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分分鐘黑化[穿書]_分節閱讀_44
梁聞肅造下的這些殺孽,且不說將來渡劫的時候,一定會被雷劫給劈死,只說眼下,因為他的手段,讓所有人實質的感覺到他的強大之外,還能感覺到這人是真正的心狠手辣。 他們自問狠不過眼前的這個人,于是梁聞肅,漸漸地掌控了這座魔宮。 他甚至在一百多年前,殺死了一手提拔他的魔宮尊主,自己上任當了尊主。 白景宸厭惡他致死,因為這人在當上了魔宮尊主之后,整個修仙界就幾乎被他攪得天翻地覆,多少的修仙家族妻離子散,多少的修仙城鎮,在一日之中,被他派去的魔修一鍋端了。 梁聞肅帶領的魔宮,已經徹底的拋去了修仙界之中,維持了近萬年的不成名規定,那就是互不侵犯,但是梁聞肅這樣的行為,就是明眼的挑釁了。 這之后,為了保護修仙界,為了為那些無辜慘死的人討回公道,又有多少的正道修士,死在了這條路上,白景宸算不清了。 但是在他所看的冊子上,卻清清楚楚的記錄了,死在梁聞肅手上的修士和家族。 這樣的一個人,梁聞肅,和他有過肌膚之親,白景宸只要一想到他的師尊,是這樣的一個人,就忍不住想把自己都劈成兩半。 白景宸想殺了他,為那些無辜慘死的人復仇雪恨,但是他辦不到,心底也有一個聲音,即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是在為他說情。 白景宸知道,他在為這個人開脫。 白景宸第一次恨自己不是佛修,如果是佛修就可以勸人向善,勸說那人是真正的改過自新的了。 白景宸不由想起和蘇溫良的點點滴滴來,他當初只覺得這人奇怪,還有點子斷袖的癖好,但是相處之后,才發現,那人原來是身上有疾病。 他其實并不喜歡自己的碰觸,但是不知為何,卻一定要他這么做。 白景宸雖然大部分時間,都不記得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卻記得那人緊皺的眉頭,由此可見,他心中也是不愿意的,蘇溫良的聲音之中,有著暢快,卻也有著厭棄。 與蘇溫良相處這些日子,白景宸從來沒見過蘇溫良濫殺無辜,甚至就連動手的時間都很少。 白景宸甚至覺得,這人雖然奇怪,手段狠辣,但是人卻并不壞。 但是,梁聞肅,蘇溫良…… 一個人的同一張臉,就連時間都相吻合,為什么會出現了新的名字,為什么他居然從那場危機之中,活了下來,在那么多的高階修士的堵截下活了下來。 甚至,整個修仙界之中,唯一知道他活下來的人,就只有他自己一個。 這個人現在還混入到了天衍宗之中,他除了收自己為徒之外,還有什么樣的目的?! 白景宸一頭霧水,想不通,而外面的蛇群也開始張牙舞爪了,白景宸只能朝著更安全的地方躲避開去。 第四十六章 白景宸被藍鳶蛇群吞噬了,一直隱藏在暗處的姜宴北看到這一幕,嚇得臉都綠了。 他只不過是打算先暗中保護白景宸一段時間,等白景宸的行為稍微正常一些的時候,再順理成章的“意外”成為他的朋友。 可是這下可好了,他親眼看到自己要保護的對象,居然就這么死在了他的面前,而且因為他的“審視奪度”,在南宮駿出手的時候,他連個屁都不敢放。 他藏在暗處,想到:他的修為頂多才筑基后期,就算是沖出去也只是當炮灰而已,沖出去的結果僅僅是多添了一條人命而已。 最后就是因為這個想法,他要被自己逼死了。 他此行的任務,就是按照蘇溫良的吩咐,保護和監視白景宸。 但是,局面在不知不覺之間,就變成了現在的死局,白景宸是死是活還不知道,最重要的是,眼前的蛇山里面的藍鳶蛇群,依舊斗志昂揚。 藍鳶蛇的等級不低,修為更是生來就是筑基期,而這樣的一群蛇群所發出的威懾,足矣讓金丹期的修士退避三舍,沒見連南宮家族的人都撤離了嗎? 姜宴北在南宮家族的人徹底消失在天際之后,猛地跳了出來,站在不遠處的山下,急得團團轉,滿頭大汗。 白景宸很有可能活不下來,而白景宸出事,自己的任務就失敗了,姜宴北不敢想象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么。 那個名叫蘇溫良的家伙,一看就很不好惹,殺人跟玩似的,雖然他自己也殺過人,但是這感覺是截然不同的。 這就好像,只要是誰擋了蘇溫良的路,他就會殺了誰一般,根本就是視人命如草芥。 這種心態,簡直比魔修還可怕。 而姜宴北知道自己和蘇溫良建立了主仆契約,蘇溫良只需要一個意念就可以徹底殺死他,所以,姜宴北一想到自己要將白景宸遇襲的消息匯報上去,就覺得眼前一黑。 他覺得自己離死期不遠了,趕緊趁著這最后的一點時間,把臨死之前要做的事情做完吧。點蠟! 姜宴北臉色慘白,猶猶豫豫的看了一眼藍鳶蛇山,就有好幾條藍鳶蛇感覺到了他的視線,沖出蛇窟沖他猙獰的嘶叫,姜宴北瞬間慫了,就算是這會兒他也不敢沖進去救人。 他已經在思考,是被蛇群一口一口咬死,還是被蘇溫良給碾壓死,左右都是死…… 他不想死??! 但是這個選項發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姜宴北于是哆哆嗦嗦的從兜里掏出一張傳訊符,將白景宸遇襲的事情一個標點都不打的,一口氣說完了,然后就讓它自行飛了出去。 他望著傳訊符飛去的方向,那里正好是白馬山的更深處,看來蘇溫良就在白馬山附近,而他們之間的距離這么近,估計蘇溫良不久后就會得到信息趕過來。 姜宴北瞅了一眼蛇群,不自覺的站遠了一些,他蹲在地上,回憶著自己這一生。 人在臨死之前,都會不自覺地回憶起過往發生的一切來,姜宴北也不例外。 他出身于尋常村民家,如果不是天衍宗前來收徒,他會和他的幾個哥哥一樣,被爹娘送出去學門手藝,然后在合適的年紀娶妻生子,就這樣庸庸碌碌的過完自己的一輩子。 他原本的想法也是這樣,但是他有幸生出了靈根,這在十里八鄉之中,都是獨一份的。 于是,他辭別了爹娘,去了天衍宗修煉。他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出身的弟子,在眾弟子之中就處于低人一等的地位,他曾經在底層摸爬滾打多年,甚至成為了別人的走狗,才能存活至今,甚至成為了筑基期修士,終于有了平等的地位和權力,在宗門也算是混出了名堂來。 而等到他再次回到村子的時候,才發現不僅僅是他的爹娘哥哥們,就連他的血族和村子,都被戰亂碾壓致死,村子早已變成了一片焦土。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這句話,姜宴北從此前所未有的理解了。 他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依靠,也沒有了家人,宗門的同門絕對不是可以信任的對象,他能相信和依靠的,永遠都只能也只有是自己。 他左右逢源,溜須拍馬,在天衍宗混出了人脈,但是修士慣是見風使舵的角色,心狠手辣自不消說。 所以姜宴北其實很羨慕白景宸,羨慕他有一個那么強大的師傅,不僅強大,而且一心為他著想,甚至出手闊綽,簡直稱得上是天衍宗,不,不是,蘇溫良完全稱得上是車嶼界有史以來,最好最豪的師傅。 就比如現在,在他的傳訊符只發出去一會兒的功夫,一襲黑衣的蘇溫良就陰沉著臉,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姜宴北抬頭看著他陰沉的幾乎要滴水的面孔,之前的焦躁,憂慮,害怕,留戀……突然就全部消失了。 他抹了一把臉,站了起來,走到了蘇溫良的面前,臉上平靜無波,將他看到的實情一字不落的敘述了出來。 說完之后,他就閉上了雙眼,等待著蘇溫良的致命的一擊。 他此刻的心境前所未有的平靜,不過卻有著深深的遺憾,他后悔沒有娶妻生子,后悔沒有真正的用心去交一位可以為了彼此,兩肋插刀的朋友。 如果有來生的話,一定要把今生的遺憾補了。 姜宴北這么想著,腦海之中出現了幻想的畫面,他會牽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和他們的孩子,一起生活下去,然后孩子長大了,他可以教導他修煉,教他為人處世,甚至如果他不愿意修行也沒關系,他可以去學門手藝…… 腦海之中的思緒轉了好幾圈,等啊等,卻等不來劇痛和死亡的黑暈。 他不禁睜開了雙眼,卻見面前的蘇溫良,早就走到了蛇窟前,看上去完全不像是要自己命的模樣。 姜宴北疑惑了,難道是自己想錯了,蘇溫良其實并不是真的在意白景宸,不然怎么會留著自己這個任務失敗的人不殺? 而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蘇溫良望著蛇山,淡淡問道:“白景宸具體是被哪一個蛇窟里的蛇吞噬下去的?!?/br> 姜宴北聞言,忙上前指著峭壁上的蛇窟,說道:“喏,就是那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