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沈城金笑笑,“10分鐘后我要收到資金轉賬的信息,如果沒收到,顧寒,你要知道,如果溫語竹死了,一尸的不是一命,而是兩命,你懂什么意思嗎?” 顧寒聲音立刻拔高,“你在說什么!什么兩命!” “等你來了,我再和你詳細說,”沈城金笑笑,“你的資金轉賬信息到了,我就告訴你地址?!?/br> 顧寒:“我現在轉,所有都轉給你,你現在告訴我地址,”話說到一半他聲音忽然抬高,“沈城金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動我老婆一根頭發,我一定會讓你死地翻不了身,還有你給我警告一下李婉,讓她給我安分點?!?/br> 沈城金:“資金到賬的話,一切好說?!?/br> 掛斷電話之前,沈城金還體貼的把電話遞到了溫語竹的耳邊,笑著道:“來,顧太太,和顧總打個招呼?!?/br> 溫語竹是不想開口的,因為她寧愿顧寒不要來。 剛剛沈城金的要求是多么的過分,要顧寒把這幾年的所有努力都給他,這對顧寒多么的不公平,可他還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她荒唐的想著,如果自己沒吭聲,顧寒是不是就認為自己沒有被綁架。 可她幾乎是前腳這么想,后一秒就聽見電話那頭帶著低低的哀求和期盼的聲音響起,是他在喊她,“語竹,別怕,我在?!?/br> 還是這句別怕我在。 溫語竹忽然紅了眼眶,哽咽的哭了出來,“顧寒......” 她沒有說害怕,但是顧寒卻隔著電話都感覺到了她的恐懼,他心頭像是扎了刺,一下一下的被人推的更深,讓他覺得呼吸一滯,難受的要死。 還想說什么,電話卻啪的一聲掛斷,顧寒的臉色漸漸變得陰鷙,立刻吩咐張秘書道:“現在立刻把資產轉到沈城金的名下?!?/br> 張秘書:“顧總......” “轉!”顧寒毫不猶豫道。 按照沈城金的說法,溫語竹是懷孕了,小李說家里有散落的驗孕棒,那估計是真的......暫且不管懷孕了沒,他都是把溫語竹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但是他也十分清楚,不能讓孩子出事,因為溫語竹會很失望。 他見不得溫語竹失望。 幾乎是五分鐘不到的時間,顧寒便把資金轉到了沈城金的名下。 他也在同一時間收到了沈城金的信息,是溫語竹所在的地址,最后還附贈了一句話,“記得千萬別報警,不然你可見不到你的老婆和你的孩子了?!?/br> 顧寒收起手機,立刻驅車去了沈城金發來的地址上。 這里是廢舊的倉庫,上面有個廢舊的天臺,墻看上去很斑駁,有些老舊的年歲。 他腳步飛快地走到了天臺上,只是在快要進去地時候,給兩個黑色衣服的保鏢給攔住了,搜了一下沒發現顧寒身上有攜帶任何的槍支,沈城金才叫人放他進來。 溫語竹就坐在凳子上,手腳都被綁著..... 顧寒眼角發紅,看著沈城金道:“放她!我說過不允許動她的,你是不是當我說的話是耳邊風?!” 沈城金無辜的聳聳肩,旋即笑笑道:“顧寒,你可真有膽子來啊,怎么,今天和沈董說了沈寅的事情,這不,信息立刻就來了,說是把我趕出了沈家的大門,你說,這些都是拜你所賜,你就算賠了我錢,我的精神損失費,你該如何賠償!” 顧寒看著溫語竹,視線里都是安撫,說出的話卻冷冽的瘆人,“說吧,你還想要什么?!?/br> “我想要你的精神也跟著我受損一下,”沈城金哈哈大笑,“很簡單,我給你一個選擇,要不你就沿著這一條圍墻走一圈,沒掉下去,我就放了她,要不你就看著她喝下這碗麝香熬的水,孩子嘛,就看有沒有緣分留住了!” 這里的圍墻別說人站上去走一圈了,可能人站上去就要摔下來,這個的樓層高,摔下去,不是死就是半殘。 沈誠金的心思著實是歹毒。 顧寒卻毫不猶豫道:“我走!” 作者有話要說: 前二十紅包??!結局來啦!么么噠! 番外孩子哦!感謝在20200714 18:01:54~20200715 17:53: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凌紙啊凌紙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7章 大結局·完 殘破的天臺上, 風徐徐的吹過,冬日的風, 帶著刺骨的疼。 劃過臉龐的時候, 溫語竹覺得往日溫柔的風都像是變成了玻璃碎片, 滑過臉頰的時候, 讓她疼到心上去, 她的眼神看著顧寒, 漸漸的濕潤了眼眶, 旋即眼看著他一步一步的往陽臺的邊沿上走去的時候, 她慌了, 嗓音像是含了沙那般, 難聽又可憐, “顧寒, 別去,別去!回來!你給我回來——” 顧寒的腳步微頓,旋即回眸看著溫語竹,眼神里依舊是讓她放心的光芒, 可她卻一丁點都感覺不到, 她只覺得心跳的很快,很害怕,也很難受,見他停下來,她聲音漸低,帶著哀求, “顧寒,求你了,回來,回來,我們不要孩子......”她哽咽,我不要孩子也沒關系,我們好好的,你回來好不好?” 沈城金像是極其喜歡這種生離死別的場面,竟然也不催促顧寒。 這里是廢舊的倉庫,電燈都是一閃一閃的,在這夜間顯得尤為恐怖和瘆人,有一盞破舊的燈剛好是在樓梯口,顧寒的余光癥好可以看見鐵門,他視線微暗,看了眼溫語竹,說出來的話卻是對著沈城金的,“在我走天臺之前,我想問你一件事?!?/br> 沈城金似乎很意外,看著到賬信息笑了笑,“你問?!?/br> 顧寒的視線始終在溫語竹的身上,此刻的言語都是蒼白的,他需要讓她知道,他不會出事。 “我想知道,你有兩個兒子,一個我,一個沈寅,我想知道,你到底有沒有把我們兩個,不說多了,哪怕其中一個,有當成親生的看待過嗎?” 沈城金笑,“我當然有把你們當親生的看待——” “是嗎?”顧寒扯了扯嘴角,臉龐在破舊晃動忽明忽暗的燈盞下顯得格外的漠然,他打斷道:“所以你的兩個兒子都沒有好下場,一個死了,甚至尸骨都不能放進沈家的宗祠里,被你埋在了一個荒野,而你的另一個兒子,活在這世上,本可以過的自在的,但是卻被你活生生的逼了七年,你阻撓我見不到我的愛人,我的抑郁癥,我的應激癥,我的精神病,我在七年里的兩三次活不下去的時候,都會特別的恨你,恨你所做的一切?!?/br> 他也是在這兩天才調查出來,原來當初溫語竹家里的公司倒閉,全都是沈城金的手腳,是沈城金把溫語竹他們一家人逼到了國外,這幾年里,也都是沈城金在搗鬼,使他找不到溫語竹的行蹤。 每每想到這里的時候,他就會想起,那段堅持不下去的時光里,沈城金到底是怎么樣看笑話的。 明明他手上就有溫語竹的消息,卻藏得密不透風,無論他怎么查,怎么查,就是怎么都查不到。 沈城金但凡有點良心,也不至于看著顧寒苦苦煎熬七年,最后讓溫語竹回來,還是因為顧寒已經掌控不到了,想要有個人回來擾亂他的心,他才放溫語竹回來的。 那如果.......顧寒不敢想,光是想想就能要了他的命。 風還在吹,沈城金看著顧寒,竟然還有臉笑得出來,他呵呵一聲,嘆了口大氣,道:“你平時也不是這樣一個話多的人,好不容易見你話多一次,你想知道的,那我就告訴你?!?/br> “在我眼里,你們不過就是我的一顆沒射到墻上的jingzi而已,”沈城金笑,笑得惡心又可惡,“你們兩個真當你們是什么人上人了?骨子里還不是和我一樣賤,我們都是賤骨頭,我是,你是,沈寅也是,甚至你未來出生的兒子——” “給我閉嘴——”顧寒咬牙,目光漸漸變得兇狠和陰鷙,他看著沈城金,語氣帶著怒:“我警告你,你怎么侮辱我都可以,但是我的孩子,不是你這種臟人配念的?!?/br> 沈城金聳聳肩,但是卻也沒再開口,他微微抬起下巴,示意顧寒:“別耽誤大家時間,走!” 顧寒看著溫語竹,眼瞧著她那一雙桃花眼又開始變得紅潤了起來,他沒敢再看下去,生怕自己一時心軟亂了分寸,他得腳步慢慢得走到了天臺的圍墻上,他不過只是伸出手輕輕的觸碰了下,斑駁的墻上立刻掉下了灰塵和碎片,他若是站上去,絕對會往下掉。 溫語竹看著顧寒走到了邊沿處,眼睛紅的像是要滴出血,她哭著,帶著哭腔鼻音道:“顧寒,我求求你,你不要走,我不怕死,我怕獨活,你不要丟下我,你下來好不好,我求求你了,你別走......” 她的聲音很啞,撕心裂肺的道:“顧寒,回來好不好——” 他穿著白色的襯衫,黑色的西裝褲,寬肩窄腰的背對著她,聽見她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他強忍著心疼,轉身,借著天臺上忽明忽暗的光看著她,眼底都是安慰,他一字一句道:“別怕,溫語竹?!?/br> 他嘴角一勾,像是勢在必得的那般自信,說了一句話,讓溫語竹看見了光。 他說——“要相信你男人?!薄?/br> 話音剛落,溫語竹還想說什么的,卻忽然聽見匆亂的腳步聲,踢踏踢踏響起,旋即嘩然一聲沖進來了一批警察,是張秘書按照他的吩咐叫來的警察。 他也從那個圍墻旁往這邊跑來,槍都對著沈城金。 而沈城金反應也算是快,得知自己肯定是被包圍了,于是第一個目標就是把不遠處的溫語竹給牽扯住。 而顧寒被沈城金丟過去的鐵片差點刺到眼睛,就是這么一個閃躲,讓他比沈城金晚一步抓到溫語竹。 顧寒看著晚了一步被沈城金抓住的溫語竹,怒喝道:“沈城金,趕緊放人!” 沈城金掐著溫語竹的脖子,氣的身體都在發顫,他咬牙切齒道:“不是說了不讓你報警嗎,你是不是一點都不在乎你老婆孩子的命,你是不是想要她們喪尸在這里?!” 顧寒垂落在腿邊的手握拳,喉結滾動道:“你放下手上的刀,我們有話好好說,你現在沒有勝算,有槍對著你,你放人,你現在有錢,你別怕,我可以贖你出來,然后給你安排一個國家,你出國,我保證沈老爺子不敢動你——” 顧寒很慌也很亂,他根本不敢去看抵在溫語竹脖頸前的那把小刀。像是只要那么輕輕的一刺,她就能沒了那般。 “別在這裝了,我現在不相信了,你要我放了溫語竹可以,”溫語竹的臉色漲紅,沈城金的手卻絲毫沒有松懈,而是微不可見的更加使了勁,聲音也帶著咬牙切齒的感覺,“你現在跳下去,你跳下去,我就放人!你給我跳!” 他說到最后,用盡全力吼了出來,唾沫星子都飛到了溫語竹的頭上。 顧寒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道:“好,我跳,你放人,我現在跳!” “你現在就跳!”沈城金怒吼,“我現在就要看見你死!” 被自己的父親這么趕盡殺絕,顧寒并沒有感到心寒,只是他的眼底到底是舍不得溫語竹,連帶著看過去的眼神都帶著小心翼翼的安撫,他喊她,“語竹,別怕?!?/br> 他還是這句話,哪怕到了死亡的分岔路,他也叫她別怕。 可她不愿,她從始至終都是不怕死的,可這次她怕,她非常的怕,以至于怕到都哭了出來,她喊:“顧寒,我不許你跳!” 顧寒看著她,腳步卻往后。 溫語竹的嗓音像是含了沙子,難聽又悲戚的哭著,“顧寒,你要是敢跳,我會讓你做不了鬼先生,我去找你,做你的鬼新娘,你還欠我一個婚禮的,你忘了嗎!” 他的腳步頓住了,眼睛的瞳孔瞬間縮小,眼底都是驚恐,原因無他,而是他看著溫語竹居然主動的將自己的脖子湊到了刀尖上,她就這么看著他,絲毫不畏懼,頗有種豁出去的感覺。 眼看著刀尖上已經沾了她的血,顧寒咬牙,低聲下氣的哀求道:“別,別動?!?/br> 沈城金都被此刻決絕的溫語竹給嚇到了。 而被嚇到的,不止顧寒和沈城金,還有在隔壁樓層天臺上的兩個男人。 “老大,溫小姐好像一點都不怕.....”那人看著另一個男人,低聲道:“我們要不要幫幫她?” “幫?”祁遠咬牙道:“幫他搶我的女人嗎?” “做夢去吧?!?/br> 而話音剛落,祁遠的眉頭便緊緊的蹙起,他聽見溫語竹道:“沈城金,一起死吧,別再拿我要挾我的丈夫了,那是你的孩子啊,你的親骨rou,你還要把他往死里逼嗎!” 祁遠是不愿意現在出手的,他其實比任何人都想顧寒往下跳,可惜,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溫語竹想不開,僅僅那么一瞬間的猶豫,他便看見溫語竹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往沈城金的刀尖上沖去。 警察們也在同一時刻扳動了□□,企圖把溫語竹給營救下來,可誰都沒有祁遠速度,只見不過彈指間的功夫,他就已經從口袋里拿出了那個威力巨大的武器,然后直直的射出,砰的一聲。 溫語竹感覺自己的耳膜都快要被劃破,然后她聽見砰的一聲,她來不及閉上眼睛,身后掐著她脖子的人的血就飛到了她的臉上,而她的視線,緊緊的看著對面的天臺上的那個舉著武器的男人。 是黑夜里的天使。 是祁遠。 他舉著武器,然后歪著頭,借著月光看著她,盡管黑夜,但是她卻好像能看見他的表情,他似乎很委屈,眼角泛紅,對視了良久后,他忽然把右手放在了心口的位置,左手背到背后,彎腰。 這是一個騎士的謝幕里。 代表他愿意離開,讓公主去和王子相愛。 他知道自己輸了,在她毫不猶豫和顧寒共生死的那一刻,他就輸了。 所以他謝幕。 他無聲的喊了她一句寶貝,轉身離開。 溫語竹忽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身后地兵荒馬亂她全然顧及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