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也是娘的心頭r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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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毒不言不語,不肯再說了。 吳道清就這樣守著烏毒一夜,就算是烏毒睡了,他都坐在一邊觀察著烏毒的氣色,每隔兩個時辰就會給烏毒診脈。 第二天一大早,烏毒睜開眼睛,看吳道清頂著黑眼圈坐在一旁,笑了:“你還真是用心的很?!?/br> “事關重大,不能馬虎?!眳堑狼鍐枺骸澳阌X得如何?” “腹中脹痛,要方便?!睘醵咎鹗直?。 吳道清過去扶著他起身,下床到屏風后面的恭桶中方便,滿屋都是腥臭的味道,許久之后,烏毒才搖晃著走出來,徑自往門口挪過去了,到了門外才大口大口換氣。 “吳道清?!睘醵境雎?。 此時的吳道清正在檢查烏毒的排泄物,聽到烏毒的聲音惡狠狠的翻了個白眼兒。 門外,呼吸著新鮮空氣的烏毒一臉壞笑,來到石凳前坐下,看著遠處正在習武的牧秦。 牧秦如今已經快十三歲了,少年欣長的身形,行云流水的動作,在晨光的掩映中如同招展枝條的小樹,挺拔且充滿了勃勃生機。 恍惚間,烏毒如同回到了當年,當年他也曾如此年輕過,也曾見過一個如此年輕的少年,那少年眉目俊秀,而他要普通的多。 曾經的圣女還沒有變,白紗遮面的她總是會赤著腳,背著藥簍上山,踏著晨光,踏著夕陽,每次都會帶回來一些野果分給部落里的孩童們。 他從小就夢想著有朝一日能揭開圣女的面紗,他無數個夜晚幻想過白紗后該是怎么樣的絕世容顏。 又過了三年,圣女突然要嫁人了,嫁給那個比自己俊俏的少年,而他努力的成為了大毒師,成了圣女身邊的常隨。 只是,他依舊沒有看過圣女的真容。 直到有一天,那少年偷偷的走了,圣女瘋了一般追出去好遠,作為圣女的常隨,他一路陪著圣女,一直到草原盡頭,經歷過好幾次危險的截殺后,圣女身受重傷。 他終于揭開了圣女的面紗,很美,如天上的明月,又似蛇谷最美的蘭花,蛇谷的蘭花多的如同野草,而她喜歡蘭花。 他永遠也不能忘記圣女醒來后,憤怒的嘶吼著要報仇的樣子。 為了讓圣女得償所愿,他甘愿成為藥人為圣女試毒,直到有一天圣女抱著他哭了,說雀殤已成,她要去報仇了。 三年又三年……。 不知不覺,烏毒的眼角流下了淚水,丑陋可怖的臉上有道道淚痕。 “吃不吃熱粥?”牧秦出聲問了句。 烏毒愣住了,回過神的他突然就笑了:“好啊,還要加點兒rou的?!?/br> 牧秦皺著眉走了。 吳道清走出房間立刻去沐浴更衣了,再回來的時候,烏毒已經開始吃rou粥了,一口一口吃的很慢。 “你好多了?”吳道清問。 被打擾了的烏毒翻了個白眼兒:“你不也怕我死了嗎?” “那倒是,死了就沒有人給我試藥了?!眳堑狼逭f著,拿過來旁邊的粥也喝了一碗。 烏毒的房間是請了村子里的人過來清理打掃的。 吳道清沒時間和烏毒在這邊耗著,拿著草藥去煎湯了。 “你為何會給我粥吃?”烏毒得了機會,問牧秦。 在看書的牧秦抬頭掃了眼烏毒:“長得那么丑,哭起來太滲人?!?/br> “哈哈哈……?!睘醵拘Φ煤艽舐?。 牧秦不理他,繼續看書,他每天都這樣度過的,一個人想要真正的強大起來,外力不如自身能力,這一點他比誰都清楚。 兩個人就這樣遙遙相對,良久牧秦才又說:“你在為我試藥,我知道你很痛苦?!?/br> 烏毒抿了抿嘴角,起身走了。 熬好了一碗藥,吳道清剛送到嘴邊。 “你在做什么?”烏毒的聲音突然響起。 吳道清手一抖,藥差點兒灑了,生氣的瞪了一眼烏毒:“還用問?你真瞎了嗎?” 烏毒沒說話,走進來奪了吳道清的藥碗咕咚咕咚就喝下去了,喝光了之后還打了個飽嗝,嘀咕了一句:“你瞎吃什么?糟蹋了東西,又沒用?!?/br> “你啊?!眳堑狼鍥]有繼續說下去。 下午的時候,烏毒又折騰了好幾次,連拉帶吐,整個人都像是瞬間縮水了似的,躺在床上的他望著門口投進來的霞光,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臨近傍晚的時候,龐大紅再次求見。 “傷勢如何了?”陳瑜拿出來銀票,推到了龐大紅的面前。 龐大紅立刻沉了臉色:“我說話是算數的,銀票不收,從此以后你就是我龐大紅的恩人?!?/br> “沒那么嚴重?!标愯び帜昧硕虅Τ鰜?。 龐大紅直擺手:“這玩意兒我不敢拿著,放在你這里就好,還是那句話,保不齊以后會有一段機緣的?!?/br> “能有什么機緣?”陳瑜笑問:“大越國尋仇來嗎?” “這……?!饼嫶蠹t抿了抿嘴角,一咬牙才說:“大越國如今的國君是女子,人稱長樂女帝,長樂女帝如今二十有六,后宮之中并無妃嬪?!?/br> 陳瑜憋著笑:“女帝后宮自然沒有妃嬪的?!?/br> “喬夫人,某斗膽說了這事兒,以后千萬可得保護著某才行,女帝后宮的妃嬪就是男子啊,沒有妃嬪的原因是長樂女帝心中傾慕一人,曾放出狠話,愿意用半壁江山招贅?!饼嫶蠹t也不賣關子,一鼓作氣似的說:“她想要招贅的人就是大霽國的福王殿下?!?/br> 陳瑜快速的眨了眨眼睛,想要笑卻笑不出來了。 龐大紅也不耽擱,起身告辭。 又快到了年關的時候,陳瑜比平日里要更忙碌許多,龐大紅的話也只是讓她短暫的亂了片刻心神,就放下了。 其實仔細想想,大越國女帝配大霽國福王,貌似還是人家女帝吃虧了呢。 十二月中旬,陳瑜開始安排最后一批貨,鋪子里的存貨足夠,庫房里的存貨也充足,剩下的就是歐陽紅那邊兒的貨了。 上次訂購的貨不少,陳瑜只為她準備了足夠的香體丸。 喬記食府的廚子進了十二月就過來了,陳瑜給了他們菜譜,讓他們練習,只要有空就會過去檢驗一番。 至于訓練伙計的事情,陳瑜則交給了金嬤嬤。 “娘?!?/br> 陳瑜正在查看賬目,突然聽到了喬斌的聲音,還以為自己是幻聽了呢,猛地抬頭就見喬斌站在門口,急忙起身過來。 “怎么突然就回來了?你這孩子真是心狠,連一封信都不肯給娘寫!”陳瑜說著,竟鼻子都有些發酸了。 喬斌急忙告罪:“娘,兒子并未曾去西北,而是去了梅州,這段日子都在梅州用功的?!?/br> “就在梅州?”陳瑜一直都以為喬斌跟著袁炳義去了西北呢。 喬斌扶著陳瑜進屋:“是在梅州,這次回來也是因為要考童生?!?/br> 提到這個,陳瑜抬起手扶額:“小郎,不是三年才科舉一次嗎?” “娘,童生之后是秀才,秀才之后是舉人,舉人之后就有資格進京趕考了,時間剛好是三年?!眴瘫笳f的極其認真。 陳瑜聽得一頭霧水,她以為三年就是等三年,原來不是。 “什么時候考童生?”陳瑜給喬斌倒了一杯茶,遞過去。 喬斌雙手接過了茶盞:“明年二月縣試,四月府試,八月是院試,院試之后就是秀才了?!?/br> “那之后呢?”陳瑜問。 “后年是大比之年,八月秋闈,之后是舉人,中舉之后就要進京趕考了?!眴瘫笳f的輕松,陳瑜聽得心里沉重。 如此算來,喬斌豈不是十二歲就要下場,滿打滿算十四歲就要進京趕考了,是不是太年輕了??? “不行,娘得給你好好補補?!标愯そK于體會到了作為家長的緊迫感,站起來轉悠了一圈又坐下了,拿了紙筆:“先寫一個補腦子的菜譜才行?!?/br> 喬斌笑望著陳瑜如此慌亂的樣子,心里熱乎乎的,打從來到元寶村,他就一門心思的讀書,家里的日子越來越好,可他卻沒有做一點點的努力,原以為,娘更喜歡大哥的,如今看來,自己也是娘的心頭rou。 “娘,兒子會給你掙個誥命回來的?!眴瘫舐曇粜⌒〉?。 陳瑜手一抖,一大滴墨水落在了潔白的紙上,抬頭看著喬斌,眼圈就發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