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棋逢對手_分節閱讀_216
這個時候不僅當局雙方情緒波動比較大,圍觀黨也群情激奮,什么都能容忍,可解放這么多年,社會都和諧了吃個飯怎么還能這么不和諧呢?有脾氣急的跟著說兩句,那個“說”也都變成了“吼”。晚上吃飯是來休閑放松,然而遇上糟心事,那火氣與不順簡直翻倍加成。在這檔口,突然冒出句不僅不帶火星,反而話里話外還冒著涼氣的聲音,幾乎話音剛落,就一下子攥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眾人望過去,看到燈光斑駁下的陰影里,原先很詭異地坐在同一邊的兩個男人中,稍高一點的那個慢慢踱了兩步走進光亮處。他一頭略長的黑發,比較瘦,隨便一站,就有種清冷的拒絕透出來。 “道歉。我和朋友好好吃飯,你們無緣無故把我們牽扯進去,又怎么說?” 他說完這話,一手插兜站在那里,態度安詳,反而讓人摸不清狀況。 不是……不是應該先捋袖子然后滿臉煞氣走過來喊兩句:“我擦”“靠”啊的么?經理看到有人站出來還小松一口氣,結果等了半天……沒下文? 經理很沮喪,但顧疏身后的殷朝暮卻深知這人絕對睚眥必報。他是“謙謙公子”大少爺,火星剛濺到這邊就皺了眉,但第一反應是不作理會。許多暴發戶的兒子很可能沖動起來跟人拼狠,可殷朝暮不會,只要不是太過分,他都不會在意。 然而顧疏不同。顧疏雖然不是暴發戶的兒子,但他心眼兒小還在市井混了多年,根本不怕事。別人不惹他就算了,惹到他還要他默默忍下來,那不可能。就是忍了一時,他也會心中記下,日后慢慢磨回來。 于是所有人都很奇怪地看到,先前那個年輕人淡淡說了兩句話,旁邊稍矮一些的年輕人便輕輕拽了拽那人的手:“不用了?!?/br> 錯了吧? 這話不是該那光頭說嘛。 顧疏反手抓住那只手,眾目睽睽、燈光朗朗,殷朝暮頓時不敢再多動作。只得任他再次出聲:“你們怎么理論是你們的事,先給我們道歉?!?/br> 光頭看著兩人那小身板兒,差點兒笑出來:“想讓我道歉?我還想讓他給我道歉呢!你這什么態度,???有錢了不起啊,小伙子別太有囂張了?!?/br> 顧疏側了側頭,一點兒也沒受激烈氣氛的影響,仍是不溫不火地開口:“這么說吧,你覺得自己受到不公正待遇,是因為面館能破例給我們做豬骨煲?” 其實關鍵點不在豬骨煲……那光頭聽著有點兒怪,但一想又沒什么問題,膽氣又足起來:“對,就是因為這個!” 他旁邊的眼鏡男似乎想拉住他,顧疏再次開口:“那我跟你說豬骨煲不是他們做的,是我做的,你想必也不能信了?!?/br> “你做的?”光頭差點兒以為自己聽到笑話,這怎么可能,他們幾雙眼睛都看見這兩人從沒動過位置……眼鏡男咳嗽一聲,聲音比較細:“你做的?我可從沒見你進過廚房??!” 顧疏瞥了他一眼,隨口道:“你沒見過的多了,既然你的眼睛這么管用,那我說我從他對面坐到他旁邊,你見到了么?”他說完,把殷朝暮從身后拉出來,一手大大方方繞過去搭在肩膀上,形成一個介于兄弟搭肩與情人摟抱之間的姿勢。 殷朝暮暗暗咬牙,這句話明著像是正常反駁,聽著卻總讓他有種被TX的感覺。但對上外人,他當然還是要和顧疏保持同一陣營,微微一笑道:“不錯,人這么多,不可偏聽一家之言。這位經理非要說他們按時上的菜,同樣你非要說豬骨煲不是我們做的,都是一家之言,做不得數的?!?/br> 殷朝暮相貌好氣質好,加上聲音不如顧疏那么冷淡涼薄一聽就容易拉仇恨,他出口倒在某種程度上緩解了一下氣氛。何況他說的并不是沒有道理:“只有擺到明處大家公認的事實,才能作為依據。你看你說豬骨煲還在桌上擺著,我們就不能否認。你說面是餿的,也是可以馬上鑒別出來的,除此以外都不能算公認的事實?!?/br> 輕朗溫和的語氣,加上殷朝暮雖然衣著不俗,但態度可親,倒是有很多人一聽之下紛紛贊同。 光頭也不自覺稍微放緩了音量:“那這事兒怎么解決?” 這回顧疏沒等殷朝暮開口就接過話頭:“一碼歸一碼。既然你們糾結在豬骨煲和餿面條上,餿面條的事我不管,我只管證明豬骨煲是我做的這件事?!?/br> 光頭冷笑一聲:“行啊,你不是說你會做么?我也懶得管之前到底誰做的了,只要你能原封原樣再給我做一份,老子就給你道歉,成不?” 顧疏眼神一閃。光頭見狀又加了一句:“若是做不出來……我可要代你家大人好好教訓教訓你,這經理不是不給免單么,你要做不出來,就老老實實幫我把這一桌付了,不過分吧?” 原來這光頭不務正業,每天閑著就惹是生非,好好一頓飯確實稍微上菜晚了些,但也絕沒有40分鐘那樣久。他脾氣上來眼看越鬧越大,便動了心思想賴賬。一開始讓經理給免單,經理反而叫出保安,正進退兩難時顧疏殷朝暮撞上來,便把心思打到了他兩人頭上。 這人看著憨傻,其實心思并不粗,一看殷朝暮有理有據來了一大段,便有些擔心這兩人真拿出什么證據來證明豬骨煲不是廚房做的。雖然說不好證明,但萬一呢?萬一他們拿出個單子上寫著“XXX親手做XXX,以此為證”之類不靠譜的東西……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