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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衍小心翼翼地抓住段吹雨的那只傷手,手指不經意刮蹭到他的指尖,嗓音沉沉:“你想吃魚子醬壽司,下回我給你做?!?/br> “真的啊,哥哥真好?!倍未涤晔种篙p動,微微彎曲了一下。 任衍手一頓,抬眸看他一眼。 段吹雨眼眸亮晶晶的,嘴很甜,又重復了一遍:“哥哥真好?!彼粵]把葉秦的勸告聽進心里,扭臉就忘。 任衍低下頭去,唇角不甚明顯地勾了一下。 之前葉秦在餐廳報了警,段吹雨和蔣薪各自處理好傷口后,還是被警察召集到了派出所,蔣薪背后勢力龐大,但表面功夫還是需要做一下。 任衍和段吹雨到派出所時,看到蔣薪大爺似的坐在椅子上,身后一眾小弟跟著,又是點煙又是遞水。做筆錄的是個年輕警察,血氣方剛眼里揉不得沙子,起初還板著臉警告幾句,后來被前輩勸告幾句后就不出聲了,壓著火繼續問話。 有個老民警見他咬牙切齒一臉嫉惡如仇的樣子,生怕他忍不住下一秒就一腳把蔣薪蹬了,拍拍他的肩:“行了,你去巡邏吧,我來問?!?/br> 所有人都到場了,一場毆斗,除了段吹雨和蔣薪,無人受傷,本可以私了解決,可蔣薪偏偏要鬧上一鬧。雖說今天這事是他主動挑起,但他受的傷可不輕,任衍那一下差點傷到他的筋骨。 按照蔣薪的意思,要把任衍送進去關上幾天,警察勸他協商私了,他不答應,用眼神逼視威脅,逼得警察迫不得已只能站在他那一頭。 任益弘聞訊趕到了派出所,所長得知此事,竟親自露面,熱絡地與他打招呼:“任書記,你怎么過來了?” 任益弘跟他說明了情況,走到審訊室問任衍:“怎么回事?” 任衍告訴他事情的原委,任益弘眉頭一皺:“你現在做事情怎么老是火急火燎的?真是越來越沒分寸了?!?/br> “他該?!比窝芤荒樐?。 任益弘走到段吹雨面前,抓著他的手看了看,面露心疼,溫聲問:“疼不疼?” 段吹雨搖搖頭:“還好?!?/br> “沒傷著骨頭吧?” “沒有?!倍未涤曜プ∷母觳?,急切道,“叔叔,任衍哥不會被關進去吧?你幫幫他,他是為了幫我出氣,不是故意劃傷那人的?!?/br> 任益弘沉沉地笑了聲:“什么不是故意,我看他就是故意,你別擔心了,怎么說你也是受害者,挑事的不是咱們這邊,這事叔叔會處理?!?/br> 這事都用不著任益弘處理,蔣薪得知任衍是任益弘任書記的兒子,詫異不已,氣焰頓時散盡,立刻就不打算追究問責了。雖然是兩條道上混的,但他確實沒必要為了這么點事得罪官場上的人,得不償失。 任衍冷眼看著蔣薪與自己的父親和顏悅色地交談,轉頭拉著段吹雨離開。 “誒,咱們不等等你爸爸?” “不等,所長肯定還要拉著他聊一會?!?/br> 謝舒揚跟上他們,對段吹雨說了句:“抱歉?!?/br> 段吹雨無所謂道:“道什么歉啊,這事還能賴你啊?!?/br> “的確賴我?!敝x舒揚擰著眉,“那花瓶也是讓我給弄碎的?!?/br> 葉秦摟住他:“你什么毛病???怎么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攬,走了,回去了?!彼聪蛉窝?,抬抬下巴:“我們走了啊,這頓飯沒吃好,有機會再請你們吃一頓,吃什么你們定?!?/br> 任衍“嗯”了聲。 段吹雨說:“那你可能要到北京來請我了?!?/br> 葉秦笑罵他:“小赤佬,你真是一點不客氣?!?/br> 段吹雨和任衍走在回家的街道上,街道兩旁種著梧桐,冬日時節,葉落枯敗,只剩蒼勁有力的粗壯枝干。 任衍沉默著,心情依舊沒有轉晴,段吹雨跟他逗悶子:“聽你mama說,你爸爸想讓你當外交官?” 任衍扭頭看他,“嗯”了一聲。 “她說你不樂意?為什么???外交官,多酷啊?!?/br> 任衍忽然輕輕抓起他的手,盯著紗布仔細檢查了一番,說:“沒有為什么,我覺得我不合適,就不做?!?/br> 紗布滲著一絲血跡,任衍問他:“手還疼嗎?” “好多了?!倍未涤昴暼窝艽钤谧约菏终粕系氖种?,輕笑道,“哎,說真的,你剛才那一下真的嚇到我了……好狠一哥哥?!?/br> 任衍抬眸覷他一眼,用指尖在紗布上輕撫著,淡淡道:“他害你的手受傷了?!?/br> 街道上車輛川流不息,任衍的聲音又輕又沉,沒進車流聲里,隨風而去。 他的指尖溜出柔軟,細細密密地將段吹雨的傷手包裹住,那柔軟溫得似水,但偶爾也會轉化為水刃,烈得像酒。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51019:15:12~2020051119:55:2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破屋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qrr1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6章 吹落星雨 段吹雨開學早,一個寒假滿打滿算只有兩個禮拜左右,眼看沒幾天就要開學,他不能在江蘇久留,任衍不放心段吹雨獨自回北京,本想同他一道回去,誰知第二天段習風竟親自趕來江蘇,接段吹雨回家。 如此一來,任衍便以假期還沒結束為理由,獨自留在了江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