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分分鐘黑化[穿書]_分節閱讀_40
以他的資質,這樣的修煉速度已經算是極快的了。 梁聞肅手上的人命,超過百萬之眾,而在回到修仙界之后,那些罪行更是罄竹難書。 他可以為了一己私利,隨意的抹殺一個家族,就好比最后記錄的那一件事,司空家族的事情,成為了梁聞肅最后的絕筆。 他的死亡消息傳來之后,讓整個修仙界的人都出了一口惡氣。 白景宸在極短的時間,將竹簡上的內容全部閱覽完之后,忍不住捏緊了拳頭。 他的眉心緊蹙著,眼底閃過了極致的厭惡之感。 他看到第一份竹簡的時候,可以騙自己說,這些信息不一定完全正確,說不定就會出現失誤,即便他的理智告訴他,這種可能性微乎及微,但是他寧愿這樣去相信。 但是,在看過幾十份竹簡,且竹簡內的內容大多相似的時候,白景宸就再也無法自欺欺人了。 竹簡上寫到的梁聞肅,為人心狠手辣,做事全憑喜惡,一旦有人惹著他,他就一定會展開血腥殘忍的殺戮,是當之無愧的真正魔修做派,他的名聲甚至會讓同為魔修的修士,聞風喪膽。 梁聞肅自六歲起成為了閻淵魔宮的外門弟子,自此一步一步的爬著無數人的尸骨,在短短二百八十年內,就一躍成為了車嶼界第一魔修,成為了閻淵魔宮至高無上的尊主。 這期間,他手上沾染了無數人類的鮮血,其中不乏普通人的,像是他在四十九歲時,為了奪得魔宮之內的內門弟子職位,就生生的殺了九百九十個凡人。 諸如此類,不勝枚舉。 而他最后之所以會在十幾年前身死,也是因為他殺死了司空家族的人,只留下了一個不到十六歲的少女的性命,惹得車嶼界道魔兩派人的圍攻,最后才會自爆死亡與白馬山。 而那個時候,梁聞肅實際上并不是真的自爆,他活了下來,甚至來到了自己流放的山上,被自己救了回去,這就是全部的真相。 白景宸突然覺得無比的厭惡和惡心,他的腦海之中閃過了剛才看過的,梁聞肅犯下的種種惡行。 他在十九歲的時候,為了活命,殺了與自己同一間房間的其他弟子;他在六十九歲的時候,為了結成金丹,他暗中潛入一個小型宗門,搶奪了宗門秘寶的同時,還將這個宗門的所有修士全部毒殺,并在事后一把大火,燒光了整個宗門;…… 他在一百七十歲的時候,為了破丹結嬰,煉制本命法寶,不惜以一個凡俗國家幾十萬人的鮮血,煉制成武器赤焰血骨鞭;而在他二百三十四歲的時候,為了奪得閻淵魔宮尊主之位,親手殺死了他的師尊,并將他師尊的親族全部誅殺,一個不留。 …… 這就是真正的梁聞肅,這些都是他親手做下的,而這樣的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就是教導自己的師尊,也是每月月圓之夜,與他進行世間最親密之事的男人,同時,也就是那個自己對他動了心,甚至愿意與他好好相處的蘇溫良! 蘇溫良,梁聞肅;梁聞肅,蘇溫良! 白景宸咀嚼著這兩個名字,面上露出了自嘲的笑容,這兩個名字如此的相似,完全是顛倒了順序而已,這就已經是鐵證如山,還有什么話可說的。 白景宸此刻只覺得從心底泛出了無盡的寒意,他完全不想在這個房間待下去,原本此次前來是為了調查情蛇蠱的事情,希望可以幫助蘇溫良解除身上的蠱毒,但是現在,倒是讓他突兀的得知了這背后隱藏的真實。 他是一刻都不想多待了,這樣的一個邪惡血腥的男人,哪里還值得自己為他這樣去做,白景宸眼底泛著紅色的寒光,神情恍惚的離開了房間。 令牌在他關上房門的那一刻自動掉落在了地上,白景宸在聽到聲音的時候,才稍稍醒過神來。 他撿起了落在地上的令牌,從四肢百骸傳來的寒意,讓他在大熱天的出了一身冷汗,他的臉色蒼白如金紙一般,嘴唇卻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線。 他將令牌交給了那個凡人管事,那管事的拿著令牌,說道:“客官,一共是一千塊中品靈石?!?/br> 白景宸生硬的應了一聲,將腰間的儲物袋取了下來,放在了桌子上,說道:“這些都給你,”便轉身背影蕭瑟的離開了。 白景宸站在太陽底下,只覺得即便是烈日的陽光,也驅散不了心底的寒意。 他現在的思緒亂糟糟的一片,與蘇溫良相識的點點滴滴在腦海之中一一閃過,他這才發現,原來他已經將這人的一切,都記得這么清楚。 但是,這些畫面,在他會想到梁聞肅做下的傷天害理的無數事件之后,全部都黯淡了下來。 不同的畫面交錯著,血腥的,殘酷的,殺戮的…… 白景宸神經都有些錯亂了,嘴里里喃喃自語開來,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是高傲冷酷的蘇溫良,還是殘忍殺戮的梁聞肅。 他已經分不清了,他現在很亂,只想找個地方,好好的冷靜冷靜。 白景宸跌跌撞撞的回到了洞府之中,從儲物袋之中取出來了靈酒喝了起來。 他以前喝酒是為了品味,但是現在喝酒,卻是為了模糊自己的神智,他完全不想清醒,他只想暫時的安靜下來。 他大口大口的灌著酒,心中百轉糾結。 一方面,他厭惡梁聞肅做下的那些事情,他的行為已經完全可以證明這人是一個無惡不作的大魔頭;但是另外一方面,他想起了蘇溫良在火堆旁,淡淡笑著,說道:“那不如這樣,你的修為每提升一個等級,我就送你十瓶上品靈酒如何?”那時他的表情柔和,完全不似平日里的冷酷嚴肅,在暖融融的火焰照耀下,他甚至是溫柔和無害的,但是眼神卻依舊睥睨和高傲,兩種截然相反的元素,在他身上卻能完美的融合。 讓他有一瞬間的心神恍惚,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對當時的蘇溫良,不予理會。 蘇溫良……梁聞肅…… 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白景宸苦笑著,將酒壺扔了出去,酒壺落地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白景宸的眸中的顏色越來越深,越來越暗。 他想到:或許這就是人性也不一定,而蘇溫良所做的一切,便是因為他無聊的時候,想要找個消遣罷了。 因為他天生的弱人一等,就從小到大都要看人的臉色,小時候看仆人的臉色,長大些看嫡母的臉色,到了宗門后看同門的臉色,成為內門弟子后,看蘇溫良的臉色…… 一切都是因為他太過弱小,蘇!溫!良!你怎么敢! 白景宸深深的閉上了雙眼,心道:從此刻起,他再也不會心軟,再也不會盲目信從,再也不會軟弱,他會變強!變得更強! 下次見面,他一定會和蘇溫良恩怨兩消!一刀兩斷! 在白馬山的蘇溫良,完全不知道自己這具身體的身份已經暴露,他現在只覺得眼暈耳鳴。 天知道這個幾乎只有拳頭大小的龍蛋,居然這么精力旺盛,幾乎是在他開口說話之后,就一直在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語調還抑揚頓挫的,感情格外的豐富,時而嚴肅,時而驚嘆,如果不是蘇溫良對他了解的一清二楚,是從他小的時候就看著他長大的話,一定會以為這家伙在說什么高深的問題。 最重要的是,小家伙是個不甘寂寞的,一旦他說了什么,而蘇溫良很長時間不回應的話,他就會委屈的哼哼唧唧,亦或是尖銳的大吼大叫,完全不知道安靜這兩個詞怎么寫。 蘇溫良要被他鬧瘋了,自己說的話小家伙也聽不懂,只顧著自己咿呀咿呀的,聲音倒是軟軟萌萌的,但是也架不住被強制聽上幾個時辰??! 蘇溫良現在只覺得后悔,早知道小家伙是這樣的性格,他是絕對不會期待和他對話的,簡直鬧心極了。 到了后來,蘇溫良沒了耐心,但是小家伙又一直精力滿格的,蘇溫良沒辦法,就開始無聊的教他說話。 小家伙的記性很好,人也特別的聰明,簡直超乎了蘇溫良的想象。 只一個時辰的時間,他就已經學會了部分的生活用語,且在蘇溫良的威逼利誘下,他也學乖了,再也沒叫過蘇溫良“姆媽”,而是喚的“爸爸”。 蘇溫良聽到他這么稱呼自己的時候,才體會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和成就感。 他不禁回憶到了自己在現代的同學和朋友,他自己上輩子到了二十七歲還沒談過對象,也沒結婚相親,在同輩人之中就屬于剩下來的那群人了。 而他的那些同學朋友們,早就結婚生了孩子,有時候偶爾遇見的時候,也會聽到朋友抱怨自家的孩子就是來討債的,簡直神煩,但是他雖然這么抱怨著,眼底的愛意卻完全遮擋不住。 蘇溫良當時還覺得不明白,在看過那些小孩兒的破壞力之后,更是覺得熊孩子這種生物,簡直是宇宙第一大殺器,而他的朋友和同學對孩子的態度,也讓他覺得匪夷所思。 他們會為了孩子戒煙戒酒,會為了孩子徹夜不眠,也會為了孩子的一個叫喚聲,而興高采烈。 蘇溫良不懂,但是此刻卻有些明白了。 小家伙與自己血脈相連,那一聲聲軟軟的叫聲,說道:“粑……粑,我……咿魯呀啊……” 蘇溫良抿唇笑著,說道:“用我之前教過你的詞說話,不然不搭理你?!?/br> 小家伙委屈了,聲音便帶著隱約的顫音,說道:“粑粑……我叫……么么呀?” 蘇溫良忍俊不禁,不過這次倒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話說他也該給小龍起個名字了,叫什么好呢? 這個孩子是龍族子嗣,而且是男主白景宸的孩子,蘇溫良之前原本想著生完就把兒子扔給白景宸的,但是現在到有些不愿意了。 不過,再不愿意也還是要做的,畢竟他自己并不是龍族,且他的身份雖然隱瞞的很好,但是萬一被車嶼界的人發現自己沒死,那等待他的,絕對是滿世界的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