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棋逢對手_分節閱讀_163
“不行,這里根本沒有車進來。你放心,學校那個方向肯定被堵上了,我先帶你從后面穿出去?!鳖櫴钃u了搖頭,把他放在后座上扶好,翻身上了自行車,右手在衣服上仔細擦凈,確保不會再滴下血跡,才隨意地握上車把。車把冰涼,殷朝暮懷疑自己在那一瞬看到了顧疏表情扭曲了下。 殷朝暮靠在他身上,聽著耳邊呼呼的風聲,下午的暗市還像一頭蟄伏的獸蜷縮在暮光之下,清冷的街道在目光中極短地逗留,隨即逝去。顧疏似乎非常有把握那些不上道的混子此時已完全沒有了威脅,車速并不是很快。殷朝暮失血比較嚴重,頭昏昏沉沉,困意泛上來,差點兒沒聽到顧疏模模糊糊的話。 “這條街往北走,就是你上回見過的那條街。嗯……你想不想去看看我家?” 殷朝暮聽出了這句話里的掙扎和小小的期待,眼一轉就明白大概是早上因為母親宮頸癌的事,這會兒右手又受了這么重的傷,顧疏少有的心神不穩。 顧疏又說:“你知道我媽她有些不大好的習慣,但是……我很想帶你回去看看她,嗯,也讓她看看你。就……就作為我的朋友去,我想她見到你,一定會很開心?!?/br> 殷朝暮想自己和殷夫人沈倦長得多少有幾分相似,光看臉也能看出他早亡小姨沈澄的影子來,若是顧疏母親再聽到他姓殷,這么一聯系,難保不動氣。于是說:“我腿很疼,先去醫院好嗎?你的手也需要趕緊接受治療?!?/br> 車子一拐,拐出了小路上了大路,風呼呼往后吹,好半天才聽到顧疏被風吹散的答話:“……嗯?!?/br> 氣氛于是壓抑下來,顧疏停穩車,把他抱下來,招手攔了輛出租,小心翼翼護著他的腿放進后座。那司機一看兩人身上都是血,便說:“喲,怎么弄得,這得趕緊上醫院啊,要不我給你們拉到前面路口的醫院放下,你們先包扎,成不?” 顧疏一聽就知道這司機是看他們帶傷,怕惹事上身,又不能拒載,只求趕緊把人放下。他仔細幫殷朝暮把傷腿擱平,然后坐到副駕駛說:“師傅,剛在學校里踢球絆了一跤,結果地上有鋼材,被劃的。醫務室讓趕緊送醫院,前面小醫院真給耽誤了也不好,您給送到市屬三院,行嗎?” 那司機其實知道附近街道亂,生怕拉上什么不干凈的人,此刻一聽顧疏說得有鼻子有眼,再從后視鏡里看到殷朝暮一副講究的學生樣兒,當下放下心,笑道:“那成,你們年輕人也不注意著點兒,這可傷的夠重。嘿嘿,你這同學當得挺好,還挺關心。別是你給人家撞的吧,這么上心?” 顧疏跟他東拉西扯了兩句,殷朝暮實在是累,腿已經疼麻木了,正迷糊著,就聽外面兒警笛一聲一聲的響,還有大批醫生里里外外的跑。顧疏悶聲問:“怎么回事?進得去么?” 那司機熄了火,探頭往外瞅了幾眼,搖頭:“不成,進不去,看來是出事了,要不警察進來干嗎???我估摸著有人搶救呢。這么著,我給你倆放門口,你帶著你這小同學走幾步兒,沒幾步路的事兒?!?/br> 顧疏點頭,先把錢付了,就下來開后門把殷朝暮給扶出去。殷朝暮這時候眼暈的要命,卻隱隱有極 壞的預感,他似乎看到剛剛一群警察中間,有顧禺的影子…… 54、年少輕狂(六) ... 顧疏扶著他一路走進醫院,大醫院什么時候都是人來人往、排不上隊,掛個號也要先長征二萬五。好在殷朝暮身邊有顧疏,時時刻刻無微不至,心里也不至于著急上火。顧疏這個人吧,陽奉陰違,殷朝暮幾次催他先去看手,他當面點頭,腳下卻半步也不動。 其實兩人都知道,刀子插、得那么深,手是廢定了的,只求別再連帶出其它問題。 幾個人高馬大穿著精干的男人從他們身前走過,樣子一看就是執法人員。其中領頭的高個兒邊走邊笑著和旁邊一個年輕人說話。那年輕人臉上懶洋洋,心不在焉地點著頭,雙手插兜走得不緊不慢,一副標準紈绔做派。 這幾人一過來,殷朝暮就直了身,顧疏的眉也攢成一疙瘩——這人不是顧禺又是誰?! 顧禺此時也掃到他們,看上去猶豫了一下,便轉頭跟那個高個兒便衣低聲說了什么,隨后一個人走過來。 “暮暮?你怎么又和他混一起了?”顧禺說完這話,才注意到殷朝暮腿上那一條皮rou翻卷的長口子,頓時也不計較了,扯著人就要走。 “掛上號了嗎?我給你找個人看看……我說大爺,不是讓你老實在宿舍躺著,您能不能讓我省省心!”他就像根本沒看見顧疏,也完全無視了顧疏手上的傷,倒是殷朝暮一路受顧疏照顧,有些不好意思。 “阿禺,等下和你說。嗯……顧師兄他手也傷了,你幫他也聯系個人看看吧?!?/br> “行啊,傷患是大爺,老子都聽你的?!?/br>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