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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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隸們不用交第一個月的房租,只預支了一部分工錢吃飯, 他們第一個工作,就是修路。 修斯德丁和奧特利以及阿利耶的道路。 一車車混合好的黏土都運了過來, 他們每天早早出門, 晚上天黑了才回來,但是奴隸們都不抱怨——這日子多好啊, 干得多掙得多,干得少掙得少,奴隸主還不會打他們,也不會在把他們打得半死以后丟在地牢里,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奴隸是不被當人看的,以前他們常常要挨毒打。 有些奴隸主還有奇怪的愛好,他們生氣的會把奴隸吊起來,靠毒打奴隸出氣。 更為過分的, 會用刀割下奴隸的鼻子和耳朵,甚至捅破奴隸的肚子, 扯出奴隸的腸子。 年紀小的奴隸,五六歲,正是分不出男女, 又沒有長開,不顯得丑的年紀。 就會被帶到奴隸主的房間去。 這個過程叫賜福。 奴隸主把他們睡了,他們才能健康茁壯的長大。 但年紀更小的奴隸,三四歲的,很多都死于“賜?!?。 他們有時候是勞動力,有時候是財產,有時候是出氣的道具,有時候是賭注。 現在,他們終于是人了。 是可以昂首挺胸,走在陽光下的人。 科特就是奴隸中的一員——他才剛滿六歲,或許是七歲,他不知道自己的具體年紀,他現在跟著母親一起生活,畢竟他們母子都不知道科特的父親是誰。 就連科特這個名字,也是他們母子成為自由民以后,母親在街上聽來的名字。 然后,他就有名字了。 天一黑,科特就知道母親要回來了,他拖動椅子,把抵在門上的椅子拉開,然后在心里默數著。 他只能數到十,所以就翻來覆去的數,直到把母親“數”回來。 門被推開了。 科特還沒看清人就撲了上去,撲進了母親的懷抱里。 科特的母親是個看起來瘦弱的女地精,她臉上和身上都沒什么rou,全身的皮都聽從引力的號召下垮著。 但她很有力氣,她一把把科特抱起來,兩人臉頰貼著臉頰,親昵了好一會兒,母親才說:“吃飯了嗎?” 科特乖巧的搖頭:“等mama回來一起吃?!?/br> 母親夸獎道:“乖,知道你想著mama,不過你要是肚子餓了,得自己去拿東西吃,不然mama回家,看到胖胖的科特變瘦了可是要生氣的?!?/br> 科特連忙挺著自己的小肚子說:“科特胖胖的?!?/br> 他的自稱不是我,而是名字,這是母親教他的,這樣他能更快熟悉自己的新名字。 以后別人一喊,他就知道這是在叫他了。 母親從柜子里拿出面餅——說是面餅,其實是卡托餅。 柜子里還有豆渣餅,存得滿滿的,烤干后的卡托餅和豆渣餅都能放很長時間。 母親還從罐子里弄出了一些咸菜,咸菜現在很便宜,因為商人們弄來了價格低廉的鹽,人們很快用鹽弄出了咸菜和泡菜。 泡出來的咸菜又咸又脆,跟餅一起吃,叫人幸福的連眼睛都能瞇起來。 “看mama給科特帶回來了什么?!蹦赣H從袋子里掏出折疊好的黃紙。 科特見過這個,他連忙驚喜的喊起來:“是糖!硬糖!” 母親把糖放到桌子上:“吃完飯就給你吃糖?!?/br> 科特連忙乖乖的坐到餐桌旁。 就在科特要伸手去拿餅的時候,母親卻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記得吃飯前要說什么嗎?” 科特連忙雙手合十。 母親滿意了,母子倆一起低著頭喃喃道:“感謝天母賜予我們珍貴的食物?!?/br> 然后他們才伸手去拿餅。 關于天母成為人們的新信仰,池晏是沒有意見的。 反正天母又沒有教派,而且人們已經被池晏洗腦了,認為任何打著天母旗號做事的人都是騙子。 池晏這幾天會去圣院看伯特萊姆。 伯特萊姆非常識時務,現在每天都在對奴隸主們進行再教育,奴隸主們每天都要被迫懺悔。 池晏沒有對奴隸主們動手有他的考量。 伯特萊姆并不知道,但也看得出來池晏并沒有多在乎這些人,所以他對奴隸主們很不客氣。 “他們現在每天只能吃一點豆渣餅?!辈厝R姆諂媚的看著池晏,“大人,我可是謹遵您的吩咐?!?/br> 池晏喝了口水:“說吧,你想要什么好處?” 伯特萊姆小聲祈求道:“我就想能上街走走?!?/br> 他被關在圣院已經很長時間了,一年多了,他都不知道外面的路走起來是什么樣的。 池晏倒也沒有虐待他,苛待他,只是不讓他享福而已,時間一長,伯特萊姆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過得十分清心寡欲,他現在也改信天母了——但是真信還是假信,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池晏:“嗯……我會派兩個衛兵過來,你以后要出門,衛兵會陪你出去的?!?/br> 伯特萊姆連連感謝:“我就知道大人您是如此的善良,仁慈,高貴……” 池晏擺擺手:“這話我聽膩了,換個說法?!?/br> 伯特萊姆:“……” 拍馬屁雖然是他的長項,但拍馬屁嘛,一般就這幾句話,讓他自己想幾句出來,實在是難比登天。 池晏:“廢話就不要多說了,他們在你這兒我放心,你缺什么東西就直接跟衛兵說,只要不過分,我都能滿足?!?/br> 伯特萊姆雙眼含淚,一副感激得不行,下一秒就要以身相許的惡心模樣。 池晏:“把眼淚收回去?!?/br> 伯特萊姆眨眨眼,果然把眼淚收了回去。 池晏嘆了口氣:“你們這些有能力的聰明人,為什么就不能做點實事呢?一定要剝削底層人民填飽自己的荷包和欲望,既然有這樣的本事,非得走歪路,不走正途,這樣我很缺人用??!” 奴隸主里有很多會寫字的,還有讀過書知道歷史的。 要不是因為他們是奴隸主,池晏早就把人弄來用了。 現在他不缺武器,不缺糧食,不缺錢,只缺勞動力和高端人才。 可惜勞動力還有辦法獲取,高端人才只能看運氣。 池晏忽然靈光一閃:“禱師應該都識字的?對吧?” 伯特萊姆瞬間明白了池晏的意思,但他也迅速地別扭了起來——禱師都能出去做事,他一個院長,卻要被關在這里,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自由。 于是伯特萊姆說:“他們都很傻的,如果沒有我指導,他們很多字都不認識?!?/br> 池晏看向他:“別把心里想的寫在臉上?!?/br> 池晏站起來,一臉冷漠地說:“我不是來跟你商量的?!?/br> “明天,就讓禱師們全部來城堡里來?!?/br> 等老管家帶他們一段時間,他們就能走馬上任了,哪怕是去公告牌旁讀公告呢,那也比待在圣院里什么事都不干來得強。 池晏嘆了口氣,覺得自己真是cao碎了心。 遠在千里之外的圣城。 街道上平民們膽戰心驚的行走著,這段時間圣院和王室的矛盾越來越嚴重,好幾次都動了手,有運氣不好的平民被卷進去,死了都沒人給個交代。 平民們憂心忡忡,但不敢離開圣城。 圣城畢竟住著那么多有權有勢的老爺們,有他們在,平民也能安全一點。 要是去其他地方,亂起來他們也只是被殺死的一個數字而已。 高高聳立的城堡,墻壁上雕刻著花紋,一步步臺階之上是象征著這個國家最高權力的王位,此時王位上坐著一個美婦人,她穿著深藍色的長裙,斜靠在王座上,她是國王的姑姑,是國王的妻子,是下一任國王的母親,也是此時此刻,掌握著最高權柄的女人,她頭上戴著王后的后冠,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這就是你們想出來的辦法?”她溫聲細語。 但站在臺階下的所有屬臣,都知道這是她發怒的前兆。 王后把羊皮紙輕飄飄地扔了出去:“竟然直到現在都有人反對我?” “讓我讓出后位,跟鄰國結親,這樣就能跟圣院抗衡了” 王后笑瞇瞇地說:“我真想掰開提出這個辦法的人的腦子,看看他腦子里究竟是些什么東西?!?/br> “我知道你們怎么想的,我是個女人,還是王后,名不正言不順?!?/br> 有屬臣小心翼翼地說:“這是暫時的辦法,等圣院那邊……” 王后:“就是你了,衛兵!給我砍下他的頭蓋骨!我要看看他的腦子里都是些什么東西!” 衛兵走了過來,屬臣嚇得癱坐在地上,尿了一地,他大喊道:“王后!王后!我是支持您的!我是支持您的??!” 但他還是被衛兵毫不留情的拖了下去。 剩下的屬臣都低著頭,全身都在發抖。 王后:“你們還想指望國王嗎?指望我那個想把這個國家獻給圣院的丈夫?” “你們要清楚,你們端的是誰的飯碗?!?/br> “你們要效忠的究竟是誰?!?/br> “我身上流著的是王室的血液,即便我是個女人,也有不輸男人的雄心?!?/br> “我要這個國家,是王室的國家?!?/br> “聽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