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愛的疼痛（5）

    人販子莫洛斯啟程去華城了。

    坐在從圣彼得堡到華城的飛機上時，他的心里，還在想著安吉莉婭。

    他覺得，不能守在安吉莉婭身邊，就是老天對他的懲罰！

    因為，自己這短暫的生命中，已經做了那么多壞事，破壞了那么多的家庭……

    如果說，過去小的時候，為了生存，當個小毛賊，偷別人的錢財，還有情可原的的話，那么，后來長大了，干得那些偷別人家孩子的事情，就有些喪盡天良了！

    “可是，和我這樣連生存都有問題的人，談良心，談對錯，是不是太奢侈了？”莫洛斯想。

    窗外的白云，在機翼下翻滾飄飛。

    很多很多的白云，組成了海一般的壯闊……

    他一邊喝著飲料，一邊望著機窗外的景色發呆，任思緒飄飛，發散。

    “人，活著，首先是要生存。如果一個人，連生存問題都解決不了，那么，他是會鋌而走險，干任何可以幫助他走出困境的事情，包括喪盡天良的壞事?！彼麨樽约航饷撝?。

    生存是什么？

    以莫洛斯的理解：

    生存，就是每天能夠吃到一日三餐。

    他對一日三餐的要求不高。只要有咖啡，雞蛋，面包，牛奶和幾樣可口的菜肴，就可以了。諸如烤腸，還有卷心菜，洋蔥，西紅柿……

    生存，就是每天晚上，能夠躺在寬敞的，舒適的大床上睡覺。夏天不一定要有空調，因為圣彼得堡的夏天，算不上太熱。但是，冬天是一定要有暖氣的。

    沒有暖氣的小黑屋，他曾經呆過……

    那是某一年的十二月的一天，圣彼得堡的大街上，已經鋪滿了厚厚的積雪。寒風刺骨，蕭瑟的北風，如刀子般刮著人柔軟的臉……

    這天，因為天氣寒冷，外面人比較少，他和另外兩個孩子，沒有完成義父交給的偷盜任務指標，餓著肚皮的莫洛斯和另外兩個小伙伴，被義父責罵后，關在了一間小黑屋里。

    房間黑一些，也是無所謂的。畢竟，他們一共有三個人在小黑屋里。

    可是，持續的寒冷，使三個孩子冷的受不了了。

    剛開始，他們在房間里來回跑著，以運動取暖……

    可是，跑著跑著，他們就再也無力繼續跑下去了。因為，他們饑腸轆轆，渾身無力，于是，三個小伙伴便躺倒在冰涼的水泥地上……

    因為冷，瑟瑟發抖的三個人緊緊抱在一起，以身體互相取暖，漸漸地，他們便被凍得失去了知覺……

    半夜時分，當義父命令其他人把他們三個從小黑屋里抬出來時，小莫羅斯只剩下一口氣了。而另外兩個小伙伴，因為體質弱，就那么被活生生的凍死了。抬出他們的身體時，瘦弱的身體，已經凍得僵硬僵硬……

    生存，就是有不破的衣服穿。

    小莫洛斯，從小就穿著大他許多的孩子的剩衣服。這些衣服，骯臟，破爛，常常散發出一股濃郁的臭味。這是很長時間沒有洗滌留下來的臭味。當他穿著這些臟衣服走在大馬路上時，人人見到他，都會捂著鼻子，厭惡的快步離開他。

    所以，以莫洛斯不多的生活經驗來看，一個人，無論他的生活狀況如何，只要每天有可以入口的一日三餐，有溫暖的房子睡覺，有好衣服穿，生存問題就算基本解決了。

    達成這個目標，是在他當了人販子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