微笑著問,“您的意思是指……” 張汐顏指向柳雨,“她的座位不在這里?!?/br> 柳雨微笑著揚了揚手里的票,“我和我的同伴對換了座位,他的身體不舒服,需要坐寬敞的商務艙?!?/br> 空姐客氣地告訴張汐顏,旅客自行協商好,是可以換座的。 柳雨笑得極其和顏悅色,說:“放心,我就坐你旁邊,什么都不干?!?/br> 張汐顏心說:“我信了你的邪!”她扭頭看向身后的程教授,想換座。 程教授收到張汐顏的眼神,飛快地把眼罩戴上,秒睡! 張汐顏暗暗咬牙,化身林二狗:我恨! 她等到空乘發飲料的時候,要了兩杯咖啡提神。 柳雨收到張汐顏那憤恨的目光,樂不可吱,笑得肩膀直抽,還滿臉關切地說:“一夜沒睡,黑眼圈都出來了,別喝咖啡了,趕緊抓緊時間補覺?!彼苁顷P懷地說:“這才哪到哪,后面還有好多沒有路的山要爬,得在山里鉆不少天呢?!?/br> 張汐顏忍無可忍,問柳雨,“我有驅蟲藥,你要不要吃?” 柳雨微微一笑,見好就收,等著下一回合,她心說:“小樣兒的,看我折磨不死你?!焙吆?,張長壽強闖寨子逼她出山,還威脅她敢回寨子就把她送精神病院關起來!嘖嘖,她現在衣錦還鄉,他倒是來關呀。柳雨想到張長壽沒拿住她,倒是他的寶貝女兒落在了她跟前就美得不行,沒忍住伸手挑了下張汐顏的下巴,就只差沒把“喲喲喲,心肝小寶貝”喊出來。 張汐顏惡寒!柳雨現在這模樣去演壞女巫都不需要畫妝,直接本色出演。她的行李都托運了,不然,她能干出免費下血本給柳雨驅蠱的事。她一口氣把兩杯咖啡喝個底朝天,閉上眼睛,睡覺!她在心里給自己加油鼓氣:“渾身涂滿驅蠱藥的我無所畏懼?!?/br> 柳雨摸出帶的糖,問張汐顏,“我有糖,你吃不吃?” 張汐顏瞬間睡意全無。萬一她睡著了,柳雨往她的嘴里塞蠱怎么辦? 柳雨把大白兔軟糖遞給張汐顏,說:“放心,沒毒?!?/br> 張汐顏淡淡地瞥了眼柳雨,“怕長蛀牙?!?/br> 柳雨把大白兔軟糖塞進嘴里,幽幽說了句,“我在郊區開了個蝎子蜈蚣養殖場?!?/br> 張汐顏打個激靈,警惕地看著柳雨,那眼神活脫脫地寫著:你要干什么? 柳雨慢吞吞地說:“虧了個血本無歸?!彼l泄似地惡狠狠咬著糖,說:“蝎子哎,蜈蚣哎,野地里隨便長,搬開石頭就能抓到的東西,養在大城市里,給它吃給它喝,它還能病死!” 一死死一片,不到半個月死個精光。 張汐顏問:“你這是在安慰我嗎?” 柳雨說:“確認了,我的痛苦即你的快樂,你的痛苦即我的快樂?!?/br> 張汐顏想到柳雨人格分裂,忽然,莫名的,覺得柳雨有些可憐。下一秒,她立即把這可怕的想法驅出腦海。 她同情柳雨,對柳雨心軟,回頭被坑死都還得再幫柳雨再數一回錢?;厥淄?,全是血淚。柳雨把她賣了,她還給柳雨數錢做業績報表! 張汐顏拒絕再和柳雨說話,她叫來空姐,問有口罩嗎? 空姐想了下,請她稍等,還真去給她找了個口罩過來。 張汐顏從腰上的香囊中摳出些驅蟲膏抹在口罩外面,把口罩戴上,將口鼻都遮起來,睡覺。 柳雨:“……”張汐顏又糊屎了,還是糊到臉上,可怕! 飛機上,密閉空間,新抹上的味兒,濃烈無比,柳雨敗逃,換回到她的商務艙。 張汐顏暗松口氣,終于能好好地睡一會兒了。 他們在昆明機場落地。 學校派來的商務車早早等候在機場,接到他們便直接駛向怒江州。 經過飛機上的荼毒,柳雨沒再自找罪受跑去和張汐顏坐一輛車,張汐顏抓緊時間趕緊補覺。 作者有話要說:******************** 柳雨:來呀,互相折磨互相傷害呀。 ******************** 第7章 柳雨坐在車上望著窗外的風景。 三四月份正是繁花盛開處處美景的時候,高山、峽谷、飛瀑、河流,沿岸姹紫嫣紅的花,建在半山腰的梯田和村落,織成一幅美麗的畫面。 兩年前,她曾與一群人自駕游,行駛在這條公路上。 那時候是農歷七八月份,車外的風景又是一番景象。 領隊是云南人,告訴他們,怒江州山多人煙稀少,大部分地區都是原始森林,森林覆蓋率達百分之七十,很多地方不通車,只能步行,保留著極好的原生態環境。怒江大峽谷是世界上最長、最神秘、最美麗險奇和最原始古樸的大峽谷。 她只當是旅游業宣傳吹出來的噱頭,她不知道這是不是最長、最神秘和最美麗險奇的,但她知道這一定是最原始古樸的,原始到有原始部落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