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機甲時代_分節閱讀_33
安寧輕輕一跳,躲過一個滾落下來的躍蟲的腦袋,再幫著林恩把那只雖然失去了頭顱仍舊緊緊靠著同伴的蟲子扯下來。地上已經鋪了厚厚一層尸首,他們不得不時常停下手來先把這些尸體推到一邊去。已經殺掉了將近三分之一的蟲子,但是內層的蟲子開始微微有了反應,在同伴被拽開的時候,終于有一只蟲子的復眼左右活動了一下,從昏睡中醒了過來。安寧,激光劍用力切下去,一顆腦袋滴溜溜滾下去,但已經伸展開來的蟲足蹬踏到旁邊的同伴,蟲球上起了一陣小小的sao動,有更多的蟲子開始從昏睡中醒來。蟲球內部的溫度本來就比外部高些,所以蟲子的睡眠也不像外部的同伴那么深沉。 安寧壓低聲音急促地命令:“快點殺!它們要醒了!” 不用他提醒,每個人都加快了動作,顧不上再節約能源,無論什么蟲子,統統激光劍下去,一刀兩斷。然而這樣的屠殺也趕不上,同時有七八只蟲子醒來,三秒鐘之內被殺掉了一多半,然而終于還是有一只蟲子抖動著翅膀,從蟲球上飛了起來。 安寧猛地按住太陽xue。一陣強烈的波動像尖刀一樣往腦子里扎,這就是他在沙星上感覺到的蟲族干擾波,看來這是蟲族在極度危險和恐懼的情況下發出的,聽不見,但能感覺到。不過,難道這蟲子是想用干擾波來攻擊他們?似乎不像。其他人雖然也有些難受,但遠未到失去活動能力的程度??! 不過安寧很快就發現了這只飛蟲發出干擾波的意圖——附近的幾十只蟲子同時微微抖動身軀,清醒了過來。安寧剎那間明白了:這是一種能量,這只蟲子是用干擾波的能量來刺激同伴迅速醒來!蟲族是一種奇怪的生物,成蟲——除了雌蟲之外,都可以吸收太空中的電磁波或輻射轉化為生物能量,因此幾乎不需要進食,戰蟲甚至有些連消化系統都進化得不完全。對蟲族來說,溫度是它們唯一的限制。在太空中有足夠的輻射能量,足以讓它們抵抗低溫,但是在被大氣層包圍的星球上,吸收不到足夠的輻射,它們就會在低溫下昏睡。然而這種昏睡除了可以被升高的溫度喚醒之外,也可以被足夠的能量喚醒。說到底,蟲族就是一種能量生物,現在這只飛蟲發出的干擾波其實是在把自身能量傳遞給周圍的同伴,刺激它們盡快清醒。在它用盡能量死去之前,足夠喚醒十幾個同伴。如果這十幾個同伴再把自身能量傳遞出去……最后,所有的蟲子都會清醒。 是能量嗎?安寧狠狠按著自己的太陽xue。是能量,我就應該可以吸收。如果我吸收過少量的,那就可以吸收更多的! 精神波動伸展開來,安寧竭力地去包圍住那只瘋狂抖動的蟲子發出的干擾波。太尖銳的感覺,像是有把刀在亂戳。安寧的精神波動幾次被戳破,他雖然竭力彌補,但還是有幾束干擾波突破他的防護層發射了出去。周圍的蟲子,蠢蠢欲動…… 安寧僵直地站著,全副精神都集中在腦海里。他從來沒有這么急迫地主動去吸收如此激烈的能量波動,像是被迫大口吞咽guntang食物的人一樣,明明知道是疼痛,卻還要硬吞。 同步、同步!要同步才能夠保護自己,同步才能夠吸收對方的能量波動! 振動著翅膀的飛蟲從半空中歪歪斜斜地跌落,短短幾分鐘之間已經失去了活力。然而安寧也沒能完全攔截住它的干擾波,周圍有越來越多的蟲子清醒,安寧的精神屏蔽像脆弱的紙屏風,被戳得到處是窟窿。 現在已經無需保持安靜或者顧忌到什么,整個巢xue里充滿了蟲子的嘶叫和人的狂吼,到處是飛濺的液體和斷裂的殘肢。剛剛清醒過來的蟲子在低溫下動作還十分遲緩,然而它們的身體就是武器,即使人人都穿著保護服,仍舊不能抵擋那鋒利前肢的一揮。 安寧低頭躲過一只飛蟲的尾刺,反手扳住那鋼錐一般的物件,借力往上一躥,跳上一只躍蟲的頭頂,用合金匕首刺進那巨大的復眼中,用力攪了一攪,又在兩柄長刀一般的前肢落下之前從頭頂上滾下來。旁邊的飛蟲被激怒,愚蠢地用尾刺用力刺過來。安寧在最后一刻猛然向旁邊躍出,鋒利的尾刺直接刺入了躍蟲的后背神經集束處。 安寧落地的時候一個滾身滾到最近的飛蟲腹下,激光劍用力一劃,把整個蟲身切成兩半。這時候斷腳開膛的已經沒有大用處,如此擁擠,如果不能立即殺死就是給自己留下了隱患。有幾個人就是在戰斗的過程中,被已經開了膛仍舊還未死透的蟲子纏住,丟失了性命。在這狹窄擁擠的巢xue中,每一寸空間都可能是生死邊界。 人和蟲子的數量都在迅速地減少。冷光燈能照到的地方全部都是開合著的大腭和揮舞的刀狀肢或尾刺。安寧躲閃著揮動武器,自己都能聽見自己粗重的呼吸。這一刻他忽然無比感激雷克斯變態的訓練,如果沒有那些負重奔跑和攀援,他早已經支持不住了。 “那個——雌——”通訊頻道里的一聲大叫被截斷,余音卻還在回蕩。安寧猛地抬頭,偌大的蟲球終于被消耗得差不多,露出了中間被工蟲包圍保護著的雌蟲! 雌蟲的體積是躍蟲的三倍,與重型爬蟲相當,是工蟲的數十倍!巨大的身體有三分之二是充滿卵子的腹部,由于不見陽光,呈現出蒼白的顏色。它盤臥在一團亂絲當中,在它后面的洞xue墻壁上,密密麻麻排掛著許多一人高的白色絲繭。安寧一眼看過去就覺得后背發涼,因為那種白色絲繭里包裹的,應該是有性蟲卵! 工蟲和戰蟲都是無性別的,當然也就沒有繁殖能力。只有有性蟲卵才能孵化出可以相互交配的雌蟲和雄蟲,而只有雌蟲才可以生育! 由于工蟲和戰蟲的特殊體質,蟲族基本上已經具備了無限繁殖的條件,唯一使它們受到限制的就是雌蟲的數量。要產出有性蟲卵,需要一種特殊的類蛋白,其成份近似于人類已知的蛋白質,但分子結構略有差異。工蟲和戰蟲可以只靠輻射能量維持生命,有性蟲卻不行,它們必須要用這種類蛋白質來養活自己,這就是蟲族為什么到處躍遷,尋找新的殖民地的原因。也正是這種有性蟲的特殊需要,限制了它們的擴張。然而在這里,卻有這么多的有性蟲卵,如果都讓它們孵化…… “不能,不能讓它們孵化出來,不然,整個太陽系都要完了!”安寧感覺不到自己的聲音在發抖,他已經顧不上再節約能源,猛地拔出激光槍,對著墻上的絲繭就掃射了一發激光束。 白色的絲繭在激光束的切割下斷成兩截,噴出來的卻不僅是黃綠色的蟲子體液,還有鮮紅的血!被灼焦的絲繭外殼卷曲收縮,安寧的瞳孔猛然收縮——露出來的是一具人體,一具被激光切割成兩半的人體,上半身完整,下半身卻已經被啃咬得露出白骨。最可怕的是那血液竟然是鮮紅的,說明就在剛才,就在這個人已經被吃掉了一半的時候,他,還是活著的! “殺呀!”不知是誰在通訊頻道里第一個喊出了聲。這時候,已經沒有人想到他們要逃走,甚至已經沒有人顧得上害怕,所有人的血液都因這個活生生被吃掉的人而沸騰——如果不殺光蟲族,那么被裝在這絲繭里的,就是他們自己! 雌蟲巨大的腹部開始像鼓面一樣振動起來,安寧猛地抱住了自己的頭——比剛才的干擾波更瘋狂的波動開始撞擊他的大腦。這次,所有的人都受到了干擾,雖然他們不像安寧的感覺一樣清晰,但頭暈惡心心跳加快的癥狀卻襲擊了每一個人。殘余的蟲子在雌蟲的鼓動下再次聚殺過來,黑暗的巢xue里,冷光燈微綠的光芒映照著那些鋒利如刀的前肢和大腭,像無數把死神收割生命的鐮刀…… 27、最后的戰斗 雌蟲發出的干擾波威力完全不是戰蟲所能比擬的,有幾個已經受傷的囚犯很快就被擊潰了,喉嚨里發出崩潰的號叫,扔掉了激光劍倒在地上,隨即被蜂擁而上的蟲子扯成了碎片!其余人雖然還能勉強戰斗,但已經完全不是蟲子的對手。 安寧半跪在地上。雌蟲的干擾波頻率雖然復雜卻沒有難住他,但是當他將自己的思維頻率跟雌蟲同步之后,驚恐地發現他自己似乎也被雌蟲同化了——眼前那淋漓的鮮血竟然讓他有些興奮,一個囚犯被躍蟲的前肢從肩膀處斜劈開,防護衣裹著一條胳膊掉到他面前,斷口處鮮紅的rou色竟然讓他一陣饑餓…… 一陣寒意從后背躥上來,安寧一時竟忘記了自己正置身于生死線上,跪在地上死死盯著那條斷下的胳膊——為什么思維的同步居然會帶來同化?他曾經在飛船躍遷的時候試過吸收能量,剛才也截留過飛蟲的干擾波,可是都沒有這種被同化的感覺,難道是因為雌蟲的能量太過強大?是不是,是不是兩種不同的思維同步之后,較強的一方就可以裹脅控制另一方?是不是……是不是那些高級治療師們用的也是這種方式?雖然人蟲有別,可是思維波動的道理卻是一樣的? “小心!”通訊頻道里傳來林恩嘶啞的喊叫,安寧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撞到了一邊。他跌倒在地上,正好看見一只飛蟲揮起尾刺,從林恩的小腹刺了進去,林恩竭力揮動激光劍將飛蟲的整個腹部截斷,但是尖銳的尾刺已經捅進他的保護服,又從背后穿了出來…… 飛蟲的尾刺上帶著兩條凹槽,林恩的鮮血就從那兩條凹槽里緩緩地流出來,滴落在地上。安寧掙扎著站起來想去扶他,一只躍蟲沖過來,把兩個人同時撞飛了出去。 身體在空中飛過直到撞在旁邊的巢xue壁上,只不過是短短幾秒鐘,安寧卻覺得時間好像慢了下來。他看見在蟲族的瘋狂圍攻中只剩下了幾十個囚犯在抵抗,有人瘋狂地端著槍向雌蟲掃射,卻被奮不顧身的工蟲擋住,槍里的子彈還沒有打完,那人就被后面撲上來的躍蟲砍成了兩段;他看見巢xue壁上掛著的絲繭一個個被碰破,里面無一例外的都有一具尸體,有些甚至還能動一動。甚至他自己也撞破了一個絲囊,一股透明的粘液傾瀉出來,里頭的人上半身從破損的絲繭里歪出來,幾乎是就掛在他頭頂上…… 被同化嗎?變成像這些蟲子一樣要吞食人的血rou?或者像這些絲繭里的人一樣,被包裹起來活著喂蟲子?安寧死命地按著自己的太陽xue,幾乎要把保護服都壓碎。雌蟲的干擾波太強大,他不能全部吸收,但是應該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反干擾!雌蟲的干擾波顯然不只是對人的干擾,還有對工蟲和戰蟲的召喚,如果他能打亂雌蟲的召喚,那么有一把槍,就可以把雌蟲干掉——蟲子剩得也并不多了! 如果精神波動是一根弦,那么就該集中在一點上按住它的振動,其實只要施加一點外力,就能夠改變它的頻率……安寧拔出匕首在自己胳膊上劃了一刀,疼痛讓大腦清醒了一點,他把所有的精神都集中起來,竭盡全力脫離出雌蟲的干擾波,然后又撞了過去——尖銳到刺耳的嘶鳴破了個調。安寧感覺到雌蟲更強烈地發出干擾波,顯然是在抵抗他的。 兩股波動激烈地對抗,但是安寧把全部的精神都集中在一點上,就像用刀子反復地去捅堅韌的膠皮,終于捅破了一點,但是從這一點開始,要再割出更大的裂口就容易了。 瘋狂作戰的蟲子們明顯地有些混亂了,戰蟲還憑借著天生的戰斗本能在撲噬,工蟲卻有點混亂了,不知到底該干什么。安寧背靠著山壁,不去看周圍血腥的場面,只是一次又一次地用精神去割裂雌蟲的干擾波。更多的工蟲混亂起來,茫然地在原地盤旋了一會,開始遵從本能。不少工蟲發現自己竟然和無數同伴挨擠著爬在雌蟲身上,而平時清潔雌蟲的身體及喂食是根本不需要這么多同伴的。至少有一多半的工蟲開始從雌蟲身上爬下來,雖然體表測溫觸點告訴它們現在好像是睡眠時間,但既然雌蟲都醒著,那一定已經到了工作時間了,而它們的工作不外乎照顧雌蟲和出外覓食。 雌蟲徒勞地呼叫著從它身上爬下去的工蟲,但是被安寧打亂了頻率的呼叫只是讓工蟲們更加無措,甚至連戰斗的戰蟲都茫然了,不知該如何是好。大量的工蟲在躊躇半晌之后決定出外覓食,畢竟雌蟲需要進食才能產卵以達到種族的繁榮,所以在雌蟲沒有發出明確指令的時候,覓食是第一位的。 工蟲們排著整齊的行列從通道爬了出去,雌蟲身上那層由工蟲構成的盔甲終于分解開來,露出了碩大的腹部。安寧毫不猶豫地舉起槍就掃射過去。小口徑的手槍子彈擊打在堅韌的腹部,竟然沒能立即打穿。 安寧吃力地扶著墻壁向雌蟲走過去。在他背后,被雌蟲竭力召喚來的幾只戰蟲要沖上來,卻被最后的幾個人死死攔住。這些安寧都不知道,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走到雌蟲身邊去,用激光劍把它截成兩段! 雌蟲感覺到逼近的危險,開始不計后果地發出干擾波。強烈的波動像刀子一樣捅進每個人的大腦,有人徹底崩潰,拿著武器亂揮亂舞,不辨敵我地發起瘋來。但是這都沒能阻止住安寧,他已經不是在走而是靠著墻壁在蹭,但是他的精神波一直在攪動著雌蟲的干擾波,把雌蟲的頻率切得七零八落,使得接收到呼喚的蟲子無所適從。按習慣爬上雌蟲的身體為它清潔的工蟲們原地亂轉,不知如何是好。 安寧終于靠近了雌蟲。雌蟲絕望地彎起與腹部相比短小異常的頭胸部,笨拙地張開大腭準備進行最后的自衛。但是它的戰斗力比起戰蟲來實在不值一提,在失去了同類的保護之后幾乎是不堪一擊的。安寧舉起激光劍。他的頭在嗡嗡地叫,耳鳴聲尖銳得像吹口哨,除了雌蟲鼓動的腹部,周圍的一切都是白茫茫的…… 激光劍發出白色光束,切開了雌蟲的腹部。噴射出來的內臟極少,半透明的粘液里幾乎全是乒乓球大小的卵,像無窮無盡似的往外流。雌蟲發出瀕死的嘶叫,在整個巢xue里回蕩不已。安寧覺得自己的耳膜都已經被震破了,他已經有些木然,只知道用激光劍一下下地戳下去。更多的卵流出來,粘膩滑溜地淌了一地。雌蟲散發出死亡的氣息,整個巢xue里的蟲子都變得驚慌無措起來。它們生命的意義就在于遵從雌蟲的命令,現在雌蟲已經死亡,至少這個小的種群已經注定滅亡,它們也就沒有了存在的必要。有些蟲子胡亂地打著轉,有些甚至糊涂得自相殘殺起來。 雌蟲終于不再動彈,干擾波在最后的一下震蕩之后歸于沉寂。安寧全憑一口氣在提著,雌蟲死去,他那高度緊張的大腦一下子失去了對抗的目標,一頭就栽了下去……巢xue里還有蟲子在打轉,但它們已經不知道攻擊人,不過即使它們還會攻擊,安寧也顧不上了。他現在只想躺著不動,哪怕一下刻就被蟲子的前肢釘在地上,他也不想再動一動了。 通訊頻道里一片死寂,連呼吸聲都沒有。安寧睜著眼睛看著巢xue頂上,還沒有熄滅的冷光燈模糊地照出巢xue頂部,這里竟然很大,也不知這些蟲子在這里盤據了多久。 最后殘余的幾只蟲子在巢xue里亂爬了一陣之后,都沿著通道爬出去了。沒有了雌蟲,它們跟普通的昆蟲好像也沒有什么兩樣,十幾天到幾十天的壽命很快就會結束,無論死在哪里,對它們都是一樣的。巢xue里很安靜,安靜到安寧干脆想這些睡過去永遠不醒的時候,巢xue壁上發出一種抓撓泥土的聲音。 安寧猛地撐起身體,只見一個未破的絲繭蠕動起來,片刻之后,頂端破裂,鉆出一個蒼白的頭來——一只剛孵化出來的雌蟲! 安寧不知哪來的力氣,抓起旁邊的激光槍掃射過去,剛脫蛹的雌蟲還沒有形成堅固的頭胸甲,立刻被激光束掃得稀爛。安寧這才想起山壁上掛著的這些密密麻麻的絲繭 ——只有有性蟲才需要絲繭保護化蛹,無性蟲則是蟲卵直接孵化——他的任務還沒完成呢,這些絲繭里的蟲子,絕對不能讓它們孵化出來。 絲繭密密麻麻布滿半面山壁。大半已經在戰斗中被打破,里面的幼蟲和蛹多半也已經被殺死,只有少數還完整。安寧一個個地拿著激光劍劃過去,每個絲繭里都包著一具人體,幾乎全部被啃得肢體不全,有些甚至只剩白骨。里面的蟲卵大部分只是剛剛變成幼蟲,少數已經化蛹。最可怕的是有些被啃掉了一半的人還活著,肢體僵木,眼皮卻還在微微地動。安寧強忍著涌到喉頭的嘔吐感和恐懼,把這些人一一解脫。如果是在地球上,也許還可以救活,但是在這里,只是讓他們多受罪而已…… 一條條幼蟲被安寧拖出來剁爛,蛹則直接砍成三段。能源晶塊用完了,就去死人身上拆下還沒用完的晶塊裝上繼續干。最后所有的晶塊都用光,安寧干脆撿了戰蟲的斷肢來砍。 滿地的鮮血跟粘液混合,安寧頭昏眼花,呼吸器里的氧氣已經所剩無幾,在把這些絲繭全部解決之前估計是不可能來得及走出巢xue回到機甲上去了。安寧回頭看了一眼來時的通道,苦笑一下,專心去解決那些絲繭了。同來的將近兩千名囚犯,現在只剩下他一個,想活的人,最終沒有能活下來,那自己也不必這么執著了吧…… 腳下一滑,安寧本能地伸手揪住一個絲繭,卻把整塊絲繭連著大片的泥土都從墻壁上扯了下來,拉動后面不知什么東西動了一下,只聽軋軋聲響,黑暗的巢xue里竟然稀稀疏疏亮起了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