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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昏半睡,血液中的酒精已揮發殆盡,只余困意。 任衍望著他下顎上的兩道淡紅印子,望著他這狼狽的弱者姿態,心臟急劇跳動。 心疼,興味卻不減一分。 他比誰都壞。 那兩道紅印是他的手指掐出來的。他低頭,輕輕吻住紅色印記,唇瓣流轉,覆在那沾著淡淡腥味的紅唇上。 段吹雨嚶嚀一聲,嘴唇倏地抿緊。 “吹寶?!比窝艿蛦疽宦?,舌尖溜進他的唇齒間。他不確定男孩是否在聽,沉厚的嗓音混著心跳聲,含混不清地呢喃:“我愛你?!?/br> 第二天段吹雨就感冒了,嗓子發炎,說話發不出聲來,嘶啞著。 嗓子大抵是被任衍的那給磨壞了。 段吹雨又見了次世面,再一次清楚地認知到他任衍哥哥的尺寸。 說實話,他沒正兒八經考慮過上下的問題,依昨日任衍那悶聲發狂的情狀來看,他能在上面的可能性很小。 無所謂,只要對象是任衍就好了。 任衍將早餐做好端至床前,還拿了一板金嗓子喉片,剝一顆,遞到段吹雨嘴邊。 “含一顆?!?/br> 段吹雨低頭抿住,用舌頭將喉片裹進嘴里:“快被你搞死了?!?/br> 一開口,那啞得跟在砂皮上刮過一般的嗓音把任衍給怔著了,他微微蹙眉:“我還沒怎么著呢?!?/br> 段吹雨打了個寒噤,還沒怎么著?要真怎么著他是不是人都該廢了? 任衍摸了摸他的額頭,確認沒有發燒。 他低頭攪了攪碗里的清粥,有些怨氣自己。 昨晚有點過頭了,段吹雨這病懨懨的模樣,簡直就跟他倆做實了一樣。 等段吹雨嘴里的喉片化了,任衍舀一口粥,喂進了他嘴里。 清湯白水的粥,像極了昨晚他“賞”給段吹雨的那臟穢之物,段吹雨低眉垂目,耳朵尖稍稍浮紅。 一口熱粥下去,嗓子潤了不少,段吹雨咳嗽兩聲,垂著眼皮說:“你昨晚喂我好多?!?/br> 任衍攥著勺子的手一頓。 這人流氓勁勁兒的,渾身的浪蕩因子,想是又要討一番疼愛。 任衍用大拇指指腹蹭去他嘴角的粥糊,低罵一聲:“小流氓?!?/br> 段吹雨sao得張揚,任衍sao得含蓄,誰也沒資格埋汰誰。 段吹雨正想回嘴,抬眸瞥見任衍滾動的喉結,抬手輕輕捏了一下:“嫌我流氓以后有本事別讓我給你口?!?/br> 任衍的喉結給他捏得有點疼,滾動得越發明顯,他抓住他的手,放到嘴邊吻了一下,溫聲道:“那不行?!?/br> 段吹雨在新家休息了兩日,假期結束后便回了趟學校。 宿舍的東西還需要整理,該搬的東西都得搬進公寓。 雨苑翻譯公司總經理辦公室。 任衍正在處理文件,敲門聲響起。 “進來?!?/br> 陳其果走進門:“任總,你找我?” 任衍抬起頭來,將桌上的文件遞給他:“市場部新簽的一個單子,給你負責?!?/br> 陳其果接過資料,翻開看了兩眼:“演講翻譯?天文方面的?……同傳嗎?” 這個訂單是程煜代理簽約的,前兩天任衍已經跟他談妥了。 “交傳?!比窝艿皖^看資料,“雖然不是同傳,但專業性比較強,你先把演講的初稿研究一下,到時候演講不一定會按稿子來說,臨場發揮的可能性很大?!?/br> “為什么交給我?”陳其果有些不解。 雖然沒挑明,但任誰都能看得出他跟公司總經理關系不洽,他吊兒郎當浪子行徑,早招了許多人的恨,也不差一個任衍。況且他現在還只是個實習生,以往接過的單子都沒這么專業化、學術化。 “選你就選你了?!标惼涔m然行事輕浮不著調,但工作能力還是強的,綜合考量他最合適,任衍抬頭看他,“怎么?做不來?” 陳其果眉眼間透著傲:“當然做得來?!彼仙衔募?,“要是這一單順利,我能轉正么?” 任衍似笑非笑,他拿出手機給段吹雨發了條微信,冷腔冷調地說:“還沒開始,就想著結果,盲目自信一般都沒什么好結果?!?/br> 陳其果被打擊,神色不悅。 任衍邊打字邊說:“專業性另說,一個優秀的口譯員最需要的是強大的心理素質和穩重的心態……” 陳其果打斷他:“我心理素質好得很?!?/br> “我感覺你心浮氣躁?!比窝芰闷鹧燮た此谎?,“去工作吧,客戶給的資料到時候復印一份,交給我?!?/br> 陳其果不明白為什么要多印一份,也懶得問原因,“哦”了一聲,走出辦公室。 段吹雨跟宿舍室友在咖啡廳里補作業,程煜在這家咖啡廳打工,擔任兼職咖啡師。段吹雨寫作業時難免會瞟到他行動的身影,心頭隱隱泛著羞恥。 只怪之前任衍邊弄他邊接程煜的電話,導致他現在一看到程煜就覺得尷尬。 但也只是單方面的尷尬,程煜還蒙在鼓里。 程煜那日與任衍通話時隱約察覺到對方氣息的細微變化,雖然往那方面想了一秒,但隨即就自我否定了。 無論他臆想與否,段吹雨都不在其臆想的范圍之內。 任衍發了微信過來。 句號批發商:下課了嗎?一會來學校幫你搬東西。 住在校外的申請已經遞交給學院輔導員,段吹雨今日要搬出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