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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被人欺負的話?!毕那锏吐曊f?!啊梢越形??!?/br> 路悔茫然的看著她:“沒有人欺負我呀?!?/br> 在路悔看來,被女仆說幾句,根本不是事兒,本來她就是躺著飛上枝頭,屬于被人羨慕嫉妒恨的典型,也是她做出的人生中最重要的選擇。 她叫路悔,所以她做出從不為做出的選擇后悔。 要是每天都在氣那些閑言碎語,那她活著得多累啊,所以她從來都不管。 她可以不管自己被怎么踐踏。 但是誰都不許欺負夏秋。 夏秋微微歪了歪頭,岔開了話題,“傷的重不重?” “小傷啦?!甭坊诙溉挥中α?。 夏秋在關心她嗎? 這樣一想,路悔心中更開心了,她把沙發里的毛毯拿起來,撲棱棱的跑到夏秋身前,“你穿的好少啊,外面超級冷的,你不冷嗎?” “不……” 路悔根本沒有聽夏秋說完,不由分說把毛毯往夏秋身上一撲。 厚厚的雪白毛毯是路悔從剛才窩著的,上面依稀還帶著一些余溫,冷不丁蓋在身上,濃郁的溫暖瞬間將她包裹,將深深的寒意驅散。 夏秋一時間竟然有些恍惚的安全感。 那是一種比黑暗,更深,更溫暖的安全感…… “你是來找我的嗎?”路悔笑容暖洋洋的,“不用特地來找我啊,我可以去找你的?!?/br> “……幾段路而已?!毕那镂⑽⒋瓜铝搜劢?,“不冷的?!?/br> “這里路又長又難走的,怎么是幾段路?!甭坊诠钠鹉?,隨后又有點不好意思的問,“……那個,吊蘭你看到了嗎?” 毛毯把她裹得太嚴實了,以至于夏秋一低頭,就能嗅到毛毯上微弱的,屬于路悔的氣息。 清淡的沐浴露的香氣,似乎還帶著女孩身上特有的甜味。 她悶悶的說:“……看到了?!?/br> “那看到糖了嗎?”路悔更開心了,酒窩深深的,“那是我買過最好吃的薄荷糖啦?!?/br> 路悔在心底默默的說,希望你可以甜一點。 “嗯?!?/br> 那種躁郁的感覺,好像要……消失了。 夏秋微微有點出神。 路悔不知道她的忌諱,不知道她的規矩,她從不遵守,她肆無忌憚,像個活潑愛笑的小女巫,用自己的掃帚魔法將她所有的禁忌和煩燥輕而易舉的擊潰。 而這個小女巫說,她要保護她。 在嘲笑中,像個英雄。 但是她很快回過神來,“你剛才在做什么?” 路悔“呃”了一聲,有點躲閃的樣子,“……玩手機呢?!?/br> 人總是會有秘密的。 夏秋想。 沒道理,這個愛笑的孩子,沒有秘密。 只是控制不住的,還是會有些說不出的空洞感,那種溫暖慢慢流失的,說不上來的,沒有辦法填滿的空洞感。 不是孤獨,而是會把一切都吞噬的那種空空如也。 路悔幾乎是在發覺夏秋眼神不對勁的時候就脫口而出:“我剛剛在直播呢!” 她暗暗罵自己笨蛋。 夏秋是那么脆弱的人啊。 在路悔心里,已經默認把夏秋當成櫥窗里漂亮的玻璃娃娃了。 櫥窗里的娃娃有著漂亮高貴的面孔和最精致的裙子。 但路悔知道。漂亮的裙子是為了遮蓋著它身上累累的傷痕。 她是櫥窗外望著它的人。 她喜歡她,渴望它,她會用自己的指尖隔著櫥窗小心翼翼的描摹著它的輪廓,把關于它的故事妥帖的藏在心底。 她知道。 她想保護它。 ……就算,丟點臉也沒什么。 “直播?”夏秋茫然了一瞬間,看著路悔微微泛紅的臉,“……什么直播?” 夏氏公司的業務里也有直播公司平臺,她知道這個,但是她看著路悔,沒反應過來這些。 但是她很快說:“如果不想說的話也可以……” “沒沒沒——就是……簡單的直播啊?!甭坊诨艔埖恼f,有點不好意思,“以前打完工無聊的時候,會做點直播什么的……” 夏秋覺得很有趣,但她不太明白為什么路悔會害羞,“這好像沒什么?!?/br> “是嗎?”路悔一下抬起了頭,眼里亮亮的像有星星,但很快又低落下來,“但周圍人都說我是不務正業呢?!?/br> 她小聲說,“我以為你可能也會這么說的?!?/br> “沒有?!毕那镎f,“能有自己喜歡的事情做,是件很好的事?!?/br> “那……你喜歡做什么?”路悔問,“你有喜歡做的事情嗎?” 夏秋微微一怔。 她喜歡的事情…… 夏秋輕松的岔開話題,“……你平時都直播些什么?” 她討厭的事情太多,已經失去了喜歡什么的余力。 對于夏秋突然岔開話題,路悔雖然覺得有些遺憾,卻并沒有放在心上。 她本來就沒有指望夏秋能給她一個答案。 能這樣說說話,就已經很好了。 她很知足。 一提到直播,她就興奮起來了:“我平時會做菜,還有化妝,美妝視頻做的比較多……” 談到自己喜歡的事情,尤其是在喜歡的人面前,總會忍不住夸夸其談。 “我剛剛就在和粉絲聊天呢?!甭坊谡f,“我說我嫁入豪門踏上人生巔峰了,都沒人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