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賣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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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瑜,這是討厭我了?”卿長歌一開口,那語調竟帶著幾分可憐巴巴的意味來。 陳瑜皺了皺眉,沒接話兒,討厭算不上,但生氣是真的,好端端的一個如謫仙一般的長歌公子,怎么就什么事情都敢做,拿了自己的歌詞去勾搭別家媳婦紅杏出墻!自己莫不是也瞎了? “是我不好,我不該用了那詞曲,阿瑜不要生氣?!鼻溟L歌站在門外,垂著頭老老實實的道歉:“那個人變了,我怕她忘了初心,所以就用了青花瓷的曲子……?!?/br> 陳瑜咬牙出聲,那磨牙的聲音讓卿長歌都想要捂臉遁走了。 只是,這一路上他很想念陳瑜,特別想和她說說話,特別想! “進來吧?!标愯な樟饲榫w,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兒。 如蒙大赦的卿長歌規矩的推門進來,陳瑜掃了一眼他的面色,發現清瘦了不少,嘴角一勾:“怎么?長歌公子這是‘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嗎?” 卿長歌嘴角帶著苦笑,這就是陳瑜,看看吧,扎心穩準狠。 “我……?!?/br> “等等?!?/br> 陳瑜攔住卿長歌的話頭,上一眼下一眼打量著卿長歌,良久開口問道:“姜皇后曾經是京中第一貴女,才貌雙絕,又會制瓷,應該是被許多人追捧,趨之若鶩的存在吧?” 卿長歌緩緩的點了點頭。 陳瑜瞇了瞇眼睛:“你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還想著把人搶回來?”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陳瑜覺得自己該自戳雙目,畢竟白天還覺得卿長歌是個拎得清的啊。 眼神不善的橫這卿長歌,若他敢點個頭的話,這個朋友是鐵定不能要了,至于那個什么鳳鳴令,直接扔了回去,讓他趕緊滾犢子,畢竟自己如今是上了賊船的人。 卿長歌默了默,搖頭:“過去的,終究是過去了,我心里的不過就是點兒年少時的執念罷了?!?/br> “這就對了!嚇我一跳?!标愯そK于露出了笑意,給卿長歌倒了一杯茶遞過去:“看你這幅樣子,還以為要做什么瘋狂的事情呢?!?/br> “我只是想和阿瑜說說話?!鼻溟L歌端著茶送到嘴邊抿了口:“再者收到了福王的邀請,我必須要走一遭了?!?/br> “因為你那個死遁的師父嗎?”陳瑜憋著笑,看卿長歌手一抖茶水都濺出來幾滴落在袖子上,嘆了口氣:“長歌公子這名頭有些大了,看你這毛躁的模樣,真是和之前我見到的人差太多了,該不是個假的吧?” “我把你當成朋友的?!鼻溟L歌放下茶盞,別開了臉,那樣子分明像是個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 陳瑜也收了打趣兒的心思,問了句:“吃飯了嗎?” “沒有,不餓?!鼻溟L歌回答的語氣都有些別扭了。 陳瑜起身出去了,廚房里忙活了半天端著一碗熱乎乎的面條回來,放在卿長歌面前:“不餓也吃點兒,我們家待客之道?!?/br> 喉頭一哽,卿長歌看著面前那碗面上還有個荷包蛋,眼圈都紅了,嘴上卻說了句:“喬家生意也不算小了,待客之道真寒酸的可以?!?/br> 陳瑜見他拿了筷子低頭就吃,笑笑沒出聲。 嘴上嫌棄寒酸,吃的速度可不慢,連一口湯都沒剩下,放下筷子的時候尷尬的有些臉紅了。 陳瑜單手托腮看著卿長歌:“你這輩子是不是就喜歡過姜曦一個人?” “你……?!鼻溟L歌瞪大了眼睛望著陳瑜,那千言萬語說不出口的樣子,怎么看這有點兒呆萌呢? 陳瑜起身拿了碗筷出去,再回來的時候卿長歌又恢復了原本那端方君子人如玉的模樣了。 “假不假?累不累?”陳瑜被今晚的卿長歌刷新了對他的認知,當然還有齊宇珩說過的話,他可是為了自己親手撅了梅州的分舵,怎么說都不可能再因為齊宇珩受傷而怪他了。 “我一會兒去見福王,明日過來你家吃面,你給我做?!鼻溟L歌說。 陳瑜撇了撇嘴兒:“把你能的,青花瓷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得和我說說吧?” “福王沒對你說?”卿長歌瞇著眼睛審視著陳瑜,發現她笑的賊兮兮的,輕哼了一聲:“你啊,早晚被他啃的渣滓都剩不下,到時候看誰還理你?!?/br> 這么一說,陳瑜小臉呱嗒就撂下了。 “得得得,看在你給我親自下廚做面的份上,以后我罩著你就好了?!鼻溟L歌立刻把話拉回來后,還擔心陳瑜說狠話,話鋒一轉:“師父是個造器高手,不過我沒有天分學不來,師妹聰慧尚在其次,在姜家出事之后,刻苦得嚇人,她燒制出來的第一件瓷器就是青花瓷?!?/br> 陳瑜:……?。?! “當時,她說青花瓷太美,配不上她,白瓷更好一些?!鼻溟L歌笑了笑,自嘲一般搖頭:“其實,她的心機城府太深了,青花瓷到底沒有白瓷更容易讓人趨之若鶩的?!?/br> “瓷器嘛,各花入各眼?!标愯るS口說了句。 卿長歌卻抿了抿唇角:“你知道建安帝的龍袍是什么顏色的嗎?” 這不是笑話嗎?龍袍是黃的,那事天子才能用的顏色,上面繡著五爪金龍,陳瑜睨了一眼卿長歌,問:“白色的?” “對,建安帝極愛白色?!?/br> 我勒個去??! 陳瑜覺得卿長歌何止有那么一點點兒可憐了,簡直是太可憐了,萬年老備胎的既視感啊。 青花瓷那首歌雖說好聽,可在陳瑜眼里也不過爾爾,當初歐陽紅激動的那個樣子,后來又引來了這么個如仙人一般的長歌公子,讓她都覺得奇怪。 原來背地里還有這么一件事! “那歐陽紅和姜皇后是什么關系?”陳瑜問。 “是她的婢女,自愿入風塵,為她謀劃?!鼻溟L歌說到這里,看了眼陳瑜:“放心,我對你說這些,是因為我會輔佐她的兒子,平安歸朝的?!?/br> “你可真癡情,行了,自己走,不遠送?!标愯[了擺手,不搭理卿長歌了,事情不需要自己說明點透,已經就按照期望的那樣發展下去了,她不愿意做個畫蛇添足的人。 卿長歌起身走了出去,一轉身又站在了窗口的位置,幽幽的問了句:“阿瑜,你不是很在意牧秦,堪比親生子嗎?” “你是準備今晚嚇死我吧?”陳瑜目露兇光的看著窗口:“那是我和他的事情,和你有什么關系???” “嗯,你喜歡他,我便安心了,放心吧,我能護著他?!鼻溟L歌離開。 陳瑜都捂臉了。 這就是自己遇到的古代男人。 一個隨便就鉆人臥房的齊宇珩還不夠,又遇到了這么一個看上去十足十長了個戀愛腦的卿長歌,難道就沒有正常點兒的嗎?三觀都要碎了啊。 不對! 卿長歌那話是什么意思?自己疼愛牧秦,他那意思是在和自己表忠心? 算了吧!姜曦的親兒子!男人的嘴,騙人的鬼!說的那么大義凜然,逗誰玩兒呢? 陳瑜撇嘴兒,叫來金嬤嬤把屋子里放了個冰盆,開始認真研究香方了。 這香方已經完美的無可挑剔了,陳瑜能做的就是放入自己特制的配料,讓喬記貢品成為無懈可擊的存在。 任憑誰,想要從自己這里找到突破口,別說沒門,窗戶縫都不會給留一絲兒的。 莊子外,齊宇珩負手而立,卿長歌站在他旁邊。 “她對你還真不錯?!饼R宇珩語氣里透著不痛快,自己只是瞞了一段時間沒說,小女人就一副要扒皮的架勢,這惹禍的正主倒美滋滋的還吃了一碗面! 卿長歌抬頭望天:“沒辦法,阿瑜善良的很吶,見不得我難受?!?/br> “呵,想必,你那逍遙快活的師父也是一樣的,走吧,去見見?!饼R宇珩不管卿長歌瞬間黑下來的臉,心里那叫一個舒暢,賣慘讓自己的小女人親自下廚,不給點兒苦頭吃吃,真當自己是泥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