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我都知道的,你別解釋,”李婉說:“我不怪你,當初你也是無可奈何,只是現在小寒怎么辦,他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也不忍心看著他繼續折磨自己?!?/br> 沈城金在李婉看不見的地方冷了冷眼,像是想到了什么,轉頭又是笑得一臉慈祥,低聲道:“我覺得他最在意的是那個女人,不如我們找到那個女人,把她請到家里來,再一起吃頓飯,他情緒就好點了?!?/br> 李婉不疑有他,笑著道:“這是個好主意,那我去聯系她?!?/br> 沈城金看著李婉遠走的身影,嘴角一勾,嘴里嘀嘀咕咕道:“顧寒,該是你煩心的時候了?!?/br> 你不讓我好過,我自然也不讓你好過。 他說完,打了個電話給秘書,“去西市,準備我們要開分公司的資料,最近老頭盯得緊,說是不可以讓顧寒先開了,租金他估計有的忙,我們只管做我們自己的?!?/br> 秘書很快答應了下來,掛斷電話后,沈城金才終于松了口氣,這幾天,顧寒□□逸了,一安逸股市就猛地往上蹭,分公司開了好幾家,家里的老頭已經坐不住了,拼了命的叫他去看看究竟,他也想,但是顧寒的頭腦和想法根本不是他能猜到的,苦惱了好幾天,終于在現在找到了個簍子。 沈城金舒心的笑了笑。 車廂內安靜,外面的雨水啪嗒啪嗒的敲擊著車窗,他伸出手把電話按了開機,看見了不少未接電話,是陌生的號碼,他蹙眉,回撥了回去,那頭很快接通,是一個清冷的男聲,道:“顧寒?” “嗯?!?/br> “你好,我們這里是帝都公安局的,我們現在需要您的口供,我們同事去找您,卻發現敲門沒人應,您現在在哪里?” 顧寒看了眼公安局的招牌,“在你們門口?!?/br> 那頭沉默,“那麻煩您進來一趟可以嗎?” 顧寒沉吟不語,半晌后,終是松了口,“行?!?/br> 他開車門下去,任雨水往下砸,進入眼眸,他也不在乎,心底想的全是剛剛溫語竹進來和祁遠說了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前三十紅包?。?!今天的紅包和昨天的我晚點發?。?!別急?。?!今晚一定發?。?!我今天搬家,忙了一天了!嗚嗚嗚嗚!火葬場還是有的,男主的病也會揭曉,mama出場啦!害,都是可憐人。倒是爸爸害人不淺啊。女主去哪里你們猜猜!感謝在20200623 23:09:12~20200624 18:39:1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阿桶木 2瓶;墨卿酒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6章 離開 外面開始飄著鵝毛大雪, 還參雜了一點點小雨,寒風凜冽, 壓著枯樹枝沙沙作響。 審訊室里, 負責接待顧寒的是兩個警察, 一個年紀稍微大些, 一看就是老手, 他在問, 身邊那個年紀小的拿著錄音筆和筆記本, 寫下重要的信息。 顧寒坐在凳子上, 抽空看了眼眼前問話的男人跟前的工作牌, 上面寫了兩個字 ——周涼。 “顧先生, 我想請問一下你和祁遠為何會在龍山?” 顧寒坐在位置上, 目光淡淡的掃了眼周涼, 嗓音低沉道:“碰巧?!?/br> 顧寒的態度很模棱兩可,讓周涼覺得有些棘手。 他頓了頓,又重復的問了一遍,得到的還是同一個答案, 周涼能察覺到顧寒現在的心思, 沒空搭理他,但是他必須要這份顧寒的口供,因為肯定能給他提供一點信息。 因為祁遠的那個武器非常的危險。 這邊幾乎沒有。 但是周涼不敢說,他吸了吸腮,半晌后,放棄了上一個問題, 倏地響起祁遠說的話,而祁遠針對的人就是顧寒,一個是受害者,一個是加害者,原因是因為什么? 他想起祁遠說的話——女人。 周涼醍醐灌頂,放棄了上一個問題,問了下一個,“顧先生,既然如此,我想請問一下你和祁遠之間的關系?!?/br> 顧寒眼底的淡漠一片,眸光一沉道:“沒什么關系?!?/br> 周涼似乎知道了顧寒的答案,他笑,做這行這么多年了,還沒有一個人的口供他會放過,嘴再難撬他也能撬出來,只是對于顧寒這種商人,有些時候,不能急于這一時,特別是顧寒,沒有同等價值的東西和他交換,他估計是懶得開這個口。 周涼一笑,他心中有主意,但是這個主意不是他一個人可以做主的,得詢問過大家的意見。 思及此,他點點頭道:“好,那麻煩顧先生了,過兩天我可能還需要找你再錄一次口供,這次的我不錄進去,到時候你要是想通了,再和我說一下祁遠?!?/br> 顧寒看了一眼周涼,一邊站起身一邊往外走,低低的嗯了聲,當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忽然停住了腳步,然后看著周涼問:“剛剛進來的那個女人,是去看祁遠了嗎?” 果然猜得沒錯,周涼心中宛如明鏡的看了眼顧寒,旋即道:“對,的確是?!?/br> 顧寒薄唇動了動,像是想說什么,到了嘴邊之變成了一聲低低的嗯聲。 然后打開門走出去。 周涼看著顧寒的背影消失在這邊的時候,立刻對著身邊的人說:“開個小組會議?!?/br> 溫語竹說是去機場,但是臨到半路了,卻忽然叫司機往另一處走去。 報出目的地的那一刻,司機嚇得瑟瑟發抖。 溫語竹有些無奈的道:“很快的,十分鐘我就出來?!?/br> 司機點點頭,然后開車往墓園駛去。 大晚上的來墓園的確是有些恐怖瘆人,溫語竹下了車,剛好一陣寒風刮過,司機顫抖得聲音說:“快點回來啊?!?/br> 溫語竹嗯了聲,因為大晚上,花店也沒開,她只能隨手在路邊上摘了幾朵小雛菊團成一捆,然后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照在臺階上,憑著記憶找到了母親的墳墓。 有些小雨,飄散在她的肩上,將她的大衣弄得有些濕噠噠得,她卻也絲毫沒嫌棄,伸出蔥白得手指,徒手將墓碑上得碎落葉拂開,她將花放在碑前,旋即看著照片上笑的一臉溫柔的女人,一雙桃花眼和溫語竹的近乎相同。 她忘了多久沒來這個墓園了,她出國前的那一個月來過一次。距離現在已經已經七年的時間了。 她目光望著母親,好半晌后,莞爾道:“媽,我做的這個決定你不會怪我吧?” 她依舊很溫柔的注視著她,溫語竹又笑了笑,自言自語道:“那我就當你是同意了......” “那我放棄了?” 風溫柔的刮過,溫語竹垂眸一笑,低聲道:“好,那我放棄了?!?/br> 她不再糾結這些了。 有時候看輕點,反倒對自己或者對別人都有好處,只是難在她曾經答應過母親一定會拿回來,如今...... 說不失落是不可能的,在她心中重要的不是那股份,而是對母親的承諾。 溫語竹沒有耽誤太多的時間,再小站了一會兒便上了出粗車,一進去,她就感覺司機松了一口氣,她有些沉悶的心情在這時漸漸舒展開,笑著道:“走吧,去機場?!?/br> 司機欸了一聲,車子駛離墓園,往機場的方向駛去。 顧寒沒有回去半島小區,在出來的時候接到了孫遷的電話。 本不想接的,但是顧寒不知想到什么,頓了頓還是接了電話,剛接通,他就聽見孫遷仰天長嘆的聲音,“我說顧總啊,我喊你祖宗算了,你能不能給我穩住你的情緒啊,我看你最近的情緒,頻頻控制不住??!” 顧寒沒吱聲,孫遷又哀嚎了幾句,發現了顧寒的不對勁,于是低聲試探:“顧寒?你在干嘛?” 顧寒緩了一會兒,旋即才開口道:“沒事,我等會兒娶你店里找你?!?/br> 一般顧寒是不會主動來他的店里,往日都是他打著電話催,今天他這樣倒像是見了鬼了。 從孫遷那里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夜晚的凌晨了,顧寒開車去到了半島小區,中控臺上放著的是一個袋子,上面是五顏六色的藥盒,車子抵達半島小區,他將車子停在了地下停車場,在車內略坐了小半晌,才打開車門下車。 猶豫了半晌,他的藥還是沒拿上去。 電梯抵達八樓,他看著門口的指紋,沉吟半晌后,想起剛剛劍拔弩張的氛圍,猶豫了片刻,他還是轉身往對面的那個房子走去,滴答一聲,指紋解鎖成功,他正欲進去之前,忽然睨到了平時溫語竹愛穿的那雙鞋子現在不在鞋架上,反倒是放了一雙室內的拖鞋。 證明她還沒回家。 他原以為她看完祁遠便會回來,所以也沒有驅車回湖畔,哪怕是吵架,也想著回來看看她,可她還沒回來.......顧寒喉結滾動,舔了舔唇,然后立刻拍了拍溫語竹的門,這層也只有他們兩戶,他低聲喊:“語竹!語竹?!” 還是沒人應,他眸光一暗,心中的那種不安的情緒漸漸的冒出了許多的頭,他咬牙,又拍了幾下門框,卻依舊沒人應,溫語竹不給他輸入指紋,不讓他隨便進出,他只覺得她在身邊,指紋都無所謂,如今他真是恨當初自己順從她不錄指紋的想法,掏出手機打溫語竹的電話,卻提示電話已經關機。 反反復復的打了好幾次都是如此。 電話那頭的清冷女播音腔一直在空蕩的樓道內響起,循環播放。 一下一下的敲擊著他的耳膜,握著手機的手收緊,他呼吸都變得深沉了幾度。 沉吟半晌,顧寒用身體撞了好幾次門,卻發現根本行不通,他打了個電話給張秘書,叫了開鎖的人來。 大約半個小時后,開鎖的人終于到了。 等鎖開了后,顧寒推開門進去一看,卻發現那碗被打碎了的湯包已經被收拾進了垃圾桶,桌面上干干凈凈,他眼眶忽然感到酸澀,立刻推開門往臥室里面進去,卻發現行李一件都沒拿,他忽然松了口氣。 如果沒拿行李,是不是就代表她沒走,只是還沒回來而已。 上一秒還這么安慰自己,下一秒就看見枕頭底下壓著一疊錢還有幾張紙,還有一張便利貼。 他喉結滾動,腳步有些微顫的走過去,拿起一看,上面的字眼干脆利落,把這幾年的情誼全都在這時候斬斷。 ——你買的那些衣服我只穿了兩套,錢在這,其他都沒動,股份轉讓書還給你,離婚協議麻煩簽一下,就這樣,以后別聯系了,別去打聽我去了哪里,有生之年,希望不再相逢。 顧寒的眼睛生生的被這張便利貼給逼的眼睛酸紅。鮮少有這種難受的感覺,還每次都是溫語竹給的,他握緊手臂,手背上的青筋都被逼出好幾根。 怒意盎然,臉色陰鷙,他將便利貼握緊在手里,從齒縫里擠出幾個字:“你想得美?!?/br> 張秘書站在臥室門口,他不是很明白顧寒和溫語竹之間發生了什么事,但是儼然這件事根本不輕,他咽了咽口水,儼然被現在的顧寒嚇得不輕。 安靜的臥室內響起突兀的鈴聲,是顧寒的手機響起了。 他看見是陌生的號碼,心中浮動了異樣地念頭,明明知道不是溫語竹,卻還是多少有些希翼,按下接聽鍵,那邊剩下你很低,道:“是顧寒先生嗎?我是剛剛的周涼警官?!?/br> 顧寒自然還有印象,只是他現在著實是沒有任何的心思去和任何人周旋,他低聲道:“有事?” 周涼不是那么不會聽人聲音辨臉色的,感受到情緒不對,他也沒打馬虎眼,開門見山道:“是這樣的,我和你說的那件事,我征得了大家的同意,經我的調查,今天來看祁遠的那個女人是您的妻子,她和祁遠之間有些話,你想聽聽嗎?” 顧寒握著手機的手一頓。 張秘書開車,顧寒坐在后面,視線看向窗外,車速很快,幾乎是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就到了公安局,這已經是他今天第二次來這里了。 一下車,顧寒沒等張秘書開門,推開門就往下走。 一進去,周涼也能察覺到顧寒的緊張,但是還是按照程序問了幾個問題,這次顧寒倒是很配合的回答。 周涼了解到了祁遠的一些基本信息,只是到了武器這件事上,顧寒的回答居然和祁遠所差無幾。 “拿武器應該是想把我的妻子從我身邊奪走,”他沉聲道:“我的妻子和他.....曾經在一起過?!?/br> 周涼和幾個警官對視了一眼,旋即,發現是他們想事情想得太復雜了,可能祁遠真的就是這么沖動的一個人,但是該給顧寒看的東西,他還是會給。 周涼把一個視頻放在了投影儀上,周涼笑著道:“這是我費了好大的勁才給你拿出來看的,原以為祁遠是個神秘的人,沒想到他帶槍來的目的居然就是你的妻子,看來是我多想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