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皆傳，這有穆歸云的地方，十步之內必有顧天涯，而顧天涯這女子也算是一個傳奇了，八歲入挽劍派，十歲入江湖，十二歲成名，十八歲成為挽劍派門主。不過啊，她最最最令人說道的，是她那狗皮膏藥一樣的粘性，從入江湖起，凡是穆歸云所去之處，她定是要跟去的，可以說是何穆歸云形影不離，你們想啊，這么煩人的小丫頭，那穆歸云怎么會喜歡，唉，真是可惜啊。今日，小老兒就給你們講講這江湖第一奇女子顧天涯的故事，話說她初入江湖那會兒啊……”

    酒樓里，說書先生捋著他的胡子，握著一只驚堂木，搖頭晃腦地講著他的故事。周圍紛紛攘攘的食客或是挪了椅子坐在他前面，或是轉了身朝著他看。

    “聽到沒有，我已經跟了你八年了，你好歹有點表示唄?！睒巧弦唤?，一紅衣女子手拿酒杯，用胳膊碰了一下身側白衣男子，舉止大膽，絲毫不顧忌男女之防。

    男子溫柔一笑，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其擱回桌面上，“天涯，他們可是在說你黏人呢?！?/br>
    “對啊，我就是喜歡粘著你，怎么的，有本事你別長那么好看啊?！鳖櫶煅木锪司镒?，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誰讓你穆歸云長那么好看的，粘著你這件事并不是全怪她一個人的啊。

    “那若是，遇到比我更好看的，你不是就要跟別人跑了？”穆歸云輕笑著為顧天涯重新添上酒。

    “嗯?！鳖櫶煅耐腥?，這話說得有理，“可是我還沒見過比你好看的?！?/br>
    穆歸云再次失笑，比他好看的可不少。

    樓下，說書先生的故事還在繼續，夏日蟬鳴不斷，偶有暖風拂面，帶來些許清涼。

    “錯了錯了，他又說錯了?！卑察o的隔間里，時不時傳出女子的微嗔。

    “不過是傳言罷，天涯也會介意？”穆歸云抿了口酒，并未和顧天涯一般探出頭去看樓下的情景。

    “如果我介意早就沖出去了，都說的些什么啊，亂七八糟的，把我說的一無是處的?！鳖櫶煅慕舆B灌了兩杯酒，隨手用衣袖抹了抹嘴角。

    “魯莽的丫頭?！蹦職w云嘆了口氣，用手帕擦干了她嘴角殘余的酒漬。

    “歸云啊，真羨慕你都不會老的，你看，我覺得我最近臉上都長褶子了，你看你看！”顧天涯將臉挨近穆歸云，手指指著眼角處，不斷地抱怨。

    穆歸云微微側身，離顧天涯拉開了些距離，他始終如此，將距離把握的恰到好處，不會過于親密，也不會顯得疏離。

    “我是妖，自然不會老，可是你也不過十八年華，不要胡說?！蹦職w云拍了拍她的腦袋。

    “哪有胡說，真真的！唉，真羨慕你們妖怪，要是我也是妖怪就好了?！鳖櫶煅淖R趣得縮回腦袋，難過得長嘆了口氣，做一只妖怪多好啊。

    穆歸云但笑不語，妖怪，一點也不好啊，傻丫頭，做個凡人多好，歷經生老病死在世間走一遭，在最好的年華里敢愛敢恨。

    “我說歸云，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初見啊，這說書先生都說的些啥，聽不下去了聽不下去了，我要聽你說?！鳖櫶煅碾p手托腮，期待的看著穆歸云。

    “不記得?！蹦職w云輕描淡寫道。

    “唉，你說你，怎么總是會讓我難過呢，真是氣人！”顧天涯做生氣狀，臉鼓得跟個包子一樣，雙手叉腰，嘴巴撅地老高。

    “莫惱，這些事等你以后老了再慢慢回憶不是更好？”穆歸云用手指戳了兩下顧天涯的腮幫子，調笑道。

    “好好好，你說的都好，誰讓我喜歡你呢！”顧天涯摸了摸被他觸碰過的臉頰，故作嬌羞道。

    能把