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一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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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裁?陳瑜心咯噔一下,抿了抿嘴角:“大郎,帶老人家去莊子上,以后莊子上的事情交給常九?!?/br> 喬文猶豫的看了陳瑜一眼,還是聽話的帶著常九去了莊子,等他回來立刻過來見陳瑜。 陳瑜在喬文離開后就睡意全無了,索性就去了倒座繼續提煉精油,可腦海里反反復復都是和齊宇珩之間的點點滴滴,到最后那一句‘可自裁’,簡直是戳了她的心窩子。 他如此霸道強勢,送人來,自己不要就讓常九自殺,那難道不是一條人命嗎?是吃準了自己的性格,逼著自己。 如今送來一個人都會如此,那以后豈不是要……。 “娘!”喬文出聲,打斷了陳瑜的思路。 她渾然不知此時已經是滿頭熱汗,回頭看到喬文的時候,只覺得眼睛像是起了霧氣一般:“大郎啊?!?/br> 站起身,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前摔了下去。 “娘!”喬文聲音顫抖的呼喊了一聲,撲過來扶住了陳瑜。 這一病,來勢洶洶。 陳瑜自認為十分清醒,可是眼睛睜不開,身體也無法動彈,喬文背著她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立刻去請郎中。 妞妞、牧秦就連喬斌都回來了,幾個孩子寸步不離的守在陳瑜身邊,喬文嘴角都起了好幾個水泡,安平縣的郎中都找遍了,診脈只說身體無礙,可陳瑜就是不見一點兒起色。 喬文親自跑了一趟永寧府。 孫初夏極少到鋪子里來,這邊的經營交給了自己信得過的錢娘子。 若是鋪子里出了新奇的糕點,錢娘子會親自送到府上讓她品鑒一番,只有孫初夏點頭,這糕點才會上柜臺售賣。 這一日,孫初夏靠在軟榻上繡花兒,旁邊伺候著的兩個丫環也忙著繡鞋墊,一側的衣架上還掛著一件石青色團花暗紋直綴。 孫初夏手里繡著花樣兒的是月白色的里衣,在領口袖口的位置繡著精致的花紋兒。 “小姐,錢娘子過來了?!毖经h進來通稟。 孫初夏抬起手理了理鬢角:“昨兒不是剛來過?” “說是有急事?!毖经h笑著過來扶著孫初夏:“小姐也繡了一小天了,可算是歇歇眼睛吧?!?/br> 孫初夏臉色微紅,瞥了一眼丫環,笑罵了一句:“多嘴!” “是是是,奴婢多嘴?!毖经h嘴上服軟,主仆兩個人就來到了小廳里。 小廳里,錢娘子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聽到腳步聲急忙轉過身弓著身迎接孫初夏。 孫初夏進門,掃了一眼錢娘子,徑自走到貴妃榻處落座:“錢家的,何事?” “回小姐,喬家大少來鋪子里求小姐出手搭救喬夫人?!卞X娘子剛一出口。 孫初夏端著茶盞的手就一抖,旁邊的丫環急忙扶穩了茶碗。 松開手,孫初夏皺眉:“喬夫人怎么了?” “奴婢也沒敢問,那喬家大少爺看著是真急壞了,要不是奴婢攔著都要親自登門了,這怎么能行?咱們小姐的名聲還要不要了?耐不住他纏磨,奴婢只能跑來了?!卞X娘子一想到喬文要來找小姐的樣子,還覺得心里帶著氣呢,一個少年郎太沒身份了! “啪!”孫初夏拍了桌子,人也站了起來。 錢娘子驚得抬頭就看孫初夏臉帶怒容,嚇得急忙跪倒在地。 “誰給你的臉面敢攔著喬家大少爺?枉你機靈,跪著吧!”孫初夏說完,邁步往外走吩咐丫環:“準備馬車去鋪子?!?/br> 丫環急忙跑出去準備馬車。 錢娘子跪在地上額頭都冒了冷汗,有丫環進來嘆了口氣,數落道:“你也真是不開眼,咱們小姐的買賣是怎么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喬家的人就算是再不濟,入了小姐的眼,也是你敢得罪的?” “我的小姑奶奶啊,我也沒說啥,還不是為了小姐的名節嘛?要是真被那喬家大少爺找上府來,小姐也不怕傳到了江公子耳中?再壞了姻緣?”錢娘子是一肚子的委屈,可縱然如此也不敢動一動的,規規矩矩的跪著。 丫環都是孫初夏身邊的人,聽到錢娘子這么說,看都懶得看一眼了,轉身就走了。 孫初夏帶著丫環急匆匆出府,到了鋪子門口就看到喬文正在來回踱步,等她下了馬車走進鋪子里,喬文一抬頭的功夫,孫初夏的心就猛地一沉。 “孫小姐?!眴涛恼f著就要行禮。 孫初夏急忙側開身:“喬公子切莫耽誤時間,說正經的吧?!?/br> “家母病了,安平縣的郎中都找了個遍也診不出個結果,在下只能求到小姐這里,萬望伸以援手,救一救家母?!眴涛穆曇羯硢?,提到陳瑜病情的時候,語調哽咽。 孫初夏讓丫環給喬文端來涼茶:“喬公子略等片刻,我這就差人去尋幾個郎中一并過去?!?/br> 喬文抬頭看到孫初夏,見孫初夏臉上也帶著焦急的神色,急忙垂頭:“多謝孫小姐了?!?/br> 孫初夏沒想到喬文會突然抬頭望過來,恰恰是這一抬頭,孫初夏看到了喬文嘴角起了好幾個水泡,心里就更不好受了。 丫環和鋪子里的伙計都派出去了,帶著孫初夏的帖子請了永寧府有名的郎中,安排了三輛馬車,孫初夏親自帶著往安平縣來。 喬文和郎中坐在一輛馬車上,三個郎中都一把年紀了,一路上三個人問喬文一大堆問題,然后三個人就小聲的商量。 孫初夏的馬車走在前面,最后面跟著的是她手底下的四個二等丫頭。 “小姐,您真舍得把冬青她們送給喬夫人啊?!毖经h輕聲問。 孫初夏揉著額角,她著急早些過去,所以催促車夫加快行程,只是這身子嬌氣的很,顛簸的她直皺眉,聽到丫環的話,輕嘆一聲:“聽琴,喬夫人是個了不起的女子,我對她有敬重之情,只是到底喬家底蘊不足,若不送幾個調教好的丫頭過去,喬夫人身子骨哪經得起這么熬?” “小姐仁善的很?!甭犌賻椭鴮O初夏揉著腿:“只是,怕喬夫人再提防著,不肯收呢?” “姑且準備著吧,若喬夫人不愿意,再帶回來也無妨?!睂O初夏喝了口水潤潤嗓子,靠在軟枕上:“前段日子從漠北回來就去了半條命,也不知道嚴重到什么程度了?!?/br> 聽琴不敢說話了,伺候在一旁,孫初夏睡著,她就給打蒲扇,日夜兼程可不是尋常女子可以受得住的。 看小姐折騰成這樣,聽琴也對陳瑜升起了敬佩之情,畢竟陳瑜可是日夜兼程從漠北趕回來的,小姐說的沒錯,喬夫人還真是個奇女子。 這一趟走了三夜兩天,日落時分喬文已經帶人回到家里了。 此時,院子里除了曹紅英帶來的郎中之外,還有蕓娘。 喬文去永寧,喬斌就求了曹紅英,就連袁炳義都知道了陳瑜這次病的兇險,飛鴿傳書給齊宇珩,沖他要吳道清。 孫初夏被曹紅英和蕓娘陪著去了書房休息,喬文帶著郎中進屋。 此時,陳瑜也急的不行,云里霧里的她根本就沒辦法控制身體,郎中來來去去的好幾個,她聽著一句句說自己沒毛病,都要氣哭了。 這會兒屋子里有郎中七八個,一個個診脈,診脈之后彼此小聲交談著,妞妞眼睛哭的紅腫著,抱著陳瑜的手,一遍一遍的她給診脈,到最后跑出去到屋后放聲大哭。 牧秦追出來,妞妞抓著牧秦的手臂:“娘的病我看不出!我看不出!牧秦,我是不是很笨???為什么我看不出娘的病癥?” 牧秦把妞妞抱在懷里,輕聲安慰著,他已經派黑龍衛出去了,可還沒有回音,到底皇叔在哪里?在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