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純黑夜的黑色月亮
夜晚的空氣有些寒涼,張旖旎把窗戶打開正好清醒頭腦。 車子進了目的地的街道。 她把車子停在路邊打了個電話。 「喂,海子......」 「怎么了張隊?」海噠開著車說。 「我已經到了這里了,馬上可能會見到徐傲月的母親?!?/br> 「張隊,你一定要小心別讓人盯上你了?!购}心里有些擔心,「現在多方面都安生了,但不代表沒有威脅?!?/br> 「知道了?!箯堨届粧炝穗娫?。 楚虞坐在一旁問:“她要干什么?” 海噠把車子開進了他進外都時的國道?!八フ{查我的老師的事了?!?/br> “李行洲先生嗎?但是他......”楚虞聽到這個名字眼神迷茫了一下,“我真的弄不清楚他到底想要怎樣了?!?/br> 海噠把車子停在一間旅館前的停車場?!袄蠋熯@么做一定也是有把柄落在別人手里,既然他不想說,那就讓我們查清楚?!?/br> 楚虞總覺得不安心?!澳憔瓦@么相信他?” “楚虞,”海噠轉頭看著她的眼睛,“你相信我嗎?” “相信?!背莼卮?。 海噠停好車子,“我就想你相信我一樣相信著他?!?/br> 說完兩人下了車。 至少他在自己身邊,楚虞就沒有那么焦慮。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她一直沒問海噠這個問題。海噠聽完,把他從卡口懷疑那輛車,到李行洲聯系他的事簡單給楚虞講了講。 “所以,我能感覺到你在。無論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焙}過去前臺開了一間房。楚虞站在他身后忽然想起她被挾持的時候,在路上遇到的那個人。她沒有感覺到欣慰,而是后背發涼,一陣惡寒。 李行洲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怕了,他竟然能在神不知鬼不覺中跟上了自己,并且疑似偽裝成另一個人來達到目的。更可怕的是,海噠竟然毫無動搖地相信著他。 “海噠?!背荼凰块g里去。 “???”海噠進了房間就要脫衣服洗澡?!霸趺戳??” 楚虞一下上去抱住了他?!皼]事,我會一直相信你,請你不要再騙我了,可以嗎?”她的樣子十分脆弱,讓人不忍心做什么。她現在不管別人如何,只想全身心地相信海噠。 “不會的......不會的......”海噠摟住她,兩人溫存了一會兒?!耙丛鑶??”他試著提議。兩人自從上次之后就再也沒有越池的關系了。 “好?!背莶虐l現自己已經很多天沒洗澡了?!澳闶窍胍黄饐??”她其實不在意這些,她也想和海噠多呆一會兒。 語塞了一下,沒想到她這么直白地看穿了自己的心思?!皩Π?.....可以嗎?你知道的,咱們都是成年了......”如果是友友他肯定不會有這個想法。 貼在他的胸膛,他的心跳是「砰砰砰砰」幾乎沒有間隙。楚虞輕聲一笑?!昂昧死?,可以了啦?!?/br> 海噠只顧著傻笑,把手機和錢包丟到了床上。 坐在車里,張旖旎沒開燈。她試著給海噠發了一條微信,但是沒有人回應?!俺粜∽?.....干什么呢......”見他不理自己,張旖旎把電話鎖了屏?!鞍??!”在抬頭的一瞬間她看到了一位婦女從前面的小區出來了。 她好像是出來買東西,還穿著居家服。 張旖旎拿起副駕駛上的資料,看了看上面的檔案。的確是這個女人。 那位婦女在小賣部買了些生活用品,轉身的時候發現身后一直站著一個女生。 “徐mama嗎?”張旖旎把她的犀利眼神收起,“我是警察。想找你調查一些事情?!?/br> 徐mama看著很憔悴也很蒼老,她一眼張旖旎的警察證,轉身就要走?!安涣瞬涣?,我不想跟你們說什么......”她不知在害怕什么,渾身的抗拒。 就料到了她會是這個反應,張旖旎無語地用舌尖頂了一下口腔內壁?!靶靘ama,我只來這一次。我在檔案室了解到您女兒的案子已經被擱置了,如果我走了,這件事就沒人再來調查了,您女兒可真就永遠尸骨未寒了?!彼f著作勢要走,徐mama喊住她?!澳阆鹊鹊取?/br> 張旖旎站住,“我知道可能有些事情弄得您很不愉快,但是我要告訴您,我被停職了,所以這就是我自己在這里想幫助您罷了,您要是不接受我也不作這個難了?!?/br> 徐mama懷疑地看著她,“你被停職了?那為什么還要來調查這件事?” “因為這件事關系這很多人的性命?!睆堨届徽f?!疤貏e是我的老師。徐mama,可能您現在不想提起我的老師,但是我想說,我就是來調查我的老師到底是不是兇手的。您可以放心,我一定會為徐傲月討回公道的,哪怕兇手真的是我的老師,我是不會姑息任何一個犯人犯下的錯事的。雖然我現在沒有任何你可以相信的理由,但還是請您相信我?!?/br> 觀察了她許久,徐mama才開口:“先去家里吧?!?/br> “謝謝?!睆堨届挥X得情況在她轉身時,掏出手機給海噠發了一條微信?!肝椰F在見到徐mama了?!?/br> 跟著徐mama進了小區,張旖旎特地看了看有沒有人跟著她。確定沒人跟著她,她才放心。 徐mama住在一個特別老的小區,里面的建筑和基礎設施已經變得有些破舊了。七拐八拐進了一棟樓,樓里面的還壘著煤球和一些硬紙板。 昏暗的黃色燈光自帶一股子炎熱,樓道里都是舊衣服藥物等生活的味道。 “徐mama,你一個人帶女兒嗎?”張旖旎問。 “對。她爸爸早就跟我們沒有聯系了,我一個人帶她。你坐吧......”徐mama給張旖旎倒上了水,張旖旎點頭謝過?!澳憬惺裁??”徐mama問。 “阿姨您叫我小張就行?!睆堨届徽f。徐mama打量了她一遍,“你身上的傷是怎么回事?” 張旖旎無奈地說:“押送犯人時被人暗算了,出了意外。犯人被劫走了,我就被停職了?!?/br> “哦......我是沒見過女孩子還在一線的?!毙靘ama說。 甩了一下額前的劉海,張旖旎說:“其實在一線特別苦,但是這幫男人基本上都沒有什么用?!?/br> 徐mama突然苦笑了一下,“如果我的小月讀了大學,可能也會變成你這樣,一個帥氣的警察。但是......”她哽咽了。張旖旎的眼神也放軟了?!靶靘ama,她一定不希望您這樣?!逼鋵嵭睦镞€是更像讓她趕快恢復過來,自己好問她問題。 徐mama擦了擦眼角的淚,“你想問什么?” “當時李行洲老師是在和徐傲月談戀愛您知道嗎?”張旖旎直接問了出來。徐mama渾身一顫,“什么??她才高三啊......” “對啊,我老師已經年紀很大了,都能當她爸了......但是他是單身,兩人如果是你情我愿的自由戀愛......您要知道,您女兒也成年了......哎————”她看著覺得徐mama的臉色變了,連忙改問其他的問題:“徐傲月在死前有什么異常嗎?” “......如果說異常的話......是有的,就是變得很容易害怕,有時我摔碎一個杯子她都能被嚇到。哦,還有一個異常就是她一直跟我說想去其他城市,還想搬家,又一次別逼急了我問她是不是因為被霸凌了這么奇怪,她就不說話了?!毙靘ama說。 張旖旎接著問:“那么您是怎么答應讓老師給她輔導的?” “因為我在你們學校工作,所以小月經常來找我玩,久而久之就跟李行洲認識了,她也透露過想當警察的支援。但是李行洲說自愿給她輔導,我當然愿意。他畢竟是老師......沒想到......竟然害了她......”徐mama突然泣不成聲。 張旖旎揣摩著她說的話,徐傲月經常說想離開這里,就說明有外界的力量在給她施壓。 “然后在輔導期間,她就經常不在家,我給她打電話她就說她跟老師在一起......”徐mama邊哭邊說,張旖旎給她遞了一張餐巾紙。 “您其他還有什么細節沒跟我說嗎?”張旖旎問。 徐mama仔細想了想,然后搖搖頭。 “那我能去她的房間看看嗎?”張旖旎試探著說。 徐mama點頭,“好?!?/br> 張旖旎起身在她的帶領下去了房間。 小女孩的房間十分整潔,墻上還貼著大熱組合的海報,一看就知道,這是也追星少女。張旖旎看了看她的書架和擺放在桌子上的東西,“徐mama,您女兒的日記和其他什么東西您有整理嗎?”書架上只有幾本言情小說,桌子上也只是一些擺件。 徐mama搖頭,“她不寫日記,但是挺喜歡上網的?!?/br> 張旖旎看了看桌子上的電腦,“我能打開嗎?” “這個......”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睆堨届晦D身去了陽臺。 「喂,海子你剛才在干什么呢,十點半給你發消息你現在才回?」 海噠仰躺在床上雙眸無神,身上的薄汗還未消散,「抱歉......剛才有事有事......你現在在徐mama的家嗎?」 「對啊,我現在在徐mama的家。我剛才有問......」她轉頭,廚房燒水壺響了,徐mama出去了?!肝覄偛庞謫栠@個徐傲月有沒有留下什么日記或者其他什么手賬,但是徐mama說她除了愛上網不愛做這些東西?!?/br> 海噠伸手摸了一下旁邊同樣放空的楚虞。楚虞拉住他的手推?!改銌枂査膓q號。這個年紀的小女孩一定會有qq號的,她不寫些什么心事是不可能的?!?/br> 「是嗎?」張旖旎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電腦。 「對啊......咱們小時候都在qq空間人人網或者百度貼吧留下過什么心碎十七歲等黑歷史,這個年紀的孩子不可能沒有外露的傾訴欲的?!购}說著,伸手把楚虞攬到懷里,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楚虞換了個姿勢整個人貼在他的胸膛上放空。 張旖旎冷笑一聲:「那是你們好嗎,我上學的時候可是一心就知道學習的三好學生?!归_什么玩笑。 「得了吧,你跟你前男友空間留的什么‘我的心你不要就丟掉,像樂色一樣’注意還是樂色~~這種留言全班都去圍觀過————」 「滾蛋??!掛了??!」張旖旎幾乎是暴怒地掛了電話。 徐mama正好進來。 “徐mama,我可以看一下她的電腦嗎?我不會動任何東西,只是看看?!睆堨届徽f。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確定她的電腦有沒有密碼......” “沒關系,我試試看?!睆堨届蛔麓蜷_了電腦,果然被上了密碼。 “你女兒的生日是多少?”張旖旎試了幾個密碼,但都沒有效果。 她無奈皺了皺眉,一看表已經快十二點了。 “啊,要不我先走了,明晚我再來行嗎?”張旖旎問。 徐mama面露難色,明顯是不想讓張旖旎來。 張旖旎嘆了口氣,“那您好好休息?!?/br> “等一下,”徐mama叫住她?!跋M隳荏w會我的心情,我實在是不想......談起小月,小月她......你知道失去至親的人的滋味嗎?” “我知道?!睆堨届坏难凵裱陲棽蛔〉乇瘋??!拔夷信笥褎偹?,就在前兩個禮拜?!?/br> “啊......”徐mama低呼。 張旖旎往門口走,“他為了救我死在了犯罪分子的槍口下。我沒有辦法,就看著他死在了我懷里。我也哭,也痛,但換不回他了?!?/br> “孩子——————”徐mama拉住她,“那你是怎么走出來的?” 張旖旎嘆了口氣?!拔覜]有走出來。但是我覺得我不能一直沉下去,他如果在天上看到了一定會非常難過,我要帶著他這一份好好活下去。所以徐mama,我真的需要了解真相,然后給他一個交代。今晚打擾您了,我走了?!?/br> “孩子————”徐mama拉住她,“明晚你來吧?!?/br> 張旖旎微笑一下,“謝謝您?!?/br> 躺在床上,海噠還在回味賢者時間。 “海噠,”楚虞在他旁邊已經困了,“我們要不要值班?不然容易有危險?!?/br> “嗯,你睡吧。我守著?!焙}說。楚虞實在支撐不住,睡著了。她本來就有些發燒,現在更是體力透支。 海噠摟著她,另一只手受到了張旖旎發來的微信。 「徐傲月的電腦有密碼......怎么破?我都試了,沒用?!?/br> 海噠摸到床頭的口香糖丟進嘴里,「你怎么沒有試試老師的生日或者關于老師密碼?」 張旖旎坐在車里一拍腦門?!芭P槽,這個怎么沒有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