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死了個縣令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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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安平縣都亂套了,縣令為了救人掉進河里死了,天大的事情啊。 曲義機靈,得了消息就在店鋪門口掛了白綾,叮囑曲長芳換一身深色的衣服,客人來了多禮貌,少笑。 并且去找了喬文。 喬文聽曲義說完,就過來見陳瑜了。 “那么嚴重?還家家門口掛白綾嗎?”陳瑜走到窗口往外看了眼,果然如此。 “娘,縣令是父母官,這事兒還真就鬧大了?!眴涛南肓讼耄骸安蝗缒锵葞е麄兓厝グ??!?/br> “不急?!标愯ぴ媱澥且淮笤缇突厝チ?,但現在她不能走了,為什么?因為她昨晚撒出去的那些銀子惹麻煩了。 “大郎,你帶著他們回去,鋪子里的事情別耽擱了,我先把燕娘送回去,隨后就歸家?!标愯ふf。 喬文欲言又止,他也知道昨晚的事情,這會兒卻不能感情用事,帶著喬斌和安平他們回了元寶村。 陳瑜帶著燕娘,在路口找了一輛馬車直奔曹府。 曹府不近,繞了大半個安平縣才到,上次來就知道曹府很大,這次陳瑜特地老遠就看了一眼,原來曹府后面就是莊子,不小的莊子。 燕娘下車,家丁急忙迎她們進院,有家丁腿快進去稟報。 曹紅英原本就安排人去接燕娘回來,這人還沒走,陳瑜就把燕娘送回來了,她迎了出來:“瑜jiejie,孩子們都沒事吧?” “沒事,一大早就讓喬文帶回去了,我怕你擔心送燕娘回來?!标愯ふf著,手就被曹紅英牽起來了,有丫環過來帶著燕娘去換衣服。 進了內室,曹紅英拉著陳瑜坐在羅漢床上:“瑜jiejie,昨晚的事情很兇險,連縣令都死了,這事兒不簡單?!?/br> “你消息可真靈通?!币粋€孕婦不好好的養胎?陳瑜故作輕松:“這事兒與咱們沒什么關系?!?/br> “怎么沒關系?你昨兒撒出去那些銀子,保不齊就要惹禍了?!辈芗t英滿臉擔憂:“你可讓人怎么能放心下來,這世道做好事不落好?!?/br> “看把你擔心的,我心里清楚該怎么辦?!标愯そ舆^來曹紅英遞到手邊的茶:“福王到底是什么人?” 曹紅英想了想:“我怕說不好,你等會兒,我叫張富林過來,他知道?!苯醒经h去請張富林的功夫,她還埋怨了一句:“都是他惹的禍,瑜jiejie,是因為慈幼所的事情吧?我這心里愧的很,都怪他!” 陳瑜看曹紅英眼圈都紅了,想到昨晚曹紅英急匆匆離開,猜測可能是因為齊宇珩,不然曹紅英怎么會提到慈幼所的事情? “好了,懷孕就該有懷孕的樣兒,這整日里憂心忡忡的可怎么行?慈幼所的事情早就沒事了?!标愯ぴ捯袈湎?,張富林就進屋了。 張富林進門拱手:“喬夫人,昨晚的事情也是逼不得已,福王要見你,點名讓紅英離開?!?/br> 果然。 陳瑜并不怪張富林,更不可能怪曹紅英,笑了笑:“不礙事,福王是給了我獎賞的,是好事?!?/br> “真是好事?”曹紅英從昨晚就心里難受,立刻問。 陳瑜點頭:“當然是好事,可是再好的事情我也得掂量著行不行,所以才想打聽打聽福王到底是什么樣的人?!?/br> 曹紅英頓時來了精神:“我這就派人給我父親接來,他最了解朝廷這些人了?!?/br> “可別興師動眾的,我知道?!睆埜涣旨泵r住了聽風就是雨的曹紅英,坐下來說:“福王是當今皇上最小的弟弟,六歲的時候皇太后在皇上面前求了福王的封號,賜府另住,皇上疼惜福王一直帶在身邊,皇太后歿了之后,福王也一直都在皇上身邊?!?/br> 陳瑜點了點頭:“這么說,他還是寵臣?” “談不上寵臣?!睆埜涣终遄昧艘幌?,才說:“明面上,福王就是個閑散王爺,沒有任何權利的?!?/br> 陳瑜心里吐槽,明面上這樣,背地里一定是個寵臣,并且就齊宇珩的做派,這個人手里權利絕對不小,先是船,后來是煤,又和漠北守將蕭懷瑾關系那么好,說他是閑散王爺誰信? “岳父大人曾說過,福王是大霽國的賢王爺,多年來背地里為大霽國奔波不休,若不是妨妻的名頭壓在頭上,如今也該是一門興旺了才對?!睆埜涣謬@了口氣:“這話本不該對喬夫人說,只因當初慈幼所的事情確實是我考慮不周,連累了喬夫人?!?/br> 陳瑜看了眼張富林,他這是在提醒自己,笑了笑:“慈幼所的事情已經沒什么了,福王是另外有事要讓我辦,你們兩口子可別總掛在嘴邊了。至于福王交代的事情,我也不好和你們說?!?/br> “對,不說,不說,只要你沒危險就行?!辈芗t英催促張富林:“你快些派人出去打聽打聽,胡昌路死了,孫兆清肯定會趕來,瑜jiejie昨晚的善舉怕是要遭殃,早做準備才行?!?/br> “好,我這就去問?!睆埜涣制鹕黼x開。 陳瑜本想著到這邊就走,曹紅英哪里肯讓?死活要她等張富林打聽明白了再說。 “你是怕我被扣上謀害朝廷命官的帽子?”陳瑜笑問。 曹紅英頓時臉都紅了:“敢?誰敢?要是那樣的話,我就去找爹,我們曹家雖然是商賈,可官商之間沒有清如水明如鏡的!” “行了,沒那么嚴重?!标愯た吹贸鰜聿芗t英是真的擔心自己,不找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她是放心不下了,所以說:“我提煉的精油可以配藥,配一種可以讓人麻醉的藥,這種藥邊關將士很需要的,你明白了吧?別說沒人能害我,就是有人害我,福王都不會袖手旁觀的?!?/br> 曹紅英瞪著陳瑜,好一會兒竟忍不住大聲笑了出來,邊笑還邊搖頭:“我真是看不透你了,一點兒也看不透,不過這算不得什么,反正我是真有福,才會遇到你?!?/br> 陳瑜笑而不語,曹紅英的聰明是她喜歡的,潑辣果敢的同時極其識時務。 很快,張富林就回來了,一臉的凝重,坐在椅子上還連連搖頭:“奇怪的很,按理說胡昌路死了不是小事,怎么一點兒風吹草動都沒有呢?” 曹紅英臉上頓時浮起了喜色,也不搭理張富林,而是沖著陳瑜擠了擠眼睛。 “那我就先回去了,家里作坊那邊兒開工了,忙得很?!标愯て鹕砀孓o。 曹紅英也不擔心了,自然知道留不住陳瑜,叫來車夫送陳瑜到香鋪。 一路上,陳瑜看到家家戶戶門上都掛了一小塊白綾,除此之外并沒有什么特別的,看到了抬著棺槨出城下葬的,不多,想來是昨晚遭難的百姓。 回到鋪子里,陳瑜交代曲義若是有人登門詢問自己給那些百姓發銀子的事情,只管讓他們到元寶村找自己就行。 曲義應是。 安排好這些,陳瑜才去了渡口坐船回家。 安平縣表面平靜,暗地里可沒那么消停,孫兆清是第二天中午的時候趕到的,一路上風塵仆仆,日夜兼程。 接到飛鴿傳書,他官服都是在車上換的。 到了衙門,詢問了當晚的情況,派自己帶來的人著手調查,親自去慰問胡昌路的父母遺孀,又是安撫了一番。 回到衙門,有衙役稟報提到了陳瑜。 “喬記香鋪的東家發了許多銀子給救火的人?”孫兆清陰沉著一張臉問。 衙役立刻跪下:“回知府大人,正是,若說異常,非喬記莫屬了?!?/br> “胡鬧!”孫兆清直接摔了手里的茶盞:“一個個都是豬腦子不成?為何發銀子?發給了誰?查清楚了嗎?” “是牛家送貨郎王大山帶頭的?!毖靡壑倍哙?,硬著頭皮說。 孫兆清閉上眼睛片刻:“傳王大山來問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