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前方的美男子回身看她一眼,沒說話。 在他旁邊,一個穿黑色西裝的眼鏡男撫了撫鏡架,態度不是很好,語氣嚴厲:“這位小姐,我們還有事,你讓別人幫忙吧?!?/br> 被冷酷拒絕,也是情理之中。 不過直男嘛……哄一哄就好。 姜禾綠輕咬唇瓣,嗲著嗓音道歉:“因為我停車技術不太好,所以才想找人幫忙……實在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了?!?/br> 她還沖他們鞠了個躬,看起來很有禮貌。 這樣的行禮,在國內頗為新奇。 女孩俯身時露出的頸線纖白,肩骨細致,配上那張清純的臉蛋,是直男很難抵抗的類型。 幫忙停個車,其實只是舉手之勞。 不知是不是被女孩滿臉難掩的失落打動,美男子突然開腔。 “帶我過去吧?!?/br> 這話一出,眼鏡男頗感意外,“可是……” “鑰匙給我?!?/br> 說著,時懷見已經走過去。 見機會反轉,姜禾綠欣喜的同時,被男人抬起的俊美面孔惹得心慌,連忙指路帶他過去,然后把鑰匙交付于男人的大手中。 他手生得漂亮,偏白卻有陽剛氣,姜禾綠指腹不經意碰到的時候,還摸到一層薄繭。 身形高大的男人鉆進姜禾綠的小車里,顯得有些突兀。 本來宛若大難題的側方位停車,在他這里,不到半分鐘完成。 姜禾綠一邊看一邊在心里感嘆。 太厲害了。 那么窄的地方都能輕而易舉地停進去。 熟練如行云流水般的cao作,委實羨慕死她。 等男人下車后,姜禾綠快步走過去,從他手里接過鑰匙后,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爪子往他腕上一拍—— “大哥,牛批啊?!?/br> “……” “你車技這么厲害,不會是司機吧?!?/br> “不是?!?/br> “那你是做什么的?” 不等時懷見回答,眼鏡男小聲提醒一句:“時總,時間不早,我們該走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文啦。 第2章 2 姜禾綠走進盛世居。 初登外廳,聽得陣陣古箏聲,如山間涓涓流泉,悅耳動聽。 這里內部裝潢偏典雅復古,轉角處設博古架青花瓷,地鋪深紅波斯手工真絲地毯,雙腳踩上去軟綿綿的。 乍看是個遠離俗世的人間美境,殊不知充斥著渾水摸魚的好壞交易。 等電梯時,姜禾綠在腦海里回想方才在外面的事。 哎,都怪眼鏡男催促。 不然她還能和那位車技精湛的大哥搭上幾句話,讓他教教怎么停車。 電梯一頓,上來幾個穿旗袍的女人,香味撲面迎來。 她們一邊嬉笑一邊津津樂道談八卦。 “聽說太子爺今晚也會過來,不知道真假,好長時間沒傳他的風聲了?!?/br> “上次新聞還是前幾年,他被爆蹲過兩年監獄?!?/br> “蹲監獄算什么,早年他為了奪權,把親叔伯趕到菲律賓,可謂不擇手段,心狠手辣?!?/br> “他是不是還有個上中學的兒子?是親生的還是養子?” “你們從哪兒聽的,不是辟謠說假的嗎?” 電梯里婦人之舌不斷,姜禾綠站在最里端,云里霧里地聽著,對其中八卦一知半解。 聊完別人,旗袍女的目光朝后面的姜禾綠斜斜睨了眼,“這誰啊,看著眼熟?!?/br> 另一個水滴領輕蔑道:“沈二少最近的新寵兒?!?/br> “新寵?這臉蛋長得和清韻確實有點像?!?/br> “像又如何,男人的玩物罷了?!?/br> 她們肆無忌憚地嘲諷著。 她們這幫人,先前做過服務生,按摩師,被大老板看上后才過起安逸日子,平日里沒事做做美甲,頭發,聚在一塊兒聊天。 時間久了,個個都當自己是貴太太了,言語肆無忌憚。 姜禾綠講不過她們,也知自己無理反駁,門開了,搶在前面出去。 在服務生帶領下,她走進包廂,穿過層層紫檀木雕紋屏風,看見坐在窗口處的男人。 沈西成正和旁人玩牌,坐姿隨意,兩根長指捏著牌。 他英俊的面孔在一群油膩老男人中,很難不奪目而出,從頭到足都透發清貴氣派。 包廂里的人,一多半是姜禾綠不認識的,進來后便乖巧伶俐地守在沈西成旁邊,時不時添茶。 男人玩著牌,女人聊著天,姜禾綠無聊之余看了眼沈西成對面的位子,發現是空的。 還有人沒來嗎。 能和沈二少對立坐著的人,全桐城挑不出幾個。 會是誰呢? 難道是他爸? 不至于吧—— 就在她滿腦子胡思亂想時,包廂的門被服務生戴白手套的手緩緩打開。緊接著,兩個男人一前一后地走來,亮白色燈光打下來,走在前方的男人顯眼奪目,身形挺拔出眾。 “時總!” 幾聲熱情的招呼落下,男人擺手客氣一番,順帶入了座。 位置正在沈二少的對面,也是姜禾綠的對立位。 被稱為“時總”的男人衣衫干凈,黑白色搭配得氣質深沉,長相不同于流量小生的白嫩,五官俊朗分明,成熟男人的眉眼,是歲月沉淀下來的沉穩內斂。 是現場唯一氣場壓制沈二少的男人。 姜禾綠臉上原本帶著僵硬的笑,看到他面龐后,一點都笑不出來了。 什么情況? 這不就是幫她停車的好心大哥?! ——給她整懵了。 時懷見一來,連平日傲慢的沈西成都不得不降低自己的身位,起身和人打招呼。 其他老板和在座的女人們,更是坐立不安。 時家掌權人時懷見,身家數億,單身攜子。 這是旁人所能調查到的,至于他私底下生活如何,無人知曉。 沈家近兩年來發展趨勢猛漲,可和底蘊深厚的首富時家比起,依然差上不少,城內基建和能源開發的市場基本被時家壟斷,資金過于龐大,根基穩重的同時向其他行業拓展。 今晚,他出現在這里,應當是和沈西成有什么合作。 姜禾綠一邊猜,一邊縮頭縮腦,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免得被這位闊佬發現。 可別發現她就是不會停車的女司機。 “時總怎么沒帶女伴過來?”一個圓肚子老板問道,“巧了,我這邊正好有幾個,不如介紹給時總?!?/br> 時懷見將手里的牌顯出,淡聲道:“不用?!?/br> 其他人打趣:“你們可真庸俗,不看看時總什么人,隨便挑的女人也敢送得出手?個個濃妝艷抹的,哪能入得了時總的眼?!?/br> 這么一說,把場子里大多數女人都給罵一頓。 “這倒也是,咱們這里頭,只有沈少的女伴漂亮可人?!币焕习鍒A場的同時,不忘拍一拍沈西成的馬屁,“沈少好眼光?!?/br> 姜禾綠天生美人骨,明眸皓齒,五官細致耐看,妥妥一張老天賞飯吃的初戀臉。身形不高但瘦,小短裙襯出一雙又白又長的腿,上身的t恤有意無意地卷起,細腰處時不時露出一小截白皙,渾身上下透著清純的欲。 這樣的女孩,不論站在哪,都是一道風景線。 然而姜禾綠只希望自己不那么出眾,最好長得矮一點。 再矮一點。 不要被時懷見注意到她的存在。 還好,時懷見和別人一邊玩牌一邊談論事務,對包廂的女人,視而不見。 看上去,是疏離冷漠的一個人。 玩到一半,沈西成的余光瞥在姜禾綠的身上,漫不經心地問一句:“怎么又穿這條裙子?” 姜禾綠埋頭看了看自己的裙子,疑惑:“這條不好看嗎?” “好看,但我不是給你買了其他裙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