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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最后,他身形動了動,竟然緩緩跪了下去爸,我從小到大都沒有求過您,就這一次,我求您成全我。rdquo; 聞鶴年拿起書桌上的硯臺就砸了過去,硯臺從他耳畔擦過,差一點就破了他的相,聞鶴年氣得聲音都在抖你為了一個男人給我下跪?我就是這么教你的?rdquo; 聞錚言方才說的都是實話,聞家教育孩子,從來都是想要什么就自己去爭取,跟大人撒潑打滾那是沒本事,聞錚言在這樣的家庭中長大,記事以來就沒開口討過東西,他要去學表演,聞鶴年不讓,也是自己想辦法報班考試,成年后做投資,再沒要過家里一分錢,而他今天跪在這里,竟然是求自己成全他和一個男人在一起,聞鶴年驚怒交加,已經不知道說些什么。 就在這時管家在外敲門先生,一位姓蘇的先生來拜訪。rdquo; 聞錚言筆直的脊背動了動,大聲道:不許他進來!rdquo; 聞鶴年聽到是一位姓蘇rdquo;的先生,大概就知道來人是誰,此時沉了沉嗓子,道:你把他帶過來,我要見他。rdquo; 聞錚言抿了抿唇,狠狠地皺著眉。 沒多久,聞鶴年便看到一個相貌非常出眾的男人出現在書房門口,他身上沒有任何一點浮躁的感覺,帶著不符合年紀的沉穩和溫潤,身姿挺拔面容秀麗,卻不見一絲一毫的咄咄逼人,就算在這樣劍拔弩張的場景下出現,也讓人非常舒服,如果不是如此相見,這應該是他最為欣賞的那種年輕人。 他看到那位年輕人沖自己微微頷首,并沒有套近乎地叫什么敬稱,而是道:聞先生您好,我是蘇靜瓷。rdquo; 聞鶴年也沖他頷首,冷聲道:你來是想和我說什么?如果是你們海誓山盟的那套話,就不必說了,我剛才從我兒子的嘴里已經聽夠了。rdquo; 他看到蘇靜瓷竟然微微笑了一下,隨即輕輕搖頭我知道在您這里,我大概已經是罪不可恕了,所以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但這件事,總歸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所以,rdquo;他頓了頓,平靜而堅決地道:我是來陪他跪著的。rdquo; 他看了看聞錚言,說完就要屈膝。 誰準你跪了!rdquo; 聞錚言一見他的動作,直接站了起來,動作太猛加上跪了太久雙腿已經麻木,還踉蹌了一下,差點沒栽倒下去,幸好被蘇靜瓷手疾眼快地扶住。 他看了聞鶴年一眼,沒說什么,也不理蘇靜瓷叫他,拉著人就向外走,身后傳來聞鶴年的怒吼:你給我站??!rdquo; 聞錚言頓了頓,道:爸,我改天回來給您道歉。rdquo; 聞鶴年哪里容得下他,吼道:你滾了就別回來!rdquo;隨即響起什么東西碎落在地的聲音。 聞錚言一直握著他的手腕出了聞家大門,蘇靜瓷連叫了他兩聲沒有反應,便站在原地不動,道:錚言,你握得我手疼。rdquo; 聞錚言的腳步隨之站住,卻沒有回頭看他,半晌放開他的手,邁開步子自己走,蘇靜瓷卻主動去拉住他的胳膊,道:你生的什么氣?rdquo; 他語氣依然輕快,甚至還有閑心打趣這是嫌棄我在你父母面前表現不好,給你丟人了?rdquo; 你再說話我就hellip;hellip;!rdquo;聞錚言十分惱怒。 蘇靜瓷眨眨眼你要怎么樣?rdquo; 聞錚言怒火依舊未平,大聲道:誰讓你過來的?誰讓你去跪我爸的?蘇靜瓷我和你在一起不是讓你跟著我受委屈的!rdquo; 蘇靜瓷一陣心酸,緩聲道:這怎么就算委屈了?你爸爸也是我長輩,就算真的跪了也不算什么,你干嘛反應這么大?rdquo; 見聞錚言不說話,他繼續道:那我問你,如果是我要和家里出柜,你難道希望讓我一個人去面對,如果我拒絕你站在我旁邊和我一起承擔,你會不會比現在生氣一百倍?rdquo; 我當然hellip;hellip;!rdquo; 感受到蘇靜瓷的眼神,氣焰滅了一半,仍不服道:那不一樣。rdquo; 什么不一樣?你覺得我不是個男人,承擔不了你能承擔的東西,還是覺得我根本不如你,要事事縮在你后面?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何必把話說這么難聽!rdquo; 聞錚言最氣蘇靜瓷的就是他有時候嘴上不饒人,他算是知道高逢義說他當年連懟記者半個小時是怎么來的了。 蘇靜瓷不說話了,只定定地看著他,半晌,他張開手臂,微微抬起眼,一雙漾著秋水的眸子就那么望了過去,倒真的帶了些委屈。 聞錚言態度再也強硬不下去,走過去把人擁進懷里,親吻他的發頂對不起,我剛才心情不好,不是要兇你。rdquo; 蘇靜瓷摸摸他的頭發,吐槽他:彎都彎了,還改不了大男子主義,還有這脾氣。rdquo; 聞錚言剛想說什么,就聽蘇靜瓷在他耳邊道:我早該知道你們這些小孩子,就是這樣的,追人的時候說的信誓旦旦,現在因為這點小事就和我生氣,還要家暴我hellip;hellip;rdquo; 聞錚言差點原地起跳誰要家暴你了?你怎么胡說八道?有人拿槍抵著我的頭我也不會跟你動手的!你這是誣陷!rdquo; 蘇靜瓷晃晃他那細瘦的手腕,上面的紅痕顯示著聞錚言的罪惡昭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