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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完這些事后,吹了一聲口哨,沒多久,便有幾個年紀稍顯小的男兒騎著馬趕來,幾人嘰嘰喳喳地說了些孟暄聽不懂的話,少年又鄙棄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將每端繩子交給其他幾個少年。    口哨聲起,幾匹馬向著不同方向奔去。    “……”嘔。    飽讀詩書的孟暄頭一次親眼見識到五馬分尸,血水濺開,幾滴濺到了他的臉上,險些吐了出來。    少年吩咐其他幾人先行回去,又騎著馬兒繞了回來,嘰里咕嚕說了半天,孟暄也嘰嘰歪歪說了半天。    都沒聽懂。    少年一氣之下,直接撈起他就往馬上扔,橫放在身前。    駿馬奔跑起來,孟暄一時分不清是被咬過的腿痛,還是被顛著的肚子更痛,也不知道接下來會面臨著什么。    “過?!?/br>    這場戲拍了四次,總算是過了。    江輕勒緊韁繩,馬上有工作人員來扶著藺尋下馬。    第一天上戲,藺尋可算是受夠了苦。不停地跑,不停地被恐嚇,就這被撈上馬的戲份就挺磨人的。    其他幾位群演又是第一天上戲,由跟組的幾位語言老師臨時教了幾句簡單的詞匯,結果有個小男孩總是笑場,弄得這場戲拍了好幾次,他也在馬背上顛了好幾回。    他坐在椅子上,見江輕走過來,適時作出痛苦的表情:“江老師,我好痛?!?/br>    江輕毫不留情地一拳揍向他的肚子,掀開外衣,拿出他墊在肚子上的棉花墊子。    “還是江老師對我好啊,給我找出這么個好東西?!碧A尋笑得溫和。    江輕問:“第一次拍古裝戲,感覺怎么樣?”    “挺好的?!碧A尋小聲說,“江老師古裝特別好看?!?/br>    “……”江輕真是想找根針把他這會說話的小嘴給縫起來!    短暫的休息后,另一組工作人員已經將新的場地布置好了,桑一和新來的男助理陪著他們去下一個地點。    B組的群演們已經就位,航拍鏡頭在天上旋轉拍攝著蒼茫大地。    江輕上馬,藺尋再次趴到了他的身前,他報復性地捏了下藺尋的腰:“給爺老實點?!?/br>    藺尋委屈:“原來你喜歡在上面?”    江輕橫眉冷豎,鞭子拍打馬屁股,馬蹄疾躍,藺尋猝不及防被顛了起來,笑了幾下,又馬上轉變表情,因為他們跑進了鏡頭里。    孟暄感覺渾身骨頭都要散架了,好不容易馬兒停了下來,他又被扔到了地上。正查看腿的傷勢,突然聽見一陣歡呼聲,側頭一看,才看見遠處的景象。    一群與少年服飾相近的人三五成群地鼓掌吆喝著,小孩在奔跑,婦人在浣衣,男人們則在宰殺方才的被屠殺的豕,臉上都洋溢著質樸的笑。    如果不是每個人身上都別了把獵刀的話,他會覺得這是一個多么淳樸的村莊呵。    根據他得到的消息,再觀察這群人的行為舉止,略一思索,便知道這里就是維塔族了。    “公子,可否幫在下一個忙?!泵详央m不知少年的身份,但從他一呼百應的效果來看,絕對不是普通人,“可以請一下你們的大夫嗎?”    少年看了他一眼,正想說話,卻聽見遠處響起一個女人的呼喚,由遠及近。    “我的阿木爾!”    少年回頭一看,驕傲地揚起下頜,等待著少女的投懷送抱。    孟暄求救不成,又見一妙齡女子奔向少年,一躍抱住了人,雙腿勾著他的腰,雙手抱著少年的臉頰,低頭在少年額頭上印下一吻,笑得明媚燦爛。    身后的子民:“喲喲喲嘿吼!”    孟暄:“……”他尚未成家,為何要給他見這一幕?    場景轉換——阿木爾拖著孟暄進大帳,單手撫胸行禮,用維塔話道:“巴特,這是從森林里跑出來的野人,要如何處置?”    巴特正是維塔族的族長,亦是他的父親。巴特面目威嚴,上前檢查一番,見這人的裝束與孟朝人相似,他幼年曾隨父親去過一次遠在天邊的孟朝。馬上召集幾個得力手下,商議一番,得出結論,得留下這條人命。    部落里唯一的大夫前來查看孟暄的傷勢,拿著木炭、野草、馬糞等莫名其妙的東西搗成黑泥,敷在孟暄的腿上。    孟暄聞著馬糞味,有點反胃,感覺自己就是坨馬*。    阿木爾在一旁百無聊賴,蹲下看著他,大眼瞪小眼。見他眉頭緊皺對馬糞很反感,嘴角一彎,從大夫的一個石碗里摳了點馬糞,懟他面前。    孟暄眼前一黑,直接昏睡了過去。    “過,休息一下,吃飯?!?/br>    拍了一天,大家各自扎堆吃著盒飯。    江輕拎著餐盒跑開老遠,吃了兩口,停了下來,端著自己的那份湯又走回到藺尋的桌邊:“我不、不喜歡這個湯,給你了?!?/br>    藺尋詫異地抬起頭:“嗯?這不是你最喜歡的湯嗎?我這還有一份,你要不?”    “不要?!闭f完,他留下湯就走了。    藺尋疑惑幾秒,坐在他對面的徐佳呈突然用嘴吹了吹風,端起自己的湯碗就猛喝:“這菜也太辣了吧!我好想要奶茶??!”    藺尋這才打開餐盒,見里面幾個菜全是辣的,就連青菜里都夾著少許干辣椒,嘴角一彎,喝起了湯。    “哎你有兩碗,分我一點吧?”徐佳呈求救。    藺尋便把自己的那份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