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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象了下那美好的畫面,開心地把身旁那油膩的中年CEO伸向自己腰部的豬蹄扣在桌子上,讓服務員把二錢量的白酒杯換成二兩量的玻璃杯過來,強拉著他一起連干三杯。 CEO大叔剛上桌連菜都沒上兩口,空腹干掉半斤多白酒,整個人都不好了,看人都出現重影。 柳雨雙眼放著狼光,豪氣干云地大喊:“還有誰?”嗨了! 張汐顏吃完晚飯就收到銀行轉賬,五萬塊。 賣命呢! 夠不夠買口實木棺材的?夠買骨灰盒。 夠辦后事嗎?呵呵,買塊墓地都不夠。 她二話不說,把錢轉回去。 他們還是打哪來,回哪去吧,看不起她,還要打發叫花子。 氣成河豚。 程教授搞定柳雨,正要給張汐顏打電話,就聽到學生母親說:“程教授,小張道長把錢轉回來了?!彼{悶:不應該呀,這都說好的。 他琢磨兩秒,問:“你轉了多少?” 那學生母親說:“我轉了五萬?!?/br> 程教授默默地掃了眼她挎的包,心說:“敢情你兒子的命還不值你一個包的錢?!边@是怎樣的奇葩! 那學生父親說:“這事本來該是學校管的,這錢本來該是學校出的?!?/br> 程教授只差虎目含淚:那你們別跟來呀,來了別隨便摻和呀。學校出錢,學校管善后,你們出錢,你們管善后嗎?不管善后,這點錢能干嘛,都不夠她買登山裝備的。 程教授趕緊說:“學校有撥救援經費,不需要你們出錢?!彼麖娬{道:“人命關天,請千萬不要自作主張,也不要置疑我們請的救援專家。你們如果要鬧事,干擾救援,我請你們回去。你們可以不在意你們兒子的死活,但我和學校在意我那七個學生的安危?!彼f完,不管那家長是什么反應,臉色怎么樣,趕緊給張汐顏打電話,告訴她學校針對這次的事故撥了專項救援經費,已經聯系上專業的救援團隊和當地的森林公安,隨時可以出發。她的費用屬于顧問費,在出發前一定到她賬上,參與救援的人員都會買大額的意外保險,所有事情學校會負責到底。 他與張汐顏通完電話,對學生家長說:“你們知道之前柳雨失蹤,柳仕則為了救她,花了多少錢嗎?不算其他費用,僅請村民搜山,幾百個村民,每人每天一千塊,外加所有人的意外保險。這種高風險的保險金是多少,你們自己去問?!彼D了下,說:“我也不妨告訴你們,那地方危險,搜山的村民有失蹤到現在都沒找到的,最后柳仕則是按照死亡賠的錢。當初柳雨進山,一支十幾人的驢友隊伍,只有她一個人活著回來,其余的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我的那些學生都知道這事,但是他們仍舊不考慮危險程度,不經上報,自作主張,私自行動。學校承擔了這次的責任,但不代表他們沒犯錯誤不用承擔責任,只是現在找到人把人救回來是第一位,其他的通通靠后?!?/br> 幾個學生以為拿著份地圖就能進山找到那寨子?山里路況復雜危險,云霧和樹木遮天,連方向都辨認不出,想觀星分辨方位都辦不到。沒有特別豐富的叢林生存經驗,進去了就別想出來。找不到那寨子,迷路在山里,還是最好的狀況。那與世隔絕的寨子遵守的是自己古老的制度——圖騰神靈膜拜,人殉祭祀! 柳雨是被拉去人殉祭祀了的,只不過她命大活了下來,還“變”成了他們信奉的神靈。 他們進山找那寨子,和跑去找非洲食人村搞研究有什么區別? 程昆明真想罵娘! 張汐顏為什么非要讓柳雨去?柳雨如果不去,他們只能硬剛。 那些山民只是原始,不是傻。張長壽硬剛過一次,他們已經有了防范,又人多勢眾熟悉環境,陰都能把他們陰死在那深山老林子里。 為什么請張汐顏?小丫頭剛出茅廬,價錢便宜,張長壽有心鍛煉女兒,樂意放她出去! 嫌張汐顏年輕擔心不牢靠?有牢靠的,找張汐顏的那些堂哥堂叔們,這種賣命的活計,人家出動專業的團隊去,但是他們是當項目做,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那種項目。學校有那錢,拿去賠償給學生家長綽綽有余,還省事。學生家長自費救援?有幾個人能有柳仕則那力量?柳仕則花大價值請山民搜山,說請就請,眼睛都不眨一下,半退隱的張長壽說請出山就請出山,有幾個人能辦到?他出發前,還有學生家長打電話給他,問能不能把救人的錢直接賠給他們,人家急著拿錢給兒子買房結婚。 程昆明壓住滿肚子牢sao和吐槽,馬不停蹄地聯系安排,以求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進山搜救。 張汐顏與程昆明通完電話,心說:“早說嘛?!彼€以為是學生家長要去救人,結果是出來瞎摻和的。 她先給她爸張長壽打了通電話,問清楚進山要準備些什么,列好清單,張羅起行李。 張長壽給她提了個醒,“當心柳雨?!?/br> 張汐顏自然知道要提防柳雨那個人格分裂的精神病患者,不過柳雷他們到現在還安然無恙,說明柳雨還沒喪心病狂。他們進山如果不帶柳雨,危險層度至少是七分以上,帶了柳雨能降到三分,唯二的不安定因素就是險惡的環境和柳雨可能會作妖。 她收拾好行李,已經是凌晨。他們要趕早班機,沒有時間睡覺,又跑出翻出頸枕,準備在飛機上補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