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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br> “我們回酒店?!?/br> “你不去玩了?” “你不玩我玩什么?!?/br> 李易擠眉弄眼地“噢”了一聲,怪腔怪調,林佳棋拱了拱他的手肘,低聲道:“別跟這陰陽怪氣的,段吹雨他朋友還在呢?!?/br> 李易了然點頭,心說其實向外人挑明了也沒什么,無非就是一個直男小小地受一下驚嚇而已,就跟當初他得知真相那樣。 段吹雨和任衍回了酒店,其余幾人繼續在游樂園狂歡。 段吹雨的身體是有點嬌氣,到底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金貴少爺,看著結結實實挺精神的一個健氣少年,跟溫室里的小花似的,不大能適應外在環境的變化。 他似乎又有點水土不服,加之在鬼屋受了驚嚇,整個人很委頓。 段吹雨回酒店房間,連澡都沒洗,掀開被子一倒,整個人陷在了床里。 任衍拉起他:“去洗個澡,去去晦氣?!?/br> 段吹雨賴皮:“洗不動了?!?/br> 任衍一言不發地凝視他。 被他盯得發毛,眼下也沒精力說“你幫我洗”這種sao話,段吹雨認命地起身,慢吞吞地拿上換洗衣服進了浴室。 段吹雨此刻心理比較脆弱,一點動靜都能讓他風聲鶴唳。他抓著衣服踏進浴室,抬頭的時候差點驚得滑了一跤。浴室的玻璃是特殊材料,能從里面看見外面的光景。 他就這么光溜著身子,望著玻璃外靠在桌前低頭看手機的任衍。 這樣的設計著實變態,但契合大床房的風格,為的就是增添情趣。 段吹雨安心的同時又覺得害臊,看得見外面了,就不會因為封閉的環境再次回想起那些惡心的鬼臉??裳巯?,他有一種被扒光了當街示眾的感覺,雖然這條街上只有任衍一個人。 只此一人,卻能最大限度地激起他的羞恥之心。 他看得見任衍,任衍看不見他。 像是在照一面鏡子,那鏡子是任衍的眼睛。 段吹雨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臉還有點紅,不是那種被水汽蒸紅的紅。任衍拿著干毛巾給他擦頭發,用手背碰碰他的臉蛋,皺眉道:“怎么臉這么紅?發燒了?” 段吹雨嘟囔道:“這酒店真是惡趣味?!?/br> “嗯?”任衍沒聽明白。 段吹雨不愿多說,誰叫他剛才洗著澡就起了反應,對著那面單面透明的玻璃,對著阻隔在玻璃之外的那個人。 他抬眸瞄一眼任衍,眼里帶著情.欲的余韻。 任衍幫段吹雨吹干頭發,段吹雨蒙頭倒進被窩里,羞的,累的,只想合眼休息。 “衍哥……”他懶懶地喊一聲,“我睡一會?!?/br> 任衍幫他掖緊被子,低聲說:“回國了要鍛煉鍛煉身體,以后不許挑食了?!?/br> 段吹雨睜開眼,迷迷糊糊的:“……嗯?” “那么嬌氣,換個地方就水土不服?!?/br> 段吹雨陡然睜大雙眼:“我那是被嚇的,不是水土不服!” 任衍輕笑一聲:“哦,是被嚇的?!?/br> 段吹雨沒了臉面,被子一拽,擋住臉蛋,徑自睡了。 他睡得很快,呼吸沒多久就變得平緩,大概是真的累了,精力被醫院里的“鬼”耗盡了。 任衍俯身吻了吻他的頭發。 柔軟,蓬松,散著點水果的香氣。 他輕輕嗅了嗅,用鼻尖頂開發絲,在那片清香的柔軟上廝磨幾秒。 任衍下樓去便利店買東西,正好碰到玩耍歸來的其他人,看樣子玩得挺嗨,神情都很興奮,頭發也像是被狂風侵襲,格外狂野。 林佳棋的馬尾都散了,披頭散發,應該是過山車的杰作。 王虎叫住他:“阿衍,一會晚上去泡溫泉?!?/br> 任衍應了聲:“行?!?/br> “任哥你去哪?”李易問。 “去趟便利店?!?/br> 王虎跟上他:“我也要買點東西?!?/br> 便利店里,王虎問道:“你的小男朋友怎么樣了?” “睡了?!?/br> “真嚇著了???”王虎啞然失笑,cao著網上學來的腐女腔調:“我覺得他還挺攻氣的嘛?!?/br> 任衍瞥他一眼:“他怕這個?!?/br> “怕鬼???”說及此,王虎忽然想起了什么,問道:“誒,有個問題我很好奇,你倆……誰上誰下???” 任衍拿著酸奶的手一頓,靜默片刻,說:“不知道?!?/br> “???”王虎沒反應過來。 任衍徑自走開,王虎跟著他:“什么意思?你們倆還沒上過床?” 這人仗著日本友人聽不懂中文,口無遮攔,任衍嫌惡地看他一眼,“嗯”了一聲。 王虎還是比較震驚的:“竟然沒做過?你不會是在等他成年吧?” 任衍不置可否。 王虎不禁感嘆:“你們中國人果然保守?!辈贿^他還是很好奇任衍在這段關系中的位置,以及在床上的位置,他笑瞇瞇的,問得很直白:“所以,你想上他?還是……被上?” 任衍沉默著,沉默的時間里像在思考,實則不是。他幻想著把段吹雨壓嵌在床里欺負得他抽泣著討饒,嘴上卻道貌岸然地回一句:“無所謂?!?/br> 王虎買了幾瓶啤酒,臨走時又順了一盒安全套,付了錢,貼心地塞進任衍的購物袋里。 “早晚都得用,以備不時之需?!边@外國男人古話張嘴就來,一臉善解人意地拍拍任衍的肩膀,“都訂大床房了,可別浪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